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贱人鱼公主AU第二章注释[下]

罚贱人鱼公主AU第二章注释[下]


大师兄救命

*中世纪的其他医学体系的选择:

 就我看到的资料来分类,中世纪的医学体系其实有两种---「世俗体系」跟「宗教体系」。


 世俗体系的状况就如上述那样,那惨绝人寰的程度各位是有目共睹的。

 虽说世俗体系不靠谱,但好处是敢动刀,而且是特别敢动刀。世俗体系的医疗完全不存在禁区,在外科手术特别敢挑战,从直肠检查、取结石、乳房肿瘤、截肢、削脚后跟的畸型骨、痔疮手术,甚至在病人阴茎插入导管,还有头部被钝器重伤而造成的头骨碎裂,医生会用锤子跟片刀,像石匠雕刻那样锤着片刀后段把这块头皮环状凿开,接着掀开取出碎块,最后缝回去,而病人还能活得好好的。(只是因为某些忌讳而没有直接从医生手上留下太多手稿,通常是侧面描写或见闻笔记较多,还有一些考古出土的人骨与药剂)

 值得一提的是,外科手术上的麻醉问题一般被认为到十九世纪的乙醚和氯仿才获得解决,也是在那之后外科手术才有飞跃性的发展,但新出土的资料显示,中世纪时期就已经存在着由铁杉、罂粟、黑莨菪(藏茄)三种草药制成专业的麻醉剂,用于外科手术能够减轻一定程度疼痛。


 虽说看上去高上大但这种麻醉药并不是出土于世俗医疗体系,而是在「修道院」遗址。下面就来简单介绍一下中世纪宗教医疗体系的状况。


 基督教之所以能在中世纪传播快速,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的瘟疫问题。

 由于卫生问题与战乱,中世纪常常有瘟疫(尤其西欧原本在罗马帝国时期就是边陲地带,其实公共设施的发展挺一般),各种疾病相当常见,但也没有足够的医疗设施能去让人静养或医治。

 但基督教却在此时用心投入医疗,广建医院与病人休息区,要求修女与修道士「要像对待耶稣一样对待病人」,并且提出「认为照顾病人是众人乃至整个社会的责任」。于是与世俗医疗体系的第一大不同,就在基督教医疗设施与照顾病人上,是「分毫不收」的。不只在干净的医院环境里有床位与修女、修道士细心照顾,看病与用药治疗还不用钱!(修道士虽然被定期放血,但他们治疗病人还是比较温和的,用药多于见血)

 而这样的设施在朝圣路上沿途都是,对当时的人来说,基督教对病人与患者的照顾起到了很大的保障生命作用,这也难怪在瘟疫横行的中世纪会那么多人选择信仰基督教了。


 但当时的医疗水平毕竟有限,在此稍微讲一下我所看到的资料。

 首先是修女院和教堂,修女院因为都是女孩子所以刚开始主张不对外开放,但因为这样的行为「显得自私」而受到舆论攻击,所以修女还是会定期出勤到外面教堂或修道院帮忙。还因此短暂出现修女与修道士并存的修道院,最后还是因为舆论关闭了。

 除了基本的病人照护外,当时各个著名的教堂还流行「圣物」治病。当时各地有名的大教堂不是直接建立在圣人的坟墓上,就是以拥有圣人的尸骨著称。其余的也有圣人的尸块、圣人在世时所使用的用品、衣物等,据说只要亲手触摸或膜拜就能使病症好转,因此「圣物」治疗在当时也是一种重要的治病法。

 至于这些「圣物」跟「圣人尸块」是如何得来的呢?

 来源有很多,例如十字军东征就有几次从东罗马帝国跟耶路撒冷抢回圣经记载的伟人使用物品或尸块当作圣物的纪录。也有从某本古文书留下纪录前往开挖并建立教堂膜拜,或者是某地主教受到圣人托梦说自己遗骸在哪赶快前去找寻,于是主教诚惶诚恐的禁食数日,前往挖开坟墓时发出圣光之类的传闻。但圣人就那么几个,也常发生一个圣人却有两三具尸体的状况,这些教堂会互相指责对方为假货,据理力争宣传神迹的证明自己才是本尊,然后该干嘛还是干嘛。

