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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功於往來的行商人,即使從小就不被允許隨意外出,他也能在一成不變的生活中一窺世界的廣闊。下人們的閒聊、宗府內子弟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和姊姊口中明顯經過加油添醋的事蹟,各地的奇聞異談經過口耳相傳後變得更加離奇。


也許緣於自幼聽聞天之道的傳奇,其中他尤其喜愛「傳說」的故事。無論是什麼樣的故事,在無數口說耳聽下難免與現實產生出入,以往堅定不移相信的事也未必是真實。


「豔文不記得曾經做過那些事。」


史豔文的笑容略帶無奈,又一次否定了霽雲口中有關自己的流言,然而他並沒有為此感到失落,反倒更加興奮地追問其他事情。


和少年同行的旅程是熱鬧的,霽雲從前的遭遇史豔文略知一二,他對外面的世界不甚了解,宛如小鹿般單純的眼總是熠熠發光,對什麼事情都充滿好奇,彷彿有著用不完的精力。這樣鮮活的生命力感染了史豔文,眼前各種習以為常的景色理應無法牽動他任何情緒,但在少年的驚呼之下,他似乎也找回了最初的悸動。


讓人心生好感的孩子。


史豔文忍不住摸了霽雲的頭,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原本雀躍的臉上微露訝然,雙頰浮現淡淡的紅。看著那張紅通通的臉蛋,史豔文突然意識到現在的氣溫有些低。他仰望著天空,只見一片陰霾沉雲,好似大雪將落。


「似乎要下雪了。」


史豔文開口,霽雲順著話抬起頭來,天上像是印證他的話般飄下了點點雪白。少年看向那片稀疏的清雪,神情專注,就連一片冰晶落到眼睫上都沒發現。那片尚未融化的雪花吸引了史豔文的目光,他注視著霽雲清澈的眼眸,直到雪花隨著眼睫輕顫化為一滴晶瑩,滴落到臉頰上。


「史大俠?」


史豔文回以一笑,叮嚀他多加件外衣,繼續往下一個落腳處前進。


霽雲仗著年輕底子好,絲毫不將飄飛的細雪放在眼裡,依舊維持著原本的穿著走跳。然而三天過去,此時的他裹緊了身上的大氅,再也無心於四周蒼茫遼闊的雪景。


鵝毛細雪無止盡地漫天飄降,走在前方的史豔文身上僅多了一件裘衣遮風,凜冽的嚴寒竟撼動不了他半分。也許是純陽之體有祛寒作用?霽雲冷到直打顫,不自覺脫口而出的疑問全成了無意義的碎語。


他們在日落抵達了位於江邊的城鎮,鎮上正在舉辦祭典,兩人也是因為打聽到這點才從原本的目的地轉往此地。路上人聲鼎沸,一盞一盞的燈籠將街道照得如白日一般,即使風雪不斷也不減人們的興致。


霽雲好幾次都差點被市集所賣的小玩意吸引住步伐,好不容易才將眼神收回緊跟在史豔文身後。他隨手攔下一人,問到最大的客棧位於何處後,兩人便朝著指示的方向走去。雖然正是最熱鬧的時節,不過有一定規模的旅店通常會預留些房間給臨時的散客。


他們果真問到了空房,雖然唯一剩下的美其名是房間,實際上是為了多接些客人而從柴房隔出的空間,不過對漂泊在外的兩人來說,只要有可以棲身避雨的地方便足矣。史豔文確定了霽雲的意願後,便在名簿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從懷中掏出盤纏準備付賬。


這時掌櫃呆愣地來回看著名簿跟史豔文本人,不可置信地喊了他的名號。


掌櫃是從中原輾轉來到此地定居,自然是知道史豔文的大名。掌櫃的態度熱情許多,問了史君子來此的目的後,翻了翻名簿,讓他們換到其他房間。據他所說那間房本來是預留給常客使用,但該名常客因故無法前來,而今日也暫無其他有相當財力的旅客,於是便無償轉讓給他們。


兩人謝過掌櫃,跟著小二走進內院。這間客棧前後共有三進,酒樓、廚房跟便宜的人字號房都分佈在正對喧囂街道的一側,靠近江水邊的則是專供權貴人士住宿的房間。小二將他們領到二樓的廂房,房內已經備好火爐,圓桌也擺上了晚膳。


「這本來是為了訂位的大人準備的,掌櫃交代要留給您。」


小二簡短解釋由來後便躬身離去。他們已經很久沒吃到熱騰騰的飯菜,不過霽雲完全無視於滿桌佳肴,只是直盯著史豔文看,眼中的欽佩簡直要滿溢出來。


「史大俠的名聲竟然傳到這麼遠的地方!」


話中有太多盲點,史豔文稍稍停頓後決定放棄反駁,招呼霽雲過來吃飯。也只有這時候,他才能暫時脫離少年的注目。那雙眼底永遠盈滿喜悅,對世間萬物都感到新奇,看向自己時從來遮掩不住其中的崇拜。或許是因為如此,才無法拒絕他提出同行的要求。


