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Ｘ阿伏兔

5.用一方死亡梗寫一篇甜文。

點題者：阿之

　　今天團長的心情顯然非常好，臉上的笑容和往常一樣燦爛溫柔，這讓。第七師團的團員們不曉得該不該跟著表露出稀鬆的神情。

　　「前方兩百里有艘小商船，看起來是運補給品的小飛船。」

　　「打下來。」神威平淡道，他抽出自己的長傘，似是打算在遇上目標時打頭陣。

　　「是！戰鬥員備戰，低級砲擊手填裝預備！」

　　雖然第七師團做的最好的就是戰鬥，他們各自都有必殺的殺手鐧，就算對上同為夜兔的族人也能搏殺一番，但平時他們並不會總窩裡鬥。夜兔們一向見好就收，把殺人的慾望建立在他族身上。

　　這甚至算不上搶劫，只會毀滅而已。

　　回收的食糧與財物相當稀少，大部分和機體人員一起被焚化在烈火之中，而又在接觸到宇宙時熄滅，只徒留分散的餘燼。

　　但神威對此卻沒有任何意見——他發洩了，這片領海也是他的了。

　　也許日後有很長時間這塊路線將沒有生機，成為一塊死地，但神威不在乎，這不是他會煩惱的事，他只需要朝著自己的目標往前走就成了。

　　他會成為名副其實的宇宙最強，在星海坊主與虛一戰落敗後，他就是夜兔第一人，而夜兔是宇宙最強大的種族，他在宇宙裡所向無敵。

　　哪怕那條路上只有他一個人，身後無人跟隨，也無任何死屍鋪路。

　　並非單純是因為星海坊主敗了，強者會老會死，神威遲早也會贏過他。直到第七師團副團長阿伏兔的戰死，神威才真正從那場夢境中醒了過來。

　　飛船向外看的風景一如往昔，沒有地球的晚霞與月暈，只是一片無止盡的黑暗。但從很久很久以前，神威剛成為第七師團戰鬥員時，他就相當習慣坐在窗台上看著外圍的風景。

　　那片黑暗裡什麼都沒有，但也什麼都有。

　　「團長，關於副團長的補缺一事，第二分隊長的推崇數最高。」負責處理人事項目和補給問題的軍需官找到了神威。

　　「太好了。」

　　「什麼？」那名軍需官沒聽清前言，只以為神威也覺得第二分隊長能夠勝任，便道：「那我明天便讓人辦理交接，順便清理閒置的副團長室。」

　　第七師團內沒有歸檔這回事，對夜兔而言，死了同伴固然可惜，但他們不會因此駐足流淚，這樣的軍團卻依然保有相當高的向心力，十足讓外界感到不可思議，這便是夜兔之血的戰鬥精神。

　　可以悲傷或羨慕，但不能有任何遺憾，那麼作對死者是大不敬。

　　「要當第七師團的二把手，他還不夠格。把位置空著。」神威道。他起身走下窗台，看也不看那名軍需官一眼，便離開了指揮室旁的走廊。

　　「遵命！」軍需官聽令，他的背後冒出了冷汗，天曉得他背負了多大的壓力在詢問這件事。

　　第七師團原任副團長阿伏兔，是無可取代的。

　　不只是威信或戰力的問題，而是他過於襯職，這點讓團員們彼此感同身受。

　　第七師團的路似乎就是由這麼樣慵懶的副團長所引導的，就連當年團長和大半團員在戰場中不是死了便是失蹤，阿伏兔也能領著餘下的團員，回到神威告訴過他的集合地。

　　沒有所謂無來由的信任，那是因為神威與阿伏兔之於彼此是最特殊的存在。

　　「空著便空著吧，這樣也好。」軍需官揉揉自己光亮的頭頂，神威已經走遠了，那件灰白的披風隨著他走動的步伐捲動飛揚，他的步伐和眼神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質疑。

　　「現在是真的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團長前進了。」軍需官自嘲又興奮地說，他們不曉得這樣是否會讓瀕危的夜兔族迎來新生，又或者是一路向死，萬劫不復。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神威想不起來了，以往阿伏兔總是在自己身後天天叨念，說了許多公事與閒聊，但現在神威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好像是親眼看見那隻夜兔眼中失去光芒以後，他就徹底鬆懈了。

　　他一開始是相當意外的，畢竟阿伏兔是僅次於自己最強的戰鬥員。

　　「嘛，這樣就好了。」神威將右手搭在傘柄上，他笑著呼出一口氣。

　　最起碼，阿伏兔死在那一刻。

　　不用擔心未來是否會有變機，他是否會厭棄跟隨神威，又或者是變得軟弱，向，神威祈求「不要走了」的憐憫。即使他們信任彼此，但人是善變的動物，惟有讓一切留在不會改變的過去，才能得到真正的不悔。

　　這樣被靜止的阿伏兔，永遠不會改變對神威越積越厚的敬仰與放不下心。「求你不要離開我。」這對神威而言可是禁言，神威不會去向他人包括阿伏兔祈求更多，要是單靠逞強神威可維持不下去。

　　不壓抑的現下，那些情感也不會有所減低。就這樣吧，雖然已經看不見彼此的身影，但靈魂上的陪伴就向是宇宙中的路標一樣——黑暗中什麼都有。

　　往後關於阿伏兔的回憶不會消失也不會增加，他便是神威最後一絲無可奈何的人性。

　　只有此時此刻，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