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以為你想殺我 六 (神威X阿伏兔)

總以為你想殺我 六 (神威X阿伏兔)

豬籠草


  阿伏兔此行是為了生意而來的,他和三架戰艦降臨在這顆陰雨連綿的星球上,這讓阿伏兔有些懷念,夜兔的母星徨安當年也是這種模樣,見不得天日的星球上滿是亂臣賊子,各種骯髒勾當都幹得出來的下九流都在這裡徘徊。

 

  阿伏兔將傘收到腰後的長筒,他戴上披風兜帽,和一列夜兔徒步走向王宮。這顆星球上的王國正和鄰國展開了長達兩百年餘年的戰亂,新代國王為了解決這個混沌的現況,打算利用夜兔的力量進行統一,而阿伏兔帶來的人馬足夠摧毀整個星球了,第七師團要的只有報酬,無關道義。

 

   「嘛,這種程度的人類,你們十個去就足夠了吧,記得在晚飯前回來啊。」阿伏兔聽說他們軍武特別先進才來的,卻沒想到只是脆弱人類的玩具。他收下訂金後,讓人帶回飛船上就離開了王宮。

 

   「你就是來掌控我們國家的卑鄙天人!」阿伏兔剛吃完第三十七顆包子時,一群這個王國的流氓就圍了過來,他們手裡還端著槍,一群人看起來架式十足,以為只要帶著槍就是天下無敵,圍堵落單的夜兔毫無障礙的模樣。

 

   阿伏兔又叫了一籠包子,他方才閒晃時發現這個國家的大包子特別好吃,料多實在,重點是超便宜。阿伏兔略過的重點便是他此時待著的是王城外圍的貧民窟,自然東西廉價樸實。

 

  那包子店的老闆看到一大夥牛鬼蛇神的流氓圍著他的店,嚇得躲在櫃台後面發抖,阿伏兔吃完桌上的食物後,不滿足的又重複了一聲:「老闆,我還要一籠包子。」

 

  那群被阿伏兔無視的流氓是當地出名的混混集團,但在宇宙最強的戰鬥民族面前,就連螞蟻也稱不上,換做辰羅族的集團戰術精銳還有點可看性,但若是這些有毒癮又瘦弱,只會逞兇鬥狠的混混,那也太過可笑了。

 

   阿伏兔看那老闆嚇得不敢動,自然不悅地皺起眉頭,他看了一眼打擾人填飽肚子的混蛋,而那群混混被小看了自然也不爽,帶頭的直接朝阿伏兔的腦門開了一槍,但卻被輕易地閃過,連一根頭髮都沒打中。

 

   「哼!大夥一起上!給老子揍得他媽都認不出來!」阿伏兔還坐在椅子上,直接接住了揮過來的拳頭,隨後輕鬆使勁,不單單只是捏痛那混混的手,而是鬆開時只剩下一團血肉。

 

   他花不到五分鐘就打掃乾淨了,甚至沒有拆掉包子店,阿伏兔將包子錢放在櫃檯上。接著將那些混混錢包裡的錢都順手當作見面禮帶走了。他叼著牙籤在街上飯後散步,他碎念著:「這個星球的混混真是太排外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副團長!」阿伏兔拿出領口的對講機,懶散地問:「怎樣?」

 

  「對方將軍要求談判,會提供給我們更豐厚的酬金。」話機另一頭傳來爆炸和慘叫的聲響,阿伏兔挑眉說:「直接告訴國王那將軍說要付的金額,他如果願意加碼到這個價位就繼續幫他屠城吧。」

 

   這種以勞力換取金錢的小事神威是絕對不感興趣的,全都由阿伏兔一手操辦。其實後來神威曾經和阿伏兔閒聊過,神威也清楚春雨組織內部腐敗的問題,不過他不在乎,因為任何手段在絕對強大的力量前不值一提,他有足夠強大的資本可以肆意揮霍。

 

   而阿伏兔只是懶洋洋地回應:「光是打架是不會有錢買飯吃的,得冠上一個名頭才行,第七師團繼續維持著就挺好的,對不對?宇宙的海賊王呦。」神威的父親神晃從小就教育神威不能濫用夜兔的力量,有許多人想利用夜兔之力做壞事。而現在神威成了出賣夜兔之力的頂頭軍團長,論叛逆再也沒有可以像他如此逆反的菁英了。