 手段激烈一点的教徒也曾有过「盗尸」的举动。当年威尼斯共和国以福音书作者圣马可为守护神,而圣马可的遗骸被葬在埃及亚历山卓。九世纪初的时候一位住在城里的威尼斯商人趁战乱之际买下遗骸想运回威尼斯,为了躲避港口官员检验还在藏遗骸的木箱内塞满猪肉,而检查木箱的官员是回教徒非常讨厌猪肉所以随便看两眼就让他过去了(埃及回教徒多)。回去后将遗骸安置在威尼斯大教堂内,这就是著名的威尼斯圣马可教堂的由来。

 而没有能力弄到尸体的教堂或教区也多少有机会能从中央「分配」到圣物,包括玛丽亚的衣物跟耶稣宝血绷带什么,状况有点像几个主教聚在一起,大家说好之后就将圣物分割各自带回去。就算也没有能力弄到真的圣物吧,造假在当时也是很常见的,其中最常见的是「圣十字架」跟「圣钉」(钉耶稣的十字架与钉子),曾经有学者开玩笑说把全世界这些号称「圣十字架」跟「圣钉」集合起来都够盖一座房子了。

 (还有耶稣宝血这个东西,前几年被验出是假的让很多教徒很激动,认为耶稣根本没有受伤死亡更没有复活之说。其实吧,宝血造假这件事在中世纪很常见,也可能是他们教堂自己搞出来的赝品。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猜测,请不要放在心上)


 但是这种圣物治疗与圣人艺术在罗马天主教比较发达,东罗马帝国的希腊正教却不如何提倡。这其实还有两边各自的教义问题。

 当初两边分裂就是因为对圣经解读与教义看法不同,其中一项就是东正教(东罗马帝国希腊正教)认为他们应该遵守较正统的犹太教信仰方式,重视旧约里所说的不准让信徒膜拜有形之物,也就是禁止崇拜偶像。而认为应该推广并且更加世俗化的罗马天主教则是认为,膜拜有形之物是人的天性,要有东西让信徒看得到信徒才会相信,这也是两边在形式上的一大分歧。

 毕竟当时识字的人少,有个形象可以膜拜方便信徒知道谁是谁。虽说圣经要求一神论,但跟随耶稣的门徒与后来的圣人还是很多,不同的圣人管理不同的业务,有的保佑旅人,有的照顾特定行业等等。如果没有符号或是形象,对信徒来说还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

 时间一久,东正教原本的坚持也逐渐松动,分圣物的时候也分到过,一些壁画与圣人形象的有形之物也逐渐出现。但因为东正教教徒都有股坚持正统、不妥协的硬气,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放火烧一次,很多圣物跟壁画都是在东正教范围内被烧掉的。(东正教后来传到了俄罗斯,成为他们的国教,不难理解战斗民族如此硬气的原因)

 最后东正教也只能勉勉强强、偷偷摸摸的画一些特别抽象的壁画或神像,完成后还不能正大光明摆在教堂中间,得在教堂深处开个小门,里面画有抽象模糊的圣壁画,而且只有僧侣可以靠近那块「圣域」,并且在烟雾弥漫中摇着香炉指引信徒礼拜程序(使用焚香让圣像处境看起来更模糊)。


 这就是为什么文艺复兴的艺术重镇会在罗马天主教境内。


 虽然宗教医疗体系不像世俗体系一言不合就灌肠催吐放血,医院也把病人照顾得很好,圣物与圣人尸骨也「神迹频传」,但能治愈的疾病还是有限,真正到无法自我复原的时候,还有一种方法能选择---朝圣!


 在交通发达还不如罗马帝国时期的中世纪,人们基本没什么出远门或是旅行的概念,所以旅行这个词在当代多半指得是朝圣之旅(甚至十字军东征后还有了战争的延伸意)。

 上述道路开辟处有言,宗教有自己为朝圣者开辟的道路,但毕竟是在领主领地境内,朝圣者路上需要交很多税,甚至成为领主的主要收益来源。缴税后部分地区可以获得代表朝圣目的的贝壳徽章,并将其戴在身上,这样朝圣者就会沿途受到驻军保护。病人跟一般人一样,沿途可以住进基督教设立的医院或安置处,也能住旅店或朋友家,甚至是借住陌生人的家。

 基督教设立的安置地点自不用说,服务跟环境都挺不错的,也提供斋饭,是当时最多朝圣者的选择。

 而旅店则是最不好的选择,当时有基督教提供的地方不住而跑去旅店的,通常是异教徒、亡命之徒、特种行业者、提供性服务的女佣,或是嬉闹的大学生(大学生在当时名声可臭了,在法国甚至可以算是某种社会问题,这个下面修道院处会稍微讲解)。而且旅店的清洁与安全也很成问题,时常发生周围青年闯入强暴女客户、随机杀人事件,还有因为光线太暗产生的意外伤人,总之有信仰或有点人脉的人都不会想住那里。(说个题外话,当时旅店挂的招牌有时候会画美人鱼XD)

