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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留多少淚,就讓他留多少血。」

「白痴喔我跟他不是這樣。」布萊德利說道這突然打住,想今晚是喝得太多了,他跟這群從不談心的酒肉朋友說這些幹嘛。而果不其然,在這方面總是異常敏銳的歐文方才還漫不經心的,現在已如嗅到獵物的蛇,好像還能看到他在吞吐的蛇信。

「咦──不是這樣啊?那是舊情未了?還念念不忘嗎?莫非還覬覦著能重來吧?」

「不用有所盤算看見對方也可以尷尬好嗎?唉,你這邊緣人不懂吧。」布萊德利迂迴的扯開話題。

「啊?跟這有關係嗎,密斯拉也不懂吧?」

「唉,我懂。」密斯拉才剛整理好手牌,規規矩矩地丟出梅花A。

「前陣子經紀公司的老闆突然說要多角化經營,幫我接了一個偶像劇,結果和我對戲的另一個男角是情敵的小孩。」

歐文原本想嘲笑,但突然間只覺得無名的煩悶感湧上喉頭。

「哦,你們兩個現在這麼有默契,要不等等直接去開房間好了。」

逞完口舌之快後,又好像不痛快似的,塞了一口冰淇淋進嘴後,皺著眉頭問。

「你居然有情敵?你?」

在旁人聽起來可能會誤會歐文認為密斯拉這硬體軟體兼具全的男人一出馬,怎麼可能有追不到的人,但布萊德利深知自己損友們的性格──這句話更多是在問: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愛上誰,而且還輸得一蹋糊塗。

密斯拉豪不在意的回答:對的、我有、應該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惹得歐文又是一陣不爽。

但實際上讓布萊德利感到在意的是,密斯拉短短一段敘述裡面的情報量實在有點多。情敵生的孩子也一起演戲年齡應該相仿吧?情敵?那密斯拉看上的人到底年紀多大?是先認識對方還是本來就喜歡上人妻啊?這傢伙看偶爾感覺有點小白臉的味道莫非真是如此?他們實在對彼此背景太過不了解。

他甩了甩頭,丟出手牌中的黑桃2,無視密斯拉咋嘴的聲音,又丟出兩副鐵支和一副順子。

「你是演男一還男耳二啊?」雖然他早已猜到答案,但為了把氣氛帶回來,還是問了一句。

「當然是男一,我可不演男二。」

歐文也跟著丟了一副順子,冷笑說:「呵,但在人生裡當了男二。」

布萊德利嘆了口氣,接著就看密斯拉把手牌都撒了兩隻手撈住歐文的衣領,歐文速度也快,在被囚住之前就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作勢要往密斯拉頭上倒,兩人動作都停住,透過互瞪的眼神逞兇鬥狠。

「喂,那是我的酒……」還未抱怨完,布萊德利就聽見耳熟的旋律響起,他前幾秒還以為是店內的音樂,但仔細想想發現不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一看,果然是自己的鈴聲在響;這是他為某個人特別設定的鈴聲,但太過久沒聽到險些都要忘了。

他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吵得不得了,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反應嚇了一跳,好像回到今天稍早走入店內看見許久不見的舊友的那刻,周圍的人事物都變得不重要,時間也變得不重要被他拋在腦後,景色都變慢。快步走到店外按開通話鍵,他才有點慌張地想到自己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麼,不過聽見對方第一句話後,原本高昂的心情沉了下去。

電話那頭說:喂,店長嗎?抱歉這麼晚打擾了,剛才材料商臨時通知說明天牛肉沒辦法進來了,所以我會改一下菜單,想說先和你提前告知一聲,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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