 

  「是!副團長。」掛斷電話後,神威又撥給了待在母艦上的神威,他問:「團長,我不在的時候你沒有去幹了一些蠢事吧?」

 

   「沒有哦,我一直待在屋裡,只不過阿伏兔衣櫃底下的營養棒被我不小心吃完了。」阿伏兔一聽臉都黑了,他不敢置信地問:「我們離開不到一天,那五千支的營養棒你是怎麼吃的?」自從知道阿伏兔會在房間囤積食物後,神威時不時就會去尋寶,找出來的阿伏兔也隨便他吃了。

 

   「因為很無聊嘛,這裡沒有人可以打架,夜兔以外的種族也太弱了,阿伏兔你回來陪我練手吧。」阿伏兔拉長了音拒絕:「才——不——要!你當我這趟是職員旅行嗎?別在母艦上鬧事,好好待著,等生意成交後我們就回去了。」

 

  阿伏兔隨後又在街上繞著,不只是他,被派到戰場上的夜兔只有二十名就足夠了,第七師團的精銳以一擋百都不成問題,其餘留在王都的夜兔也像神威一樣在城裡晃著,他們並沒有留在王宮的打算,畢竟那裏太過明亮,像是為了證明權貴勢力一樣,所到之處和外界的陰雨綿綿不同,全點燃了高亮度的明燈。

 

   「哦,塔克。」阿伏兔看到抱著十多條長棍麵包蹲在街邊啃著的夜兔,而團員塔克見到也向阿伏兔打了招呼,他抱著長棍麵包說:「這個星球的麵包意外地很好吃嘛。」然而塔克並沒有要讓阿伏兔嚐嚐的意思。

 

   「不過這國家的人倒是不怎麼禮貌,方才遇到兩個推銷員強迫推銷,拿著刀問我要錢還是要命。」塔克嚼著麵包說,阿伏兔一聽也從皮夾裡拿出一疊鈔票說:「剛才有群少年來找麻煩,這是幹掉後從他們身上拿到的酬金。」

 

   「我就沒那麼好運了,那兩人超窮,只有三枚銅板。」塔克從口袋裡拿出零錢,阿伏兔打了個哈欠坐在他旁邊,這裡的人看他們這些外來者打扮的夜兔全都不懷好意,但有了出頭鳥,徹底證實他們的武力差距後就沒人敢上前了。

 

   「喂,臭臉的大叔。」一個打著白色洋傘的少年拿著一把槍護在胸前,他模樣顫顫巍巍卻強裝勇敢地站在兩人面前,阿伏兔用手肘推了一下塔克說:「人家在叫你呢。」

 

   「明明就是在叫你,我才二十五歲,你才是臭臉大叔。」塔克不滿地回應,但阿伏兔拉了拉帽沿,他看著那少年說:「怎麼?想把我們驅離這個星球嗎?把我們叫來的可是你們的國王哦。」

 

  「不是!」那少年搖頭否認,他的槍還指著阿伏兔的腦袋,但塔克一點也不擔心,繼續悠哉地吃麵包,那少年說:「我剛才看過你把那些流氓打敗,你們不是傭兵嗎?那麼我要雇用你!」

 

  阿伏兔輕笑了一聲,他笑著說:「少年,不是我以貌取人,你自己都有一把槍了,還用得著雇用我嗎?」

 

  「我不想殺人。」那少年像是怕阿伏兔不信他一樣,又抬高了槍口說:「不過我不是不會殺人。我要委託你,替我殺掉一個女人。」

 

   「喂、喂,這都是什麼事啊。」阿伏兔笑著,他說:「我的委託費可不低喔。」那少年聽見自然緊張了片刻,但他撤下洋傘雙手握著槍壯膽說:「雖然我在威脅你,但是只要你替我殺死她,我可以將她的財產全部都給你,足夠你買下王都最好的房子了。」

 

   阿伏兔看了一眼天空,陰霾壟罩著這個國度,他無法分辨此時的時間,但阿伏兔自認絕對足夠在戰爭結束前解決。他笑著起身拍拍屁股,塔克挑眉看著阿伏兔和那始終握著槍的少年走遠,最終繼續窩在路邊吃麵包,他打算臨走前多買幾根帶回飛船。

 

