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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精神病人今天在说什么

【icsk】银河铁道之夜

2021-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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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死亡要素有

*语音混乱有

*大量不贴原著的自我理解和捏造有

*ooc在我

天马咲希攥紧手中的车票。

思维里有种潜意识告诉她：如果弄丢了这张车票，自己将哪里也去不了，永恒迷失于这无止境的黑暗中。

自己也并非是会想着：“这样也好，就一直这样下去吧。”那样的悲观主义者。所以手上的东西，是一定不能丢掉的东西，至少现在不能。

远处传来列车的鸣笛声，白雾也开始升腾，视线里有其他东西开始呈现，无数的繁星缀在夜空中，天马咲希发觉自己脚下踩着的是没有实感的、缺乏流动性的液体，如同在之上套了一层玻璃，不过还是姑且将它称之为“河”吧。

水面倒映出天马咲希现在的样子，散着的头发，蓝白相间的条纹病服，比较她平日里给人的印象，一定是缺了什么东西的。

列车渐渐驶近，最后停在了天马咲希的面前，列车门缓缓打开，蓝黑发的检票员小姐看起来有些着急。

“咲希、！”

“哎？”天马咲希表示疑问。

“啊…抱歉。”检票员小姐摇摇头，“车票，可以给我看看吗？”

天马咲希递出手中的车票，检票员小姐接过票，将它高举过头顶，仔细检查了一遍，而后双手合十。

检票员小姐松开手，原本单薄的车票不见了，只有一只白鸽被她捧在手中。

白鸽扑腾两下翅膀，朝着天际线飞去。

“这个，好神奇啊！是魔术吗？我从来没见过。”天马咲希目送白鸽远去，语气显而易见地变得兴奋了起来。

“对，是魔术。”检票员小姐拉住天马咲希的手，笑了笑，“其他的话上来再说吧。”

天马咲希双脚踏上列车，身后的车门“啪”地一声关上了，列车也“哐当哐当”重新行驶起来。

车厢内没有一个人，却并不显得空寂，暖黄色的灯光，温度也比外面暖和了不少，即便是穿着宽大透风的病号服也不会觉得寒冷。这让天马咲希联想起家里的房间，长期住在病房中便会时不时想回到那里，仅仅是在床上躺一晚都好。

啊，不能这么想。天马咲希拍了拍自己的脸。

越思考就会越想那样做。

检票员小姐只是注视着天马咲希，直到察觉到她回过神后才开口：“星乃一歌，我的名字。”

“小一、”不加思索地，天马咲希脱口而出，将她自己吓了一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咲希。”

星乃一歌仍然紧紧地拉着天马咲希的手，到俩人一起在座位上坐下才放开。

“其实…嗯，说起来有些奇怪。”十分奇怪，手心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只要捏紧就会灼烧起来的鲜活生命，“总觉得，我和小一应该是认识的吧。不…应该说很熟悉？你看啊，刚刚你不是叫我咲希…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抱歉，我不记得了……”

“咲希，没关系哦。”星乃一歌花了许些时间斟酌字句，“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这样，这是上一任列车长告诉我的，所以没关系的，咲希。”

天马咲希噗噗笑出声来：“嗯，那这么说其实你并不是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什么检票员，而是新任的列车长，这个，莫非是你的列车？”

“不。”星乃一歌说，“这是属于你的列车。”

天马咲希有一瞬的晃神：“喂，小一你这么认真地说，我会当真的哦。”

“这是实话，我不会骗你。”十分坚定的语气。

“咲希，拉开窗帘看看怎么样？”

天马咲希拉开一旁的窗帘，星星比刚才明亮得多，与其说是夜空笼罩着它们，不如说是它们笼罩着夜空，没有星星的夜晚不能称作夜晚。现在甚至还可以看到地上的星屑——天马咲希猜测那是星屑，它们聚集在了一块儿，从这里看去就是群山，低垂在星空的边缘。