 旅店要演变成接近我们现代的印象还得等到12到14世纪,那时候货币贬值通货膨胀,教会为了想赚钱才把旅店与安置处二者合而为一,才又在各地增建了旅店(也有部分是有钱的教徒建的),此后这种旅店才逐渐继承了原本修道院或安置处的功能。

 至于借住陌生人的家,中世纪的人们多半好客,也很愿意帮助旅途中的人。所以即使不认识,只要不是亡命之徒或可疑人物,通常还是会愿意让人借住的。有的时候借住者会留下一些金钱以做感谢,有时候在部分偏远的村庄中还会有让女主人或是女儿陪客人睡的现象。至于原因这里先卖个关子,下一章注释再讲解(靠)。


 虽然朝圣之路也就是换间教堂再摸摸圣物,最远想尽办法前往耶路萨冷。虽然旅途劳累,无益于病情(有时候个别的朝圣者为了表现虔诚,还不能骑马或交通工具,得徒步走),但治病成功的机率还是比世俗医生或待在西欧原处来得高。


 原因很好笑,因为路上朝圣者有机会遇到阿拉伯医生XD


 上述注释提到过的「撒拉逊人」,也就是阿拉伯人,相对于西欧世俗医生来说他们的医疗体系更完善,从国外翻译的医书也更多。所以如果运气好遇到阿拉伯医生,又刚好会治,那治愈成功的机率又更高了一点。

 十字军东征时期,曾经有这样一次阿拉伯医生与西欧世俗医生正面交锋的纪录。某个十字军骑士腿部受了伤并开始化脓,在青霉素未发明以前当时细菌感染几乎是死路一条。而一名阿拉伯医生见此,替他除脓并贴了药布,过不了多久伤口就开始愈合,看上去恢复得也还不错。

 然而此时西欧世俗医生却跳出来当面指责阿拉伯医生什么也不懂,转过来问该名骑士说:「你是想要留着双腿死去,还是失去一只脚却保住生命?」那名骑士果断选择后者,接着医生当场拿了斧头砍断那条腿,最后那名骑士死于失血过多。唉…太可怜了…


 但西欧真正最靠谱的医疗体系并不是上述那几种(毕竟要遇到阿拉伯医生还是很难得),而是修道院!

 大部分背景在中世纪的RPG队里负责回血的多半是僧侣,而回血回魔的地方也多半是修道院,原因其实在中世纪的时候,修道院是病人治愈率最高的地方。甚至在修道院的基本结构中,都会特别辟一个病房来集中照顾病人。也因为接触的病人多,修道士的笔记往往比世俗医生更精确的纪录了病人的症状与传染途径。再加上早年修道院多半建在深山之中,四周都是花草树木,使用植物制成伤药或内服药的机会比较多,也因为戒律关系,治疗方式也偏向用药而不是放血。甚至13世纪末西欧学习阿拉伯人将「药店」分离出独立运作的商店,也是从修道院里分离出来,因为在此之前药物多半是在修道院里被制成并且供人使用的。(当时修道院还是危难时的庇护所、穷人救济处、工作介绍所,还有因犯宗教戒律而苦修的罪人一起待的地方)

 除了上述的麻醉药是出于修道院遗址之外,修道士的笔记也记录着使用直立委陵菜的块状根来治病(临床实用上用于帮助人和牲畜摆脱肠道寄生虫,效用很好)。也将蓍草制成膏状并用来治疗伤口(但在世俗医生手里就用来催吐跟灌肠),还有石楠豆的块茎用来在饥荒中止饥饿等,留下了相当多的用药纪录。

 

 此外修道院还产一种作用特别好的药品,那就是「纯蜜」!