  「你說要殺了誰啊?」阿伏兔笑著撐起紅傘,他拉下兜帽露出後頸線條,而那少年說:「我要你殺死我心上人的媽媽。」

 

  「喂喂,不是吧,這星球的青少年都這麼火爆的嗎?殺死丈母娘,這得多大仇啊?」那少年堅定地說:「你只管殺死她就行了。她是這個國家最大的妓院的老闆娘,只要她死了,她的財富就都歸你了。」

 

  「先放下槍吧,那把槍可殺不了我。比起錢,我更想聽聽你說故事,這裡實在是太無聊了。」阿伏兔說著,直接伸手捏碎了那把看著就相當礙眼的槍,但他捏碎後才發現,彈匣裡裝的是塑膠子彈,這是一隻超仿真的玩具槍。

 

   「那個女人叫杜洛洛,我的母親原本是一名極有人氣的歌妓,那時候我還小,我的母親因為這個都城環境太糟就快病死了,她把自己存下來的財富交給杜洛洛,希望杜洛洛撫養我長大成人,可是杜洛洛卻在她病死前就毒死她,奪走財富後,指責我是一名小偷,害我被關進監獄。」

 

  「可是,是薩莉她把我贖了出來,還將我母親給我的長命鎖偷了出來。她說她明白我是無辜的。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她是那樣美麗高潔,對待我這樣在地上赤腳逃跑的溝鼠也是那麼溫柔。」那少年堅定地看著阿伏兔無精打采的雙眼說:「我也想為薩莉盡一點心力,請你務必接下這個委託!」

 

  「這都什麼破事——」阿伏兔不敢置信地碎念。

 

   「拜託了!我知道薩莉不會高興我這麼做,但是杜洛洛打算在下個月強迫薩莉賣身給大臣。其實我一直都清楚薩莉對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她只是同情我,可是我還是想為她做一點事。」少年直接了當地跪在阿伏兔面前,雨幕中的瘦弱少年以一種神聖的姿態在拜託阿伏兔幹殺人的勾當。

 

    阿伏兔抓了抓蓬鬆的頭髮,懶洋洋地說:「喂,下跪是無法獲得愛情的,下藥還有點可能。就算你沒房又沒車,她肚子裡有你的小孩你不就就打敗所有人了。」

 

  「沒精神的大叔,你這人怎麼這麼猥瑣。」少年有些嫌惡地看向阿伏兔,他方才那種放下自尊懇求阿伏兔的凝重氛圍全都煙消雲散了。

 

  「什麼猥瑣啊,這叫做實際。如果我們沒來這個星球,你不會打算就帶著這把破玩具槍去劫走心愛的女人吧?」阿伏兔轉頭就走,那少年正要追上,阿伏兔就道:「這委託我就勉強接下了,在這裡等消息吧。」

 

   阿伏兔清楚那所謂最大妓院的位置,正好就在王宮的後街,那雄偉輝煌的王宮後面是一片充滿黑暗的市集,而他們現在所在就是這王宮外圍和黑市銜接的貧民窟。

 

   阿伏兔進門就被擋下,說是不接待王宮的貴客,這和方才少年所說要賣女人給大臣的說法不一。不過阿伏兔從地上水漥看見自己的倒影,半睜的眼和下垂的嘴角,一身裝扮看起來就像是上門討債的,阿伏兔的面無表情就和臭臉無異,這讓阿伏兔覺得有點委屈,他的名字可是第七師團裡最可愛的一個。

 

  阿伏兔離開了主街,他從後門翻了進去,正巧聽見裡面有人,便靠在牆後。

 

  「還剩下七天,如果你不快點行動就來不及了!我只要求你簽下十個數字!」尖銳的女聲傳進阿伏兔的耳裡,阿伏兔從窗戶窺見了那女人,就是少年說的杜洛洛,他不打算在這王都引起太大動靜,還沒從國王手裡收到尾款呢。

 

  「母親不應該因為生育了你而沾沾自喜地妄圖得到某種感激。那女人應該遭受報應,因為她的一廂情願就讓你冒險降生在這個充滿病痛災荒的國度,因為她唐突的慾望所造成你莫大的苦痛。」阿伏兔聽見杜洛洛正在洗腦薩莉,很顯然的那少年竟然不曉得薩莉的監護人雖是杜洛洛,但生母另有其人。