晚膳過後市集也差不多結束了,史豔文忍著笑安慰滿臉失落的霽雲,讓他先回房去梳洗休息,自己則是去到酒樓尋找掌櫃。本是想再打聽些消息,但久未回中原的掌櫃拉著史豔文聊了許久,當他拎著被硬塞的一罈酒離開時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一踏入房內,與廊外相差無幾的低溫讓史豔文不禁蹙眉,只見霽雲僅穿著件單薄的裡衣,站在敞開的窗前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走近一看,見到的只有漫天飛雪,和遠處幾艘掛著燈籠的畫舫漂泊在漆黑的江面上。


「你來遲了,剛剛那些船上在放煙花,好漂亮!」


他的臉被凍得通紅,也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史豔文忍不住皺眉念了句。


「怎麼不多加件衣服?」

「我……沐浴完就聽到外面在放煙花,不知不覺就……」


霽雲的表情頓時黯淡下來,反倒讓史豔文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頭。


「掌櫃說明天晚上會放煙花,再一起去看吧。別待在窗邊,會著涼的。」


霽雲乖乖地回到屋內,史豔文關上窗,也跟著來到床邊。火爐裡的炭火差不多燃盡,他拿起火鉗撥開餘灰,添了幾塊炭進去,沒一會火勢就伴隨著熱氣蒸騰而上。空氣暖和起來後,史豔文將酒交給霽雲,囑咐他喝了祛寒,才放心離開去梳洗。


當史豔文再次回到房內時,霽雲披著棉被,雙頰不知是被熱氣或是酒氣給蒸得潤紅,縮在床榻上一副畏寒的模樣。那罈酒被擱置在一旁,拿起時裡面還是滿的,見人似乎沒有喝酒的興致,他也不多做勉強,將酒罈放回桌上後坐到床邊。


「還冷嗎?」


霽雲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史豔文想想也是,等同於無目的的旅途本就格外辛苦,縱使劍術再怎麼精湛,但與寒冬中的長途跋涉是兩回事。心裡盤算著隔天到市集多添購一些冬日的衣物跟適合雪地的鞋履,他開口向霽雲道歉。


「是豔文疏忽了。」

「不、這也不是史大俠的錯--」


霽雲先是一愣,連忙揮舞著雙手極力否認,然而史豔文卻一臉真誠地說道。


「腳底受寒容易導致氣血不順,先幫你暖暖身子。」


霽雲是想拒絕的,但面對史豔文,誰能說得出一個不字?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他從沒被人這樣碰觸過,雖說只是腳底按摩,卻因為施作人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


斜靠在摺起的棉被上,霽雲壓抑著想縮起腳的衝動,揪緊了身下的布料。史豔文捧著他的右腳,覆著一層厚繭的大掌散發著炙人的高溫,竟比在火爐前更加灼熱。食指和大拇指從左右兩面輕按,在腳弓上劃著圈,按壓著每一處穴道。酥麻又溫暖的感覺從腳底竄上,說也奇怪,方才怎麼樣也熱不起來的腳,在對方手中竟逐漸回暖。


霽雲偷偷看向專注於手中動作的史豔文,他的手掌很寬大,雙掌合起幾乎能將整隻腳掌包覆在手裡。史豔文的外表看不出實際年齡,然而霽雲從那雙手看出這些年歲歷經的風霜。他的骨節分明,修長蘊藏著力量,卻粗糙布滿了傷痕。


一直以來他就是用這雙手保護重視的事物。霽雲想著,內心滿是崇敬與仰慕。彷彿感覺到視線,史豔文抬起頭來,正好對上霽雲的眼,他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揚起唇角露出微笑。這一瞬間,心中複雜的思緒化為一股陌生的悸動,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會痛?」

「不、不會……那個,應該差不多可以了……」


驀然生出一絲彆扭,霽雲想抽回腳,卻反被扣住腳踝動彈不得。


「你在風雪中走太久,不好好祛除體內的寒濕之氣是會落下病根的。」


霽雲接受了史豔文的好意,放鬆身體,目光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他。


「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痛,如果忍不了要告訴我。」


史豔文扣著他的腳踝,彎曲手指用指節頂揉著腳底的穴位。一陣強烈的疼痛使得霽雲倒抽了口氣,他立刻咬緊牙關、眉頭擰得老高忍受著。隨著陣陣痠疼被釋放出來,按過的地方像被溫水化開般舒暢,盤據在體內的寒意一點一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股暖意從腳底升騰而上。


長途勞頓下累積的疲勞在熟練的技巧下獲得舒緩,蔓延全身的熱度使他昏昏欲睡,以至於沒有立即注意到按摩的範圍開始偏離原本的位置。從腳踝緩慢延伸,從寬鬆的褻褲探入,一邊按壓著緊繃的肌理,一邊往上滑過脛骨來到膝蓋,指腹在膝窩處打著圈。麻癢湧上,他被按得起了比剛才更奇異的舒適感,溫溫熱熱的,發熱的眼眶有些濕潤。


按摩不是結束了?霽雲感到不解,但甫出口的疑問在筋絡被疏通開來的瞬間化為軟嚅的輕吟。這含著鼻音的一聲讓史豔文的動作頓時停滯,霽雲愣愣地看著他,短暫對視一瞬後才意識到不對,漲紅著張臉連忙坐直身體,曲起腿像是要遮擋什麼。


