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釉01
仿佛一切恬静美好都装进了一个瓶子里，它晃荡搅拌着，逐渐浑浊在晨曦里。淡黄色的线状光透过窗帘细孔亲上人的脸颊，有很快晃过耳垂、肩颈，烤得空气中都是好闻的香草味。
男孩束起长发，在书桌前捏着笔杆，在复杂又无聊的项目文件上批注着什么，笔迹还稚嫩软绵，活像在纸上乱跳的兔子尾巴。瘦弱细长的小腿肚交叠在一起，他还偷偷的喝着属于男人的那份早餐咖啡。
Bruce走过他身侧，他就伸出手拽着男人的胳膊环着自己，又献上一个绵长又柔软的吻。可他审视的眼神叫他看起来不是猎物，更像个掠夺者。他舔尽最后一颗樱桃上的甜腻，终于打算用齿贝剥开这酸涩的真相了。
“我能跟你走么？”在他玩弄似的整理好男人胸前的领带时，冷不丁的刺激着对方的神经。
“我们谈过这个问题，Lex。”Bruce总是那样不以为意，在对待能掌控的人时更谈不上平等，甚至连口吻都变得理所当然，“做个乖孩子，像你说的那样。”
“或许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孩子，”他的嘴角抽动两下，不由心的扯出一点儿微笑，“我总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把我带回去，我不想待在这儿。”
“控制自己，Lex。”Wayne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他，“你知道所有事不可能都让你如愿。”
“抱歉。”Lex吐出这词的时候几乎有点儿像嘲弄了，可他还伏在男神身上，这彻底削弱了对方大半的感官，“你恨我么，先生？”
Lex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似乎没有经过思考的吐出几个词，他审视面前的男人，也只是审视而已。
“你在想什么，宝贝儿。”Wayne撩开他额角散落的碎发，将它拢到耳后，“我还以为你不是会胡思乱想的孩子。”
“…Uncle Bruce。”Lex觉得自己的骨头里有蚂蚁在逐渐咬着，大口大口的吮吸他的骨髓，让他不停的想要索取什么来补上创口，“我以为你知道我爱胡思乱想——你也喜欢它们，是这样吧。”
Wayne笑了笑，揽上他的腰，把这当做小孩子的玩笑话。其实就连Lex都在质疑这真实性。
也许他只是不满足得失望了。 他其实不爱他，他猜，他只是想要所有东西。有了第一只熊就想要第二只，有了第二只熊就想要最大的那一个。
02
他在昏暗里生，又在昏暗里惫倦，他扎根了，就像颗脆弱的樟树，有着脆弱的胳膊，根须却牢牢锁住每一寸土壤。
桌上凌乱成一团的文件上攀着红色马克笔的划痕，有的深，像一团脏血，有的则轻一些，像黄昏女神裙摆留下的一抹茜色。Lex盘着腿坐在那里，嘴里仔细得嚼着一块蓝莓味的泡泡糖，膝盖一下一下的触碰着木地板。不远处，那些西班牙语作业和微积分合在一起，上头密密麻麻得写着无数注解，与这一切格格不入。很快Lex就伸了伸腿，将它们驱逐了。
今天可不是什么好孩子之夜，他已经容忍太多了。
这儿哪里都没变，他还是能吮上父亲珍藏的药酒，带着绯红的脸颊掌握未来。是的，掌握未来，掌握一切——
“为什么不做那些交易呢？”
“那，那是违法的，少爷。”老Luthor漂亮的秘书胆怯的缩进宽大桌面的一侧阴影旁，她干净的衬衣还敞着怀，露出饱满漂亮的双乳，紧紧托在那做工精细的黑色内衣下。
“噢，Betty，Betty，Betty…”他站起身子，手里还捏着那只开着盖的马克笔。
“不择手段，Betty。”Lex笑着在女人的胸脯画出个扭曲的笑脸，毫无感情的凑近她，没有任何感情的撕咬她的嘴唇，“我爸爸就喜欢你这样，不是么。嗯，我不想那么形容你，但我不希望有着这样学历的漂亮女人只会张开腿求操。”
“Boom。”他的手搭上女人颤抖的肩头。
“我们须得一步登天。”
03
Wayne是个发了疯的控制狂。
Lex深知这一点，即便他小心的避开那些摄像头，他的行动大多都在地方眼里。除去Luthor的旧宅，没有一处安全。老Luthor被他打发到大都会生根，几乎要死在那些超模的肚皮上，这儿就成了他的天地。
而他则要为Wayne找个不那么压抑的理由。
有时他会拧弄自己的腿根，弄上一点儿淤痕，张开腿钓那不解风情的老男人上钩，Wayne就吃这一套，他知道。男人会解下皮带，会在他身上添置伤痕，会操得他神志不清，会吻得他失去理智。
Lex对情欲的感官上瘾几乎是后天的，他在后天被养成了个多汁好弄的家伙。他敢说他泄欲的次数多得有点儿不正常了。
这是性瘾，他知道。那些不安全感淹没他，挨操就像种解脱了。Wayne从不打算过早使用他的直肠，这也许成了种好消息，他用快感当柴油燃烧。
渴望触摸，渴望伤害，渴望一切——就连呼吸，他都想要沥干空气里所有可吸收的部分，不给人留半点儿余地。
夜里，他尖叫，他哭泣，他晃动瘦弱苍白的腰肢求欢，他想让Bruce迷恋他，可这薄情的家伙总能抽身。他猛的陷进泥浆里，起初还挥舞胳膊，逐渐，就再不能挣脱了。
让我哭泣。他摸着裹住腿根的肉色丝制品，注视着Bruce。
让我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