 在十字军东征从叙利亚将「糖」带回西欧前,西欧人想尝到甜味只能食用蜂蜜。当时蜜蜂养殖技术发展完善(打自西元前两千四百多年的古埃及就已经完整的纪录了养蜂技术与蜂蜜与蜂胶的各种疗效,甚至到古希腊时期还有一位教导人们养蜂的神祇,同时也在不少医书中纪录的蜂蜜的疗效。在中世纪的修道院已经可以自行大量养殖,并且贩卖),甚至我们现代的养蜂业,多半也是用西方蜜蜂(或直接称欧洲蜜蜂)做为养殖种(除了采蜜量大,也是因为西方蜜蜂比较听话,熏烟可以使他们安定而且不搬迁,如果换做中华蜜蜂或台湾土蜂,很容易一熏烟第二天就举家搬迁,所以中蜂、土蜂虽然也采蜜,且蜜有酸甜的特殊味道,但是因为不好养殖数量稀少,价格也比较高)。

 一箱蜜蜂里几乎所有东西都能被人使用或食用,蜂蜜、蜂蜡、蜂胶、蜂王浆、蜂子(采王浆时留下的蜂王幼虫)、雄蜂蛹。关于整个蜂箱里的使用跟疗效那是古今中外医用记载与学术报告不曾间断。我这里也不赘述,单就蜂蜜一项,我直接引用资料列在下方(部分花蜜有些效果特别强,在此先不详谈)

 

内服:主要为消炎、整肠作用。所以其延伸出来的是——

具有清热解毒、补中润燥,止痛,滑肠通便,润肺止咳,滋养补中、解毒等功效。实践证明,蜂蜜有助于胃和十二指肠的溃疡愈合,是贫血者及孕产妇的滋补良药,对高血压、冠心病、动脉硬化、肝病、糖尿病、肺病、眼病、痢疾、便秘等有很好的疗效。蜂蜜滋补强壮,加强正气,增强人体免疫功能,用于早衰、体弱补益,起到「久服强志轻身、延年」的作用。

(主要引用网站:http://www.jiankanghou.com/yinshi/34197.html,里面还介绍很多,欢迎直接点开看吧,我稍微有点懒…)

(有说法是糖尿病患者不适合,也有说花蜜是糖尿病的唯一代糖,这可能得看蜜种。但近期学术报告指名大花咸丰草花蜜能改善糖尿病,咸丰草据说发源于南美,由蜂农于四十年前从澳洲养蜂会议上由冲绳的养蜂户介绍并引入台湾)

 

外用:消炎、杀菌、协助复原——

护肤美容、抗菌消炎、促进组织再生(抹上去的时候会超痛但复原得会很快)、保湿护发、治多种皮肤病、冻疮冻伤、烫伤(纯蜜是治疗二级烫伤最好的外用药,至今没有成药效果快过纯蜜),面对青霉素无法对付的多重耐药性细菌或青霉素抗药性代替品问题也有学者写推荐蜂蜜的报告,就某种程度来说,纯蜜真的算治疗效果比较广的好药了。

(主要引用网站同上,有些凭记忆写。反正蜂蜜疗效是真的挺多,很容易查得到的)

 

 纯蜜对治喉炎尤其有疗效,前阵子美国人流行一种奇怪的感冒,什么药都消不了喉咙的炎与咳嗽。只有川贝枇杷膏这种药能改善,一时之间在美国价格飙涨供不应求。隔一段时间之后去验才发现里头能治喉炎的成分是纯蜜。

 再来讲个比较恐怖点的例子,上述说过阿拉伯人的医术发展惊人,中世纪晚期左右他们还发明了一种叫做「蜜渍人」的药方。先找那种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留给其家属高昂的报酬下,让老人自愿牺牲,在感觉寿命可能快不行的前几个月只吃蜜与喝蜜水,直到最后排出来都是蜜色,一直到死亡后,将其放在一个盛满纯蜜的棺木中封棺,封个一百年后开棺,将其中的纯蜜巡回卖到欧洲(理论上水份20%以下的封盖蜜保存一万年都没问题,古埃及法老的墓穴中常常有纯蜜罐陪葬,还可以喝只是香味会变淡)。并以高价当药售出,各种记载中确实颇有奇效,这也让很多研究的学者跟记者都觉得奇怪。(至少我看到的书他们是觉得无法理解)

至于当时记载的「奇效」究竟是什么?其实就是上述那些治喉炎跟涂抹断肢伤口跟皮肤病等,坦白说不用渍人纯蜜本身也有这种效果,这大概是阿拉伯联合人一种哄抬价格的方法吧(笑哭

 

 不过这必须要是经过封盖的纯蜜较有奇效,流蜜期采下来的高水份水蜜若拿去高温浓缩会减少酵素,治疗效果跟花香较不那么强。在现东方这种密集养蜂方式可能很难不经过这个程序,甚至会在里面添加化学物质或糖增加重量,还有地方在教人如何把蜜调得检测不出来。反正这行业有很多秘辛也挺黑暗的,想尝试纯蜜还是要找认识的蜂农比较好。(还有体质若真的不适合也不要尝试,先找个资料或询问医生)