而對此史豔文只是淡淡一笑,神情自若地開口。


「感到舒服的時候難免會這樣,只不過是正常的反應而已。」


這番話確實安撫了霽雲,他釋懷許多,然而才剛鬆了口氣,身子卻被籠罩在陰影下。抬頭一看,坐近了的史豔文臉上帶著笑容,溫潤的嗓音再度響起。


「我們繼續吧。」


霽雲當即僵在原地,支吾了好一會也想不出理由拒絕,最後磨磨蹭蹭地放下腿,全程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幸好還有褻褲遮蓋,半勃的部位沒有特別醒目。


大掌隔著層布料撫摸大腿兩側,筋絡被揉開來的瞬間產生痠麻,一波波擴散的酥爽麻痺了全身。霽雲本能地縮回腳,又被史豔文按著膝蓋壓下。他的手在移動時是輕而柔地,沿著大腿的肌理往上,輕重交替按揉著氣衝穴。


那處的皮膚特別敏感,只是輕觸便使他呼吸不受控地越來越快,褲襠也逐漸撐出明顯的形狀,隱隱約約閃著水光。


「……史大俠」


霽雲伸手按住作亂的手腕,黏糊的聲音像是討饒,又更近似於索要。


「要我幫你嗎?」


史豔文手指不安分地摩娑著霽雲的腿根,低聲在他耳邊開口。少年被驚得一顫,惶然地看向將他逼到絕境,同時也是唯一能在未知的情感中引領他的人。一種莫名的渴求蠶食著所剩無幾的理智,霽雲湊近了史豔文的臉,在極近的距離中,輕輕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短暫停留又分開,霽雲直視著史豔文,澄澈的眼中蕩著一絲屬於情慾的旖旎氣息。


「要。」


一聲低笑過後,史豔文低頭吻了他。彷彿在模仿方才的舉動,先是用自己的唇輕輕磨蹭著霽雲的唇瓣,透過薄薄的皮膚感受他的體溫和柔軟,然後在少年沉醉於親暱柔情的吻時,探出舌尖仔細描繪著唇線。霽雲仰頭接受史豔文的吻,在舔吮之間溢出聲輕吟,忍不住學著他的動作,伸舌舔過他的下唇。男人靈活的舌趁機鑽了進去,滑過齒列舔弄溼熱的口腔。過於深入的吻使得霽雲下意識退縮,反倒方便了對方糾纏住他的舌,吮吸脆弱的軟肉。


霽雲被親得暈呼呼地,雙手不自覺搭在史豔文肩上,呼吸也急促起來。少年的身子在懷中軟成了一灘水,他稍微退開一下,霽雲卻像是意猶未盡般追著討吻。迷濛的眼神,染著水光的雙唇和隱約可見的嫩紅舌尖,使得史豔文再次貼上他的唇瓣,逡巡了一圈才放開。


「乖,自己把褲子脫了。」


霽雲本來就是聽話的孩子,史豔文說什麼都乖乖照辦,懵懂無知的表情使得他主動褪去褻褲的動作看起來清純又放蕩。史豔文讓他跨坐到自己腿上,握住那硬挺的下身來回套弄,沒兩下就顫巍巍地硬得徹底。未經人事的身體對慾望是誠實的,少年抵擋不住歡愉,本能晃動著腰在他手中頂弄。


呼出的熱氣全灑在肩頸,史豔文配合著收緊手指將性器握得更牢,另一手的掌心在頂端磨蹭。強烈的刺激使得霽雲嗚咽一聲,受不了般地將臉埋入史豔文的肩窩,每一次喘息都帶上細小的呻吟。他的生活單純,日夜都被關在宗府裡修練,從未有過這樣近乎失控的體驗。沒有多久,難以承受的快感逼得他弓起背,顫抖著釋放出來。


霽雲大口喘息著,直到滿身的熱度退去,理智回籠,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頓時臊得面紅耳赤,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低垂著臉不敢看史豔文的表情,卻反倒清楚看見對方的掌心沾滿了白濁的液體,以及……股間那頗具份量的隆起。


「那、那個……該怎麼辦……」


視線游移意有所指,史豔文見那反應也知道霽雲是指什麼,他順手拿過方才沐浴時用的布巾擦手,安撫道。


「不要緊的。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去市集,你先睡吧。」


然而少年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霽雲揪緊了衣襬,好一會才下定決心般抬起頭,直視著史豔文的眼睛。


「我也……想幫你……」


光是說出這些便是極限了,他的臉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眼神和語氣卻是十分堅定。


「你想清楚了嗎?」


這番大膽的話令史豔文有些驚訝,他伸手撫上霽雲的後腰,下滑至緊緻的臀部。他的舉動讓霽雲面露疑惑,不過仍是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少年的想法是很單純的禮尚往來,才會對飽含著暗示的動作沒有太大的反應。史豔文扶著霽雲的腰將他放倒在床上,俯下身在眉心印上一吻。


