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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世界觀方舟組,僅阿雪爾性轉


  天使應該是怎樣的?在大部分人的既定印象裡,天使應該細心體貼、溫柔向善、寬容謙遜,是純潔無瑕的種族。由神賦予生命的機體,本該無情無欲……但實際上正因為純粹,他們對交媾行為的態度很開放,只將其視為生命誕生的必要過程。


  阿雪爾見過天使們在雲間嬉戲的模樣,次數多了更覺厭煩。她不曾與自己愚蠢的同胞們有過任何的親密接觸,甚至一度認為這與愛掛勾的「生殖本能」毫無意義。


  ——說起來,的確有過這樣一段時期呢。


  女子壓下湧現的記憶後莞爾一笑,摟住男人的臂膀,用自己柔軟而富有彈性的雙乳擠壓著。或許胸腔裡略快的心跳會因此被對方聽見?阿雪爾顯得有些倦懶,並不是很在意答案。她平復著方才的餘韻,從肌膚相貼之處感受著薩夫特偏高的體溫。


  她獨一無二的枕邊人,就如同火焰的化身。殘留的餘熱仍在體內燒灼,霸道地把深處烙下屬於他的痕跡。她為之喘息,收緊的小腹卻止不住熱意流淌。


  天使凝視著惡魔,那人眉眼間的峰銳有些許軟化,猶如一匹吃飽饜足的獸。她並不懷疑那雙眸子會在眨眼間重回狂傲,但這樣流露情感的薩夫特確實很少見。


  阿雪爾自認更習慣對方恣意張揚的樣子,那是她第一眼為薩夫特著迷的理由。但這不影響她的愉悅……或者說,不影響她想要看見更不一樣的他。


  與種族天性毫不符合的貪婪,不過這對惡魔來說算是美德。她想薩夫特是樂見她這樣的,畢竟她對於男人興味盎然的每個瞬間再清楚不過。


  她勢必得做些什麼來得到她渴望的。


  「……薩夫特。」她湊近魔狼耳邊呼喚,曖昧地壓著舌捲音,像是傾訴愛語般低聲呢喃。灑落耳畔的吐息撓人心癢,彷彿飄落的羽毛尖,既討喜又惱人。


  他們赤裸著在綠草織就的毯子上席地而坐,微風低掠,被驚擾的植被便紛紛彎下腰來。惡狼的絨絨耳尖輕抖,接下了天使近乎糾纏般地索吻。


  天使濕漉漉的舌尖還綻著稍早嚐過的蜂蜜香味,她的唇很軟,彷彿抿著就能含化了。不懼他利齒的軟舌黏膩而勾人,像條不知斤兩的蛇,已是甕中獵物卻還費勁地纏繞。她吮得嘖嘖有聲,卻因為身高差而略顯狼狽,唇邊溢流著多餘的口涎。


  在薩夫特反客為主的掌握主動權後,阿雪爾甚至抽不出時間來吞嚥。


  可憐而可愛,無力且妄尊自大。薩夫特只覺有趣,他斂下眼簾,垂眸望著天使的心血來潮——這是雙方皆知的縱容,建立在惡狼的好心情上。


  他們分開的唇舌牽起細長的銀絲,阿雪爾又朝他笑了。天使總是在笑,他也樂於從那張武裝得徹底的臉上尋找蛛絲馬跡。原先是好奇那張漂亮臉蛋上若有其他表情該有多好玩啊,無論是眼淚、可怖亦或是羞惱……現在這甚至算不上理由。


  與怪物待在一塊兒本就生死難料,對他來說只是把膩煩了的東西隨手丟棄。阿雪爾確實是個奇怪的女人,擺出要他平等交流的樣子,被扼住頸子也能巧笑嫣然。


  他從不在乎別人靠近他的目的性,重點是能不能勾起他的興趣。


  而天使做到了。他很快就看清那雙碧綠眸底深埋的迷戀,濃烈的幾近愚昧。他們無數次在浮島上相約,他某天忽然發現了,隨著天使帶根的鞋在石磚上叩響——他的遊樂場,這個世界……迎來了一個與他在傲慢上不相伯仲的狂徒。


  這是挑釁。但他近乎寬容地決定擁有她,根本原因或許是無趣。他需要消遣,而天使總能做出一些在他預料之外的行為,比如說……


  像現在這樣,伸出一隻纖細脆弱的藕臂,試圖推倒他。薩夫特覺得自己嘴裡的甜味淡了,不免想起盛裝蜂蜜的底盤舔起來的觸感,咂嘴回味。他配合地向後倒去,想看看阿雪爾打算做什麼,粗壯的龍尾左右掃動著,說明主人的情緒歡快。


  ——天使跨坐在他身上


  夕陽把眼前的景貌渲染鮮紅,連地平線都因此而變得模糊起來。她背對著自己在雲天之上長久凝望的滿片霞彩,美景似乎難以留存她眼底,她笑瞇的雙眸裡除了翠色,便只剩下一抹標誌性的、鮮豔的藍。


  墮落的那天她屏棄所有往下一躍,身後好像也是這般將她吞噬的落日。薩夫特玩味地想,她逃離雲海,卻掉入比業火更加高溫的藍焰裡。當時翅翼折落的天使落入他懷抱,滿身是傷,卻露出了一個比他往常所見更為美麗的笑。


  他本欲嘲笑她的咎由自取,卻在這樣冰雪消融的笑裡品出了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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