 现代西方的养蜂业比较不会有问题,虽然可能还是会调和,但现采的蜜多半没问题。这跟养殖方式有关,西方地广人稀,养的方法就是在一大片草原或森林边摆上几箱蜂箱,然后放着不管,任其中自生自灭,汰旧换新(蜂王),过个月再往前上加一箱蜂箱,接着越堆越高,半年或一年后全部载走在工厂处理。处理方法是将蜂箱中所有的整片封盖蜜丢入机器挤压,榨出当中的纯蜜。这样的养法所需人力少量又大,品质也不错。

 但东方人口密集的环境实在撑不起这种养法,没地放,旁边农田又洒药,不定期去照顾跟移动蜂箱基本完蛋了。所以东方养殖法属人力多蜂箱少,发展采王浆技术较成熟,世界上九成王浆由中国产出,供应全世界王浆这种美容圣品。

 

 回到中世纪修道院,当时的修道院很多建在深山里,面对的是一大片山谷或一大片草原。当时的修道士除了服务社会跟祷告、修行,还有地方一项很重要的任务是抄写圣经与重要典籍。(因此在13世纪末他们还发明了老花眼镜,并且有有一定的使用人数)

 抄写经书那常常是要挑灯夜战,尤其西欧北纬度高一点的城邦,一到冬天那的黑夜时数简直叫人近乎罢工。因此修道院中特别需要照明物,当时石蜡与油灯都是不小的开销,于是修道院便大量饲养蜜蜂,用蜂箱中的蜂蜡来制作照明用的蜡烛。

 蜂蜡蜡烛熔点较低,易释放负离子,对人的身体健康、帮助静心等,都有很大的帮助,直到现在许多的禅修修士或宗教场合还会使用蜂蜡来帮助修行,也有讲究健康的家庭会要蜂蜡当蜡烛。(蜂蜡现在价位也挺高,因为食品安全的问题,不少被药厂收去制作胶囊)

 而在养殖蜜蜂取得蜂蜡的过程,蜂蜜的产出绝对比蜂蜡还多。在流蜜期如果愿意等一两周让他全部封盖,一箱采个十公斤没有问题(这还是保守估计,看蜂群的强盛度与环境),当时估计也没有什么高温浓缩技术,就算是水蜜三天一采,放在西欧那样干燥的环境好好处理也能达到保留酵素的效果,一周采两次应该可行。不过这都是推测,反正最保守估计能采花蜜的春秋两季(春天万物繁衍是为了补足冬天的死亡消耗,而秋天物种大量繁衍也是为了预备冬天的死亡消耗),一间修道院一年采到几十公吨级的蜜应该没问题(主要因为地处辽阔修道院内人力又足)。这些蜜绝对能在求医者众多的修道院得到良好运用。

 

 不过嘛…修道院在蜂蜜药用的资料上关注的人相当稀少,多半历史学家跟编书者也不太会去注意到这点,我也弄不到什么传教士笔记来看,就算看了上面一堆拉丁文我也看不懂,所以没有直接的第一手资料提供给各位证明当时把蜂蜜用在修道院治病上的参考。

 唯一我找到算线索的,是13世纪修道院与药局分家后,设立在修道院旁边的药局中直接把修道院出产的纯蜜当成药物,与其他花草制成的成药、用炼金术技术的提炼或蒸馏的药物摆在一起贩卖。也就是当时在修道院的药物名单中,很可能就把蜂蜜当成可以治疗的有效药物。只是资讯能流传到此实在有限,仅能藉此推测而已。

 

 但如果真的用了,那修道院的药物等级简直比世俗医师好太多(在治疗部分疾病中可能也比现代的成药好太多),这也难怪病人比起找世俗医师,更愿意去修道院求医了。

 而这个现象也确实被明确记录在历史当中,因为民众太喜欢到修道院求医,让世俗医生根本没生意,因此当时诸多城镇的医师公会联合要求教廷释出禁止修道士行医的规定,而教廷也确实这么干了。(但能实行多少实在有限,似乎不久后又恢复如前)

 

 我所看到的资料中,批评世俗医疗体系虽然要求修道士不可行医,但他们本身并没有进步,也不思进取。当时的大学虽然医学是极为重要的科目,但课本基本都是一千多年的学说,就算真实解剖发现错误了也假装没看见,几百年才出一个愿意说实话的医学生?