「我明白了。」


這和霽雲想像中的相差甚遠。


他本以為自己要做的事會跟剛才史豔文做的相同,如今他躺在床榻上,屈起腿抱著膝窩,炙熱的陽根從腿間狹小的縫隙穿過。


碩大的硬物帶來難以忽略的壓迫,圓潤的頂端不斷頂弄著下身和囊袋。他感覺到下腹一片濕潤,抹在腿間的油膏,因興奮溢出的液體全糊在一起,在來回摩擦間攪出黏膩的水聲。這樣的撫弄摩擦很快便讓下身被刺激到發顫硬起,霽雲身體軟得差點抱不住腿,細細地叫了出來。


就這樣過了小段時間,儘管快意不斷積累,始終是隔靴搔癢,遲遲達不到頂峰。像是沒有盡頭的行為,大腿內側被磨到發麻,再加上看不到也觸碰不到對方,使得霽雲感到有些委屈,垂著眉頭小聲地喊了史豔文。


「怎麼了?」


男人聞言停止了腰間的動作,寬大的手掌撫上霽雲的臉,拇指抹去頰邊的汗珠。史豔文的聲音低沉且沙啞,彷彿沒有被慾念影響般平穩,不過霽雲仍從表情窺探到一絲端倪。他從未見過史豔文露出這般神情,汗濕的髮,泛紅的眼尾和略顯急促的呼吸,而那雙眼中全是自己的身影。


霽雲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第一次見到的大海,他無法形容,只感覺異常乾渴,彷彿溺斃在那雙清澈的雙眸中,從此再也移不開眼。


伸手拉了史豔文的衣襟,然後在他不解地靠近時,環上他的脖子將人拉近自己,湊上前舔了對方的唇瓣。


史豔文掛著笑容任他舔著,霽雲舔了一陣後像是終於想起其他親吻方式,舌尖直往嘴裡探。他主導的吻生澀而凌亂,像是幼獸般橫衝直撞,又滿是討好。退開時,史豔文看著身下的少年,他的表情迷離恍惚,從耳尖到脖頸全是羞赧的紅,乖巧的雙眼盈滿說不出口的欲求。


「我們一起?」


史豔文壓下了霽雲的腿,引領他握住彼此赤裸相貼。霽雲沒料想他這麼直接,而真正讓他害羞的是史豔文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所有的反應收入眼底般專注。


大掌覆上帶動他的手套弄,霽雲驚呼一聲,偏頭發出軟黏的呻吟。史豔文湊過去吮吻他的耳廓,濕熱的觸感牽動下腹一陣緊縮,性器溢出更多清液,打濕了掌心,使得擼動更為順暢。


感受著硬挺在手中跳動,霽雲無法控制地收緊手指,難耐地挺腰將下身往對方手裡送。史豔文逐漸加快節奏,另一隻手不時摩挲著頂端張合的小口,沒一會便逼得他哆嗦著射了出來。


出精後的滿足連帶著旅途的疲憊湧上,倦怠感剝奪了僅剩的氣力,只靠著朦朧的意識支撐就快睡去的困頓精神。霽雲看到男人露出無可奈何──又或者是寵溺──的笑容。


「……睡吧。」


他完全無法抵抗那人的聲音,幾乎是在閉上眼睛的下一刻便沉沉睡去。



翌日,當霽雲轉醒時已是日上三竿。


他挪動著因久睡而變得僵硬的身體慢慢起身,思緒昏昏沉沉的,在床上靜坐了一會才明晰些。昨晚的記憶逐漸回籠,如潮水般翻騰湧現,腦中閃過的盡是一幕幕不堪的畫面。一想到自己竟然不知恥地向崇拜已久的對象主動索吻,霽雲臉色一片慘白,又因為回憶起那些旖旎的片段雙頰發燙。


理智上無法接受,但內心卻無可救藥地沉淪於男人極富技巧的撫慰下。他忍不住回憶起史豔文纏綿溫柔的吻,帶給自己近乎失控快感的那雙厚實大手,和身體相貼時感受到的炙熱體溫。


霽雲四下張望尋找史豔文的蹤影,房內卻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的氣息。他下了床,史豔文似乎離開了一段時候,火爐裡的木炭就快燃盡。霽雲看見桌上留有一張紙,工整的字跡簡單交代了他受掌櫃請託去處理些事,並要霽雲可以不用等自己回來,先去市集逛逛。


這些話讓方才燃起的燥熱頓時消退,霽雲將字條摺起放回桌上,換好衣服後離開房間。


一夜寒雪已經停歇,不過天空仍是一片灰濛,不知何時又會再度刮起風雪。他穿過長廊來到酒樓,點了份簡單的小菜和熱粥,慢悠悠地邊吃邊等。


一頓飯結束,霽雲仍沒有看見史豔文的身影出現在酒樓大門。四周用膳的遊人都在聊著關於祭典的話題,他跟小二要了壺熱茶,又等了一陣子,直到看見昨天的掌櫃出現,為免對方詢問才偷偷溜回房內。


霽雲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孩子氣,史豔文昨晚的確說過要一起去逛市集,但也不過是因為兩人結伴同行,既然現下無法配合,讓最想去的他獨自前往也是很合理的安排。


但這樣實在太沒意思了。霽雲想著,連到窗邊看江景的心情也沒有,手肘撐在桌面支著臉頰,無奈地望著炭火發呆。


在遇見史豔文之前他已經踏上旅程一陣子,所有事物對他來說都是充滿新鮮感,用欣喜的步伐走訪初次拜訪的地方。不過日子一久,當那些激昂情緒消退之後,只剩下難以名狀的孤寂伴隨著他。