“我们，是在银河上吧？”

“嗯，千真万确的银河。 ”

“真是，不可思议啊。”天马咲希把双手贴在窗户上，有些微凉，但这可是星光的温度，天马咲希想。

“我一直想去看星星，和朋友一起。但一直没有机会呢…啊，突然提起了这种话题。”

天马咲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和小一在一起，总会有这种话也是可以说的感觉。

“没关系的。”那个声音在天马咲希的脑海中奏响。

“在地面上，无论是从哪里看星星都一样近，就连透过病房窗户的星星也是一样触手可及，但像这样看到外面的一切，才发现我之前原来一直离它们这么远。”

“咲希、听我说。星星…从来都是触手可及的。”

天马咲希侧过身。

“伸出手。”

天马咲希伸出双手平摊在二人之间，随即上面便覆上了另一双手，手心中的跃动感再一次浮现。

“你看。”

星乃一歌小心翼翼地抽离双手，闪烁着光芒的星星——虽然看起来更像是萤火虫，悬在天马咲希的手中。

天马咲希抬起头，她发现对方蓝色的眼睛和夜空十分相似，从中也能看见星星。

“这也是魔术？”

“嗯，能让人变开心的魔术。”

“咲希。”星乃一歌将目光放置到星星之上，“现在来实现你的愿望吧，我们一起。”

“好…哎？”

星乃一歌的视线开始游离；“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最特别的。”

“最特别的？”天马咲希小声复述，脑中有什么东西同流星一样迅速划过，天马咲希没能抓住它。

“特别。”

星乃一歌的话音落下，天马咲希手中的星星也随之消失了。

巨大而又沉闷地撞击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天马咲希立刻看向窗外，白鸽正在下坠，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慢慢地掉落，羽尾拖着蓝色的流线。

天马咲希拉开窗户，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冷风呼啸而过将她的衣物掀卷起来，半截腰肢露了出来，没关系，这点寒冷、因为，只要伸出手就可以碰到了。

下一秒天马咲希就已经被拉回了座位。

星乃一歌半跪在椅子上，只有一条腿搭在地上支撑她的重量，她将天马咲希护在怀中，伸长手关上窗户。

“咲希、刚刚那样可是很危险的！”

天马咲希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担忧，最开始甚至有点愠怒——很短暂的。在天马咲希的印象中，她极少会这样。

哪里来的印象？天马咲希惊觉，果然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吧。

“可是、白鸽……”

“咲希，听我说，不用担心……也不要觉得是你没救到它而因此自责，请不要……”星乃一歌的声音渐渐小了，时间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停顿，“这里不会有伤病，不会有苦痛，也不会有死亡。”

“白鸽在这里被称作‘星星的信使’，它只是来向你传递信息，无论如何，它最后会回到自己的巢穴。”

“…原来如此。抱歉、小一，刚刚吓到你了吧？”

“不，是我的问题，要是事先和你解释清楚了的话…”

天马咲希向上挪动自己的身子，双手环在了星乃一歌的腰间，头也沉到了她的肩上。

“咲希、等……”

“信使小姐，它想传递什么消息给我呢？”

星乃一歌静默着。

天马咲希能感觉到，身上的人在逐渐放松下来，尽管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拥抱，她的身子仍有些紧绷，但至少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来了，能起效果真是太好了，拥抱。

“希望你能、健康，幸福地生活下去。”

天马咲希听见她在耳边低语。

“如果这里没有伤病，没有苦痛，也没有死亡的话，一直待在这里也不错吧？”天马咲希撑着脑袋，“虽然知道不可能……”

“马上要到了。”从星乃一歌嘴里冒出的话似乎有些无厘头，至少一开始天马咲希没能明白

“到能知道为什么不能永远留在这里的地方。”

列车很快响应了星乃一歌的话，减速停下。

“虽然现在可以下车，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好不要。”