 而不只上学时没学到东西,实际操作的时候也是交给理发师操刀,真正的主治医师并不用实际近距离观察跟随机应变,这也是久未进步的原因之一。

至于当时的大学生更是…这个还得说一些社会问题,有不少历史学者认为中世纪的水源很不干净(也有指出反例的,下一章注释有机会提),大部分的民众能喝酒就喝酒,酒变成水分摄取的主要来源,当时的饮酒率确实挺高,也因此引发很多社会问题。(不只大学生,其实修道士也是会在抄书时喝些淡酒来暖暖身提提神)

 于是但凡有大学的城镇,总是记载着各种大学生饮酒后共同嬉闹,引发无聊恶作剧的社会问题。例如最常见的趁半夜时把各家的悬吊招牌拆下来互换,让第二天开市时民众进错门。还有故意嘲笑某家小姐,偷盗东西拿到山上歌舞取乐,甚至还出现半夜穿着奇特,敲人家的门装成恶魔的声音恶整居民。这种开玩笑的案例常常在微醺的状态下发展成暴力事件,最后因此身亡的大学生也不在少数。

但当时的大学生仍然言明说自己心思不在学习,在于玩乐。从这样学术体系出来的人才成为了城镇的世俗医师,只能说,如果当时的世俗医生个别特别有成就或聪明,那都是自己修来的,没教育体系什么事。(注:本文背景是在一个特别穷的边陲小城邦,没有大学跟大学生这么高级的东西)

 

 因此这样的世俗医生与志在奉献的修道士就只有了很直接差距。

 甚至在黑死病的时候,所不管世俗或是宗教的医疗体系都想破了头脑,世俗医疗体系将人体左半边跟右半边分别配合星相,解释说是星体运转才让人们身体衰弱,集体得了重病。

 而圣方济的修道士却提出:我感觉这个是由呼吸传染的。

 虽然黑死病也不是靠呼吸传染的吧,但比世俗医生空泛的推断好太多了(?)

 (黑死病被认定为鼠疫是近十年内的事,其因在老鼠身上找到当年留下的病毒,因此推断由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染。然而最近又有新的报告,其实就当时人们的生活习惯来说,很有可能是藉由人类本身身上的跳蚤传染的。因为跳蚤得等老鼠死后才会另外换宿主,后世鼠疫都有老鼠大量死亡的现象,但黑死病时期并没有关于老鼠大量死亡的纪录,因此判断可能跟老鼠无关。再者就我自己看到的资料吧,中世纪人们确实不怎么注重这件事,不一定是因为洗澡洗得少,也是因为水源不足衣服常常不洗,常常放一些除虫的草就挂着不管了,其实很脏。再来是当时无论平民还是村妇、皇后还是贵族,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义务—亲手替丈夫或爱人抓身上的跳蚤或虱子。由此就可见当时的人身上的跳蚤有多么常见。这些年来我们真的可能误会为老鼠了)

 所以这就是当时的医疗体系状况,世俗体系好空谈,不思进取。领主只想着打仗课税,战争频仍也不知道明天谁当家,公共设施随便为之。

 而宗教体系靠谱又不用钱,在当时可是百姓生命的曙光啊。即使我不是教徒,就我看到的资料也是要说句:「中世纪人们没有基督教真的没办法过活!」(而当时基督教与修道院不只医疗靠谱,也掌握了当代最尖端的科技与技术,并且出产贩卖,这个第六章注释科技部分会稍微介绍)

 

*鼻涕或痰被搜集起来放一阵子后的臭味:我真希望在座各位都没闻过这种东西,但如果有,那真的是不枉来人间走一遭了(恶)。至于我个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见识」到的,就请允许我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吧。

 

*海蛇毒液:与陆上毒蛇毒液类似,但海蛇比较少主动攻击人,只有在被捕捉或受到威胁时才会咬人并注毒。

 

*输液若跑进空气:若在血液循环输液中跑进100毫升左右的空气,那人体就会发生空气栓塞,阻碍血液循环,造成机体严重缺氧,病患会立即死亡。这方面还是要讲就一下。

 

*这些症状部分参考栓塞部分参考休克,大概猜测是这样的感觉,老实说我也不很清楚人被灌痰到底会怎么样(噫)

 

*黑胆汁:四液说中黑胆汁使人忧郁。

 

*当吸管的海鱼骨刺:河鱼骨刺多实心海鱼骨刺多空心,据说是为了承受体内浮膘缩涨的撞击力与运动需要,而空心构造承受力远比实心构造强得多,可惜这方面我找到的资料也不是很多,当参考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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