對於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孩子,史豔文願意聆聽他每一次的發現和喜悅,凝神而專注,也從不吝於指導和糾正他的錯誤。他們之間的互動是純粹且不夾帶任何雜質——到昨夜為止都是這樣的。他應該聽從史豔文的建議,不僅是能獨自冷靜,也能認清那不過是個意外,但即使如此他仍想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法言說的情感讓霽雲內心煩悶得很,他再度攤開摺起的字條,史豔文的字跡正如他本人一樣,每個文字都帶著獨特的溫柔。他細細撫過紙張上的字句,莫名想念起史豔文喊自己名字的語調和聲音,那似乎總是能勾起心裡一種……


「霽雲。」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嚇得霽雲差點跳起來,險些把手裡的紙撕破。他回頭的同時不動聲色地將字條藏在衣袖下,以免被發現自己看著那張紙發呆。


「史、史大俠!」

「抱歉,嚇到你了。」


史豔文像是沒有看到霽雲的小動作,溫和笑容中混雜了一絲歉意。



史豔文提早完成了該處理的事,霽雲總算能如願和他一同去市集逛逛。高興之餘,胸口升起一種莫名的騷動,使他無法單純享受新奇事物帶來的喜悅。


傍晚的市集正是最熱鬧的時刻,沿街的叫賣連綿不斷,滿是各種稀奇的小玩意和零食糕點。往來的人群熙熙攘攘,為避免走散,他們緊挨在一起,一個攤位接著一個攤位的走下去。


即使心裡紛亂,霽雲畢竟年紀小,孩子心性又好奇愛看熱鬧,很快就被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注目光。霽雲跟一群矮了他一截的孩子擠在捏麵人的攤前,看著老師傅手藝靈巧地捏出一個個精緻的小人,然後又被對街的皮影戲給引了過去,拉著史豔文的衣袖直往那走。


鑼鼓簫響,如夢似幻的影子一幕一幕在眼前晃過,講述著遙遠異域的傳說。短短不過一刻鐘的故事讓霽雲看得目不轉睛,雖然唱腔不是他聽過的語言,但畫面也足夠表達出故事的內容。到精彩處時,霽雲忍不住想和史豔文討論劇情,轉頭便見他同樣也是看得津津有味,連自己正看他也沒發現。


霽雲再次將目光放回皮影戲上,心神卻是怎麼樣也回不去了。


皮影戲結束後他們投了幾枚銅錢到錢箱裡,不少小孩擠在攤位前,吵著要父母買個戲偶回去。霽雲不過多看了一眼,便被史豔文注意到。


「喜歡的話買個小的回去當紀念?」


霽雲順水推舟地拿了一個精緻的雀鳥起來仔細端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放回桌面上。


「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去,要是在旅行途中弄壞就太可惜了。」


兩人又繼續逛著,路經幾個賣小孩玩具的攤位,波浪鼓、草編蟲、空竹和陀螺,四處都充滿孩童的嬉笑聲。緊接著則是賣首飾髮簪的攤位,作姑娘家生意的地方總是特別精緻,還架起了幾個梅紅縷空的小燈籠,很是好看。他們一路走來也差不多到了晚膳時分,霽雲對市集上的點心很有興趣,史豔文索性放棄回酒樓吃飯,圖個新鮮邊走邊吃。


酥脆鹹香的蔥燒餅、烤得油亮香嫩的肉串和外酥內軟的白糖粿,又坐在路邊吃了碗酒釀湯圓。直至此時霽雲已經吃得七八分飽,但經過賣糖葫蘆的攤位,他不自覺地被那一串串紅通通的果子吸引。沒想到這次竟是史豔文主動停下腳步,向老闆要了兩串。


他笑吟吟地將糖葫蘆遞了過去,晶瑩的糖漿包著紅色的果實,霽雲一時之間有些挪不開眼,愣愣地接過有些黏手的竹籤。


接近煙花施放的時辰,人潮逐漸往江邊聚集,兩人則是回到下榻的客棧,直接從廂房欣賞江面上的煙花。


「這個位置好歸好,但就是角度斜了點,如果能從隔壁幾間看應該更漂亮。」


霽雲咬著糖葫蘆硬脆的糖衣,口齒不清地說著。外層的糖漿甜得黏牙,裡面的山楂果又酸得泛澀,說實在並不是他喜歡的零食。史豔文探出窗外,左右張望一番後像在思索什麼般咬著竹籤出神。


「⋯⋯我們到外面看。」

「外面?可是都這個時候了,好的位置早就——」


霽雲一愣,話還沒說完便被史豔文拉著往外走去。


這個時候大多人都跑去看煙花,客棧內院空無一人,史豔文也沒往前院去,到了轉角便停下腳步,手撐在欄杆上推了推。正當霽雲疑惑時,他踩上欄杆,縱身一躍翻上屋簷。


「史大俠!」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霽雲驚呼出聲,連忙咬著手中的糖葫蘆,跟著跳上屋頂。