“嗯，我听小一的。”天马咲希立刻答复。

“咲希…真是的。”星乃一歌小声抱怨。

“好啦好啦，导游小姐，可以给我讲解一下吗？这个。”

天马咲希指向窗外。

说那是“人”群有些不合适了，总之窗外的“人”同她们有一处不同，那些“人”通体都是半透明的，透过他们甚至能看见远处的星屑，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每个“人”都在干各自的事，没有“人”在意这辆列车和她们。

原来银河上也有居民，天马咲希感到诧异，要是我也能住在这里就好了。不能这么想的吧？

“路过银河的人，譬如你，咲希。称之为‘星星的旅客’。”星乃一歌越过天马咲希，擦了擦车窗上的雾，“而他们，永恒滞留于此的‘人’，是‘天空的囚徒’，在这里没法获得真正的幸福。”

“喔…抽象的比喻。”天马咲希吐了吐舌头，“像是医院的书架上放着的儿童绘本中会出现的词语。”

“儿童绘本里……”

“好！停。”天马咲希的食指竖在了星乃一歌的嘴前，“我猜小一一定想说‘儿童绘本里不会有这种东西吧’这一类的话，对吧？”

在这种奇怪的模仿上的天赋是不会丢掉的啊。星乃一歌窃笑。

“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反驳我啦。”

“好。”星乃一歌点头，“因为咲希还有很多事情想去做吧，所以不要再有‘想一直留在这儿’的想法了、好吗？”

“嗯……”天马咲希凝望着窗外的“人”，“那你能和我一起回去吗？”

现在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完全不敢去看啊、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明明心里知道答案。因为抱着微不足道的期望吗？就像对自己的病情一样，“会好起来的，绝对。”这样的自我安慰。

“抱歉、我……”

“但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绝对。”

星乃一歌钩住天马咲希的小指。

“我是不会欺骗咲希的。”

“喂喂……”天马咲希转过头，用一只手捂住嘴。

当星乃一歌以为她快要哭出来，正竭力组织安慰的话语时，一阵大笑爆发出来。

天马咲希擦拭去眼角笑出眼泪，“真是、小一，你这么认真我会以为你要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哦？”

“我相信你。”天马咲希动动手指，“这个，是约定。”

“说起来，小一，我刚刚看到那群‘人’中有两个孩子，肩并肩坐着，大概是在看星星吧？说出来你可能会吓一跳、那两个孩子的背影，给我一种和我们有些像呢——的感觉，但我还没完全看清……”

天马咲希回望窗外，什么都还没看清就被人遮住了双眼。

“别看。”

星乃一歌的声音有些颤抖。

列车再次启动，天马咲希将挡在自己眼前的双手握住，向下。她自己向后将头靠在了星乃一歌的肩上。

这样算是背后拥抱吗？今天的拥抱份量是不啊有些超标了呢。

“小一，这辆车的终点、是哪里呢？”

“……狮子座。”

“狮子座啊——”

“我说，小一，还有多久到终点呢？还想再和你多待一会儿…呢。”

“咲希，你的家人会担心的哦。”

不知因为车厢内摇摇欲坠的灯光还是天马咲希频繁的身体接触，星乃一歌的脸颊看起来比平常红润了一些。

“这个我也知道啦。”

“只剩一点时间了……列车到终点就必须下车，这也是刚刚的约定之一。”

“小一。”天马咲希迅速换上了一张认真地脸。

“咲希，怎么……”

天马咲希憋了一口气，脸给涨得通红。

“呼——！”

“哎…？”

“从各个方面来说你都太认真啦！虽然不是坏事……”天马咲希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放松一点如何？我的，最特别的朋友。”

星乃一歌眨眨眼，然后笑着嘀咕：“不要逗我了，咲希……”

“这种难得——也不算，总而言之机会是靠自己努力把握的！”

在这种方面也是努力家啊，咲希。

星乃一歌小口吐气，这样会让她#心情平复许多。

“咲希、终点站，到了哦。”