 

  「拜託,夫人,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實在無法輕易下決心。」

 

  「好吧,那你就準備把自己的貞潔毀滅在那個陌生男人身上。」

 

  阿伏兔聽著她們的對話,思量了一會卻不想再多動腦了,他直接潛入那房間,在薩莉尖叫前打昏了她,將人扛著又直接把準備走向樓梯的杜洛洛給殺了,這一場暗殺悄聲無息地發生又結束了。

 

  阿伏兔提著這一人一屍走回貧民窟,他和那少年說:「有些事情你還是搞清楚比較好,酬金我就不要了,這時間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得回去了。」那少年相當錯愕地看著杜洛洛瞪大眼的屍首和昏迷的薩莉。

 

  阿伏兔老實說他壓根不曉得為什麼要幫這個陌生小鬼,真正讓他起心動念殺死杜洛洛的,就是她向薩莉洗腦的那些內容,阿伏兔不想再與這個星球有更多牽連了,這種糟糕地方一點也不適合人生活,他也完全不想再探究事實的真相了。

 

   回到飛船上,三艘戰艦就帶著豐厚的酬勞回到春雨母艦,第七師團替春雨再次立下功勳,可阿伏兔卻也一點高興不起來,方才那些破事太惹人厭了,毫無希望的國度和瘋狂的人民,怎麼想都不太舒服。

 

  「呦,團長。」塔克向神威打招呼,他有些緊張,希望神威不會發現他兜裡的長棍麵包。阿伏兔則是還有後續要處理的事情,並沒有直接回去。

 

   「阿伏兔還沒回來啊?」

 

  「副團長很快就回來了,只是去交付一些東西給上頭而已。」比起長棍麵包被搶走,塔克更擔心神威找他幹架,那可比上戰場打仗更加艱辛,神威幾乎是不見血就不停手的戰鬥魔人,一定要分出勝負才行。

 

  神威鑽回阿伏兔的房間,他剛坐下沒多久阿伏兔就回來了,阿伏兔衣櫃底下出現了一大片的空間,除此之外還有房間角落塞爆垃圾桶的營養棒包裝。

 

   「阿伏兔!來打一場——什麼味道?」神威從沙發上起身湊近嗅了嗅阿伏兔身上的味道,阿伏兔直接脫下黑色的兜帽斗篷扔到沙發上,但神威卻眼尖地發現在披風後腰的位置上有個痕跡,像是唇印一樣,而那個奇怪的味道正是來自披風。

 

  神威想了一下這個味道是什麼味道後,他笑著回頭問:「阿伏兔,為什麼你的披風會有女人的香水味和唇印?」

 

   阿伏兔回頭看去,他立刻想起來說:「扛著屍體的路上不小心沾到的。」確實沒有人會將唇印印在那處,但神威卻更加不理解了,他問:「為什麼要扛女人的屍體?你不是去做生意的嗎?」

 

   「那個女人——」阿伏兔正要說明時卻停頓了下來,他改口:「沒什麼,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阿伏兔,我要聽原委。」神威的態度只差沒加上一句「這是命令」了。但阿伏兔卻不願意開口,神威突然直接一個手刀揮去,阿伏兔正鬆懈著,沒想到神威會突然下手,鮮血透過黑色的長袍滲出,順著左側腹的傷口滴在地板上。

 

   神威染血的右手還抬在空中,他收起了笑容,露出一種讓人寒透身心的恐怖眼神。「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不還手?」不管是之前在吉原和孔雀姬華陀,阿伏兔總是在第一時間就解釋清楚,阿伏兔應該再清楚不過神威並沒有特別多耐性和容忍心。

 

   阿伏兔仍舊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夜兔的血理應驅使他戰鬥的本能復甦,但阿伏兔卻冷靜得讓人心慌。神威並非是不信任阿伏兔,而是只希望阿伏兔辯解,他不敢想像有一天阿伏兔敢說出要離開他的言論,哪怕只是妄想,他也希望阿伏兔別像這樣沉默和冷靜。

 

   神威的佔有慾總是充滿侵略與破壞性。雖然他明白阿伏兔該是喜歡他的,但阿伏兔卻從來一次肯定的話都沒說過,神威明白阿伏兔不可能認真開口說些喜歡、愛呀什麼的,但哪怕心裡有底,他還是很慌,害怕阿伏兔其實並沒有如他想像的那般喜歡自己。