「上面還有些積雪,小心走。」


史豔文語氣輕鬆,腳步輕快地順著屋簷走上斜頂,清理屋脊上的積雪。霽雲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史豔文在清出足以容納兩個人的空間後,乾脆地落了座,對著霽雲拍拍身邊的空位,露出一個彷彿惡作劇得逞般的淺笑。


霽雲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的時期,又或是已經久遠到被深埋於心中,假裝從未擁有。爬到客棧的屋頂不是什麼大事,尤其在當事人跟掌櫃關係良好的情況下,說不定連不小心踩破磚瓦都不用賠錢,不過當彼此擁有共同的秘密時,霽雲卻產生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將更加緊密的錯覺。


炫亮的光劃破天際的聲音打斷了沉思,伴隨著迸裂的炸響,綻開的花海燃亮暗夜。絢麗的煙花在夜空此起彼落,又如破碎的星辰般緩緩墜下,消失在沉沉的夜幕裡。


奪目的光芒照亮了史豔文的側臉,忽明忽暗的火光在眼底刻下了閃爍的痕跡。霽雲在他專注時肆無忌憚地盯著,他們在異地市集共享了久違的童趣、共享了脫離常軌的刺激和冬日璀璨的煙花。不知道為什麼,他仍覺得不夠,還想要和眼前的男人共度更多時刻。


就在這瞬間,史豔文忽然回過頭,在對上視線的一刻微微勾起笑容。


斑斕的色彩褪去,震耳的聲響像是喁喁細語,只於胸膛裡驟然加快的心跳,和眼前足以將一切事物淹沒的湛藍。千迴百轉的愁緒化為澄淨的雪花,內心一片透徹。


霽雲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四周在煙花結束時歸於平靜,他張開口,然而史豔文在他發出聲音前抬起手,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也許他心裡那些小心思早就被對方看透也說不定,霽雲隱約有種預感,卻不甘願這樣被輕易糊弄過去。


愣怔半晌,霽雲拉下了史豔文的手,那雙因驚訝而睜大的眼頓時近在咫尺。


明明是一樣的糖葫蘆,霽雲在史豔文嘴裡嚐到的竟是完全不同的滋味。冰糖的甜伴隨山楂的清香,令人忍不住還想得到更多。


第二次主動的吻的依然是生疏的,全憑本能和模糊的記憶舔舐,慌亂且急切地想傳達自己的情感。少年跌跌撞撞的示好最終讓男人輕嘆一聲,伸手勾住他的腰,將人拉進自己懷裡。


史豔文技巧性地掃過敏感的上顎,捲著他的舌頭吮吸,引導他適應自己的步調。霽雲被吻得渾身發燙,整個人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出的氣息在寒冬中氤氳成白霧,模糊了視線。


風雪又起,夜晚歸於寧靜,寂靜的房裡只餘炭火燃燒的細小霹啪聲,和隱隱約約發出的水聲。


得到回應的霽雲像是一刻也等不了,一關上房門便難以忍耐,攬住史豔文索吻。他順從地張開嘴,任由男人的氣息侵入得更深,濕熱的舌頭翻攪纏綿,轉換著角度舔舐著口腔內的軟肉。濕黏的水聲在感官中被擴大,唇齒交纏間全是黏糊糊的悶哼聲。


他們腳步磕絆地來到床榻旁,在擁吻當中逐漸褪去衣衫,直至彼此都剩最後一層阻隔為止。雪日天寒,史豔文讓霽雲留著裡衣,自己則乾脆地脫下上衣。少年頓時紅了臉,然而舉動卻不怎麼安分,顫著手指就想去解他的褻褲。史豔文先是笑看霽雲的行動,然後在他作勢彎下身子時及時捧起了他的臉。


「想做什麼?」

「……我想幫你。」


霽雲的神情羞赧,實際做出的行動倒是直率。他眨了眼,一雙眼濕漉漉的,裡衣凌亂地貼在身上,從半開的衣襟露出了精緻好看的鎖骨和白皙的胸膛。史豔文深吸口氣,心裡疑惑他是從哪學來這些知識,但也拗不過他的眼神,只好答應。


「不用勉強,不舒服就停下來。」


這是霽雲第一次近距離面對史豔文胯下的部位,他曾用手感受過實際的大小,即使現在只是蓄勢待發,尺寸仍是令人心驚。陌生的男性氣息充斥鼻間,他有些不安,但情勢至此也由不得退縮,他握住根部,試探性地將唇貼上柱身,直到史豔文摸了摸他的頭才安心地低頭舔起。


不諳情事的少年動作青澀,就連該碰哪裡才有感覺也不懂,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舔吻。濕熱的吐息像是輕撓般拂過,半勃的性器仍在稚嫩的服侍下逐漸硬挺,肉紅色的圓潤頂端隨著勃起曝露在空氣中,小孔隱約閃著水光。霽雲抬眼看了史豔文一眼,在他的注視下張開嘴慢慢含了進去。


這個舉動讓史豔文瞬間繃緊下腹,輕放在他頭上的手也忍不住用了些力氣。看見對方有些控制不住,霽雲不禁感到得意,再度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繼續吞入。本就尺寸可觀的性器在溫熱口腔的包覆下又硬生生脹大幾分,他被堵得動彈不得,下意識吞嚥了一下,卻使得口中的東西更加深入。