这是和银河一样长的沉静，列车停止制造任何声响，谁也没有开口，周遭的一切都沉寂下来，其它的，所有的声音也被夜空幽禁。

“咲希、是一定会遵守约定的人。”

星乃一歌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小声的抽泣闯入她的耳中，涌上大脑，星乃一歌探出的手悬停在了半空大约三秒、触手可及的情感，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怎样做才是最好的，于她而言。

有像藤蔓一样的东西开始在车厢内疯长，再这样下去不到一会儿就会缠住二人的脚。

星乃一歌触碰她，手安抚性地划过她的后背，那些藤蔓开始被星星之火烧毁，空气中弥漫着焦味。

“抱歉、明明和小一在一起聊天十分开心的，可是……我、”

“咲希……”

“我会下车的。”

“嗯，当然。”

“狮子座、十分的，绮丽。”

“嗯，我也这么认为哦。”

“我…我真的很高兴，小一，谢谢你。”

“我才是、谢谢你，咲希。”

“我真的要离开了哦。”天马咲希稍作犹豫，还是补上了那句话，“明天见。”

“再会。”星乃一歌一字一字地掷出。

列车正在远去，车门没关，天马咲希看见星乃一歌扒在门框上，支出半个身子向她挥手，狮子座在随着列车流动。

不是错觉。狮子座正在下坠。群星被混在一起搅动，轰鸣声震耳欲聋，已经完全辨认不出那个星座原来的模样，它们的目的地是列车。列车在散落的星屑间行驶，闯入火焰的包裹中，夜空被火光染成了红色，这也是一种日出。

列车运行的声音，群星运转的声音，全部在她耳边回荡。

不，那是心电仪发出的声音、还有心跳声。这是心脏重新跳动的，再一次的生命。

“这真是…奇迹。”朦胧之间有其他声音混杂在了其间。

天马咲希艰难地睁开眼，病房内的灯光这时反而显得太过明亮，有些刺眼，她还无法完全适应。

“咲希。”

天马咲希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大脑机制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她撑坐起来，花了很长时间才看清说话人的脸。

“你还好吗？”母亲关切地问。

“嗯、身体感觉很好…”

天马咲希的语速放得很慢，不是她刻意为之。有一种从长眠中——说死亡中更为合适，醒来的昏沉感笼罩着她

“可是…咲希，做噩梦了吗？”

天马咲希揉了揉眼睛，意料之外的湿润感。

哎、为什么？

“不，没有哦…抱歉，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十分特别的事。”

“真的？怎么可能、手术明明很成功，医生也说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啊、这个，难不成就是所谓的奇迹？

“没事啦，别担心，我现在才刚醒来嘛，脑袋有些昏沉往事也是正常的吧？”天马咲希笑到，尽量加快了自己的吐字，至少听上去有平常三分之一的活力也好。

“也是啊…咲希，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哦？”

“嗯。”天马咲希乖乖点头，“我现在可以动吗，可以的话，我想去天台…能行吗？”

“哎？”母亲似乎对天马咲希突发的请求有些困惑，“可以是可以，医生也说之后要多运动才好…但还是要小心一些，我扶你去，好吗？”

天马咲希将双腿放下床榻，向母亲道谢。

快要日出了。地平线下透着光，星星稀疏地点在空中，透过天台的网格看它们，一样的触手可及。但有什么地方不同呢？……总觉得它们是被囚禁在了那网格之间，这样的想法。

“天空的囚徒。”

天马咲希的脑中莫名冒出看这样一个词语，奇怪的联想。

天空中有白鸽盘旋，拖曳着蓝色的流线飞落，天马咲希的目光黏在上面，几乎是本能反应的 ，她捧起双手。

白鸽停在了她的手上，天马咲希同它对视，用脸蹭了蹭它的羽毛。

“星星的信使小姐。天马咲希低吟，“……这次你向我带来什么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