 

  你的心聲我聽不見,你這是作賊心虛嗎?許多猜疑一瞬間湧上腦海,幾乎讓人無法思考,神威突然掐住了阿伏兔的脖子,他騎在阿伏兔的腰上,低著頭看著阿伏兔。

 

   神威有力量可以直接扭斷阿伏兔的脖子,可是他只是使勁掐著,折磨著阿伏兔但卻更像在折磨自己,阿伏兔無法呼吸逐漸瀕臨窒息,他的眼裡始終只有神威一個人的微笑,可是神威此時卻沒有一絲笑容了,那個並非殺人如麻卻總是面不改色地微笑殺人的神威,現在沒有笑容了。

 

   神威對阿伏兔的執著構成了兩人現在遙不可及的距離,神威不笑後阿伏兔也閉上了眼,阿伏兔做了一個嘴型,他無聲地說:「越是喜歡,悲傷也是越發自內心。」

 

   神威這樣終日以笑待人的人,當他露出了悲傷的表情,那得是尋常人心碎的多少倍?強者不是沒有眼淚,而是可以忍著眼淚向前走。反倒是阿伏兔睜開雙目看見神威後紅了眼眶。

 

  阿伏兔以為自己可以總是這麼無所謂地散漫度日,可是看到神威的表情後就無法冷靜了。他對神威的感情就像是放任一樣,可是等到他想收回來時,卻發現怎樣也拉不斷這根線。

 

  阿伏兔曾經以為愛就是神威看他一眼,阿伏兔便無怨無悔了,他曾認為,神威要去的地方,他跟不上來。可神威卻把他當作家鄉一樣一路向前奔走著,讓他在身後追逐,有些時候,最坦承的信任不過就是一個背影的事。

 

  殺死他就好了吧?於是這一句話成了詛咒,反覆地在神威心底熄滅又滋生,逐漸將他逼到現如今的地步。這次的紛爭不是無理取鬧,只是神威的偏執到了極限罷了。

 

   神威不曉得什麼時候鬆手了,因為太過熟悉的默契,導致他們缺乏了太多的溝通,想著彼此都明白,卻也有著不少獨自苦悶的時候。獨自為對方做,卻不讓對方知道事,有許多你從來不知道的事,卻沒人會在意是否公平。

 

   阿伏兔擅自給了神威一個淺嚐即止安撫性的吻,神威回過神來,同樣紅了眼睛,反過來扼住他的呼吸進行侵略性的吻,像是席捲一切的強勢深吻一遍又一遍地細碎吻著。對神威而言,不需要語言,只要一個肯定便是答案了。

 

  「團長你最近情緒太敏感,我不想讓你不高興,你只要繼續笑著就行了。」阿伏兔曉得,母親是神威始終過不去的一道坎,自小生長在貧困的家庭,必須照顧病重的母親和妹妹,神威肩上背負的太多,以至於後來會偏執到藉著弒親的古老傳統名義攻擊父親。

 

  完全繼承夜兔血脈的神威,被父親說是性格惡劣到極致,但在那種看著母親日漸凋零的情況下,母親的死成為一道鴻溝,迫使神威透過離家出走這種精神上自我流放的行為在潛意識贖罪。

 

  在阿伏兔的眼裡,神威是如此強大,他所背負的重量也讓人難以想像,多年來到底承擔了多少,被人仰慕力量以及被恐懼力量,真正願意靜下來仔細了解神威是什麼樣的人有多少?

 

   「那個被我殺死的女人,汙衊了所謂的母親。細節只會讓團長不悅罷了。」阿伏兔再次妥協,他說:「現在讓你傷心的東西,總有一天你會笑著說出來的。到時候我會將整件事解釋得一清二楚的。」

 

  「沒關係,阿伏兔,那些都不重要了。」神威緊緊抱著阿伏兔,他確實還是走不出來母親死亡的陰影,但現在的他不是一個人,哪怕他跑得再遠,身後還是會有個人打著傘等著他回來,就像是重新得到家的感覺,阿伏兔就是他的家鄉。

 

   「嘲笑我們的人最後都會死在我們成為最強的路上,這個時代最後一定會臣服在我的腳下。」神威堅定地笑著說,他們已經停不下腳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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