喉頭的收縮帶來極大的刺激,不過眼看霽雲緊皺起眉含著性器不上不下的樣子,史豔文眼色一沉,拍了拍他的臉頰。霽雲不明所以地抬頭,他的眼尾發紅,眸中也漫出層若有似無的水氣。


「這樣就可以了。」


史豔文將自己抽了出來,順勢將人拉起抱到腿上。見霽雲一臉不服,史豔文忍不住失笑,揉了揉他的腦袋,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下次再教你怎麼做。」


露骨的話語使得霽雲顫了下,雙頰泛起淡淡透紅,一時之間不知該為史豔文話中的「下次」感到高興,又或是床笫間的明示感到羞赧。他在思緒一片混亂中被放倒在床榻,高大的身影欺身壓下,交換著纏綿難捨的溫熱吐息。


寬大的掌心撫過脖頸,滑到胸前繞著乳暈打轉,手指捏住了紅腫挺立的乳尖細細搓揉。沉醉在吻中的少年猛然一抖,堵住聲音的唇舌一離開便溢出甜膩的呻吟。史豔文順勢往下舔吮,在霽雲的側頸和鎖骨各留下一個不輕不重的咬痕,然後一口含住沒被照顧到的乳珠吸吮。


霽雲只能抱住埋在胸前的腦袋,咬著下唇忍著難以克制的呻吟,然而靈巧的唇舌不斷逗弄著乳尖,舔得他呼吸愈發急促,根本無法壓抑住聲音。當史豔文終於鬆口時,霽雲早已被慾望燒得暈呼呼的,身體染上一層緋紅,雙眼迷離失了焦距,濕潤的目光朦朧地倒映出史豔文的倒影。


少年的身體敏感到在手掌滑過腰腹時輕顫,史豔文拉開他的腿,刻意避開已經完全硬起的性器,摸上緊繃的囊袋揉弄。霽雲喘了聲,扭動著腰想得到更多撫摸,史豔文卻在此時收了手,從床頭摸出平常用來防止凍傷的油膏。他從中挖了一塊抹上鼓脹的會陰按揉,那處的皮膚細嫩又敏感,光是指腹磨蹭就讓霽雲輕哼了聲,不自覺地挺腰將腿張得更開。


油膏遇熱化開,史豔文就著化開的膏藥按壓到了穴口,不時試探著將手指探入。其實並不難受,油膏的潤滑效果讓手指能毫無阻礙地進入體內,只是體內被粗糙指腹摩挲的感覺太過怪異,使得身體本能地繃緊抵禦入侵。


「不要緊張,沒事的。」


史豔文摸著他的腿根安撫,但卻無論怎麼撫慰也無法順利放鬆,眼看沒有其他辦法,史豔文將身下的人撈進懷裡,轉身靠在短圍上,從背後吻著他的後頸。


這樣的姿勢對霽雲很是受用,雖然看不到史豔文的臉,不過整個身體都被禁錮在懷抱中,充滿了安全感。他順從地岔開雙腿跨在對方的膝蓋兩側,手指再度探進身體內,先是輕輕攪動,接著屈起指節搔刮著軟肉。微妙的感覺依舊,但史豔文同時摸上了他有些軟下的性器,揉搓脆弱的冠頭,後穴也隨之慢慢地放鬆下來。


體內的手指增為兩根,卻不再到處搔弄,而是停留在某個位置轉動揉弄。一股難以言喻的熱麻緩緩竄上,霽雲軟了腰,額上滲出一層薄汗,無意識地蜷縮起腳趾,硬挺的性器頂端溢出更多清液。


「嗚……別弄了……」


霽雲難耐地扣住史豔文的手臂,半推半拒著想讓他抽手,然而對方卻在這時加入了第三根手指,一口氣全插到深處。比單純撫慰性器更劇烈的快感沿著尾椎竄上,他整個人繃起身子,前端的性器跳動幾下,在即將噴發之際被掐住根部。


出精硬生生中斷,霽雲驀地睜大了眼,難受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嗚……不……」


清亮的嗓音變了調,史豔文偏過頭去,一邊輕聲安撫,一邊吻去他眼角的淚水。他哄著霽雲半跪著趴伏在床上,伸手揉捏著紅腫的乳尖,直到傳入耳中的呻吟帶上軟而長的尾音才停了手。


當冠部抵上不斷收縮的穴口時,霽雲抓緊了身下的被褥,被強制截斷出精後全身變得敏感無比,隨著粗長的性器一寸寸挺進,被巨物填滿的感覺既滿足又痠脹得令人喘不過氣。霽雲感覺到狹窄的甬道被緩慢撐開,穴肉不斷絞緊收縮,似乎是想將碩大的男根完全吞入一般,讓他幾乎能在腦中描繪出體內的形狀。


史豔文注意到霽雲抓撓的小動作,伸手捉住他緊扣著的手,強硬地鬆開,伸入指縫十指緊握。他俯下身咬了口霽雲發燙的耳尖,一路吮吻著紅透的肩頸,同時將自己埋了進去。


完全進去後兩人都出了一身汗,史豔文不再動作,俯身貼在霽雲背上,另一手摩娑著他的下腹。等到緊緊裹住他的穴口開始放鬆,霽雲也終於停下喘息開始和緩呼吸時,原先在下腹的手摸上了胸頸,捏著霽雲的下顎讓他轉過頭來。已經緩過來的少年仍是一臉委屈,皺起眉微撅著嘴,蒙上層水霧的眼使他看起來特別可憐。


「還好嗎?」


史豔文湊過去吻了他的眼尾和唇角,霽雲想繼續討吻,卻因為體勢的關係無法如願。他試圖想挪動身體,一牽動到後面夾著的那根就不敢亂動,只好回頭蹭了史豔文撐在他身側的手臂。


「一點也不好……這樣我碰不到你……」

「你現在不就在碰我了?」


意思被曲解讓霽雲急著辯解,但話到口邊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紅著臉支支吾吾。這幾次他想親吻時只要做出點暗示就能實現,怎麼現在史豔文又不懂了?


就在小孩焦急時,史豔文輕輕擺動起腰磨著那處軟肉,攪出細微的水聲。霽雲低低叫了出來,一開始是因為舒服,沒多就那股溫潤的快意成了空虛的麻癢,使他難耐地扭腰想讓對方動得快些。即使被慾望折磨得自己挺腰磨蹭,史豔文卻仍無動於衷,只是繼續小幅度的抽動。


霽雲被撩撥得全身發抖,塌著腰,只靠著環在腹上的手臂撐起身體。最敏感的地方被反覆來回摩擦,再淺淺抽插碾磨,無法忍耐的呻吟伴隨著哽咽溢出,他甚至感覺體內的性器進到了比剛才更深的地方。


有點疼,但更多的是足以令人失神的愉悅。


史豔文耐著性子讓他習慣深處被頂弄的感覺,少年的身體像被催熟的漿果,肌理下透出潮紅,散發著誘人採擷的青澀氣息。他稍微退了出去施了點力一頂,軟肉頓時一陣緊縮,帶出了軟嚅的叫聲。史豔文又淺淺地抽插幾下,看他仍是一臉沉醉,才放心地加重力道肏幹起來。


快意和痛楚一齊湧上,霽雲受不住似地將臉埋入手臂,深處的小口卻賣力地討好闖入的巨物,配合著抽插絞緊啜吸。少年的身體開始抑制不住地顫抖,呼吸紊亂,語無倫次地呻吟求饒。知道霽雲就快到了,史豔文抽出自己,將人轉到正面,架起他的雙腿一口氣捅進不斷張合的後穴深處。


呻吟響徹房內,白濁的液體噴灑在漾出瑰紅的胸腹上,隨著快速起伏的胸膛滑落。霽雲臉上全是春潮後的失神,迷濛的眼半闔著失了焦,神智全被滅頂的快意侵食殆盡。史豔文再次挺腰頂弄,每當冠部擦過小口時,少年的身體就開始微微顫抖,溢出膩人的嗚咽。


還未從上一波情潮脫離,霽雲又一次被捲入更猛烈的慾海中。迷亂之際,他承受著男人帶給他的滅頂快意,努力用還在微微顫抖的手臂撐著身體,作勢要起身。史豔文見狀立刻會意,俯下身讓他環上自己的脖子,將人整個抱起坐在腿上。


臉上淚痕交錯的少年因體位的改變低喘了聲,好一會才緩了過來。霽雲摸著史豔文的臉,將自己的嘴唇送上。史豔文不疑有他,卻在雙唇相貼時被啃了一口。


「……就知道捉弄人……」


少年嘟噥著,然後又湊過去舔了那隱約的齒痕,伸舌從齒間溜進了他的嘴裡。霽雲從緊貼著的身體感受到胸腔的震動,低沉的笑聲傳入耳中,史豔文纏著他吻得更深,耳邊只餘令人臉紅心跳的黏膩水漬聲。史豔文摸上他的背脊,下身同時律動起來,抵著深處的小口磨蹭。


快感又一次蔓延開來,呻吟和喘息全被吞入,只能從鼻息間辨識出難耐的哼聲。再次分開時,霽雲眼中已不見方才的不滿,流露出的全是沉迷與渴望。夾在兩人下腹間的性器顫巍巍地立起,隨著每一次抬高和下落泌出更多清液。


在前後的刺激下霽雲很快地又被上巔峰,胸腹間傳來一股熱意,緊縮抽搐著的甬道讓男人發出聲喟嘆,搬開少年的臀瓣插入深處的窄口。


刺激過於強烈,霽雲啜泣了聲縮起腰想躲,動作卻更像是主動套弄著對方的粗長。他逃離不能,只能又哭又喘地攀伏在史豔文身上,流著淚胡亂親吻所有能搆著的地方。


當史豔文終於釋放出來時,霽雲早已軟得像灘水,癱在他身上隨著高潮的餘韻顫抖。當退出去時,累得暈過去的少年嗯了聲,抱緊了他的脖子不放。


無奈一笑,雖然仍有些意猶未盡,他摸了摸霽雲的腦袋,拉起被子蓋在彼此身上。


還是多留一天好了。史豔文心想,摟著懷中的少年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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