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清水】血腥早晨（taskypool/模仿大师x死侍、微猎奇）

※此篇CP为taskypool（模仿大师x死侍），本篇可能会有些微血腥，视个人接受程度再往下看喔。

※其实模仿大师的设定我没有很熟，大部分也就是在死侍漫画里面看到的那几次，关于运用模仿技能以致「记忆断层」的情形我也是在别人网志上看的（相传是一本模仿大师起源，不过设定跟角色创造刚开始不太一样，例如原本据说是出社会后觉得当罪犯比较赚钱就当了，而在起源本似乎变成当过神盾特工，还有真实年龄也各种说法，有年轻有老年，不同漫画不同形象。美漫嘛，换个编剧换个设定，选喜欢的用就行了），在这里会化用这个设定。

※在此向「抢劫要四个人/某不知名的反舌鸟」大大致敬，她的文「【Taskypool】《You remind me》」实在太棒，让这篇文得以出生。

※竖个OOC避雷针，点入前先斟酌。

※小模文中代称不用本名是因为…叫安东尼有点岀戏哈哈哈，昵称也容易跟别人搞混，所以还是用模仿大师跟小模作代称。

正文：

  晨光自窗外透进，却因厚重的积云没使室内明亮多少，灰蒙蒙的，轻雾一般。

  一股锈铁腥味钻入鼻腔，躺在床上的模仿大师皱了皱眉，缓缓睁开双眼。

  「唔…」模仿大师坐起身，抽回棉被里的双手揉了揉脸，正当想侧身下床的他脚掌接触地板时，却因脚下的湿黏触感怔了半晌。

  随着视线里的模糊逐渐转为清晰，跟前遍地的血迹、内脏碎渣和一些脂肪组织一一映入眼帘，转身一看，连白色的棉被床单也被殷红血浆涂成一幅后现代抽象画，不只鲜艳刺眼，味道还很刺鼻。

  这是他的家吗？是啊。

  这血是谁的？不知道。

  直觉告诉自己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事。

  「这里究竟发生了甚么？」模仿大师小心不让自己因踩血迹而滑倒，沾染血污的棉被也不迭了，径自走向房门。

  屋里空气弥漫着潮湿腥黏，整个房子里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厚重，闷热，以及潜藏其中尸块腐坏之前的浓酸，那股味道一波波冲上脑门，使他觉得脑子有些发昏。

  客厅乱得像是醉汉群殴过，模仿大师皱了皱眉，这可不像他平常的习惯。他试图回想起甚么，却是徒劳无功，直到瞥见桌上玻璃垫破裂的一角，脑子里才闪过一段画面…

  他不记得是多久之前的事情，那阵子他接了个高难度任务，虽然完美达成，但过程耗费太多脑力，甚至可能让自己记忆断层复发。完成任务当晚他回到了家中，刚走进客厅就累倒在地，还不小心将玻璃垫撞破一角。

「小模？小模你没事吧！」

  他认得这个声音，淡淡沙哑声以及毫不掩饰的惊慌，源自于韦德威尔逊，那个多嘴的雇佣兵。

  「韦德为什么会在我家？」而且那个样子像是在等他回家似的…

  画面一暗，他想不起来任何接下来的事。

  一股钝痛从脑内传出，伴随阵阵强烈晕眩，使他不得不扶着桌沿稳住身形，随后顺势卧倒在沙发上，等待脑内疼痛过去。

  模仿大师忍着疼痛一遍遍检视这段记忆，纵使头痛欲裂，心里仍是隐隐高兴，如果韦德确实在等他回家，那可是一件非常令人开心的事，或许在他那些缺失的记忆中，真有些两人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然而这难得雀跃的心却在看到餐桌上如装饰品般摆放的双手时，登时凉了半截。

  断腕处殷红滴落，餐桌下的血积了一大滩，伴随着地上其他血迹连成一条细流，径自流向邻近厨房。那血大概滴了好一阵子，双手肤色有些苍白。

  他认得那双手，那有着淡淡烧伤般疤痕的皮肤，是韦德的手。

  「为什么他的手会在这里？」他不愿意将韦德还有这屋子里的血腥味连想在一起，这当中一定有甚么误会，让他仔细回想看看，他能得到答案的…

  「嘿，最近有甚么有趣的新闻吗？」

  脑子里又响起这把熟悉的声音，恍惚间，他彷佛看见韦德就坐在餐桌的一边，一面跟他吃饭一面闲聊，画面里他好像回答了甚么，韦德听完挑了挑眉，问道：「你没事吧，那个『新闻』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现在都已经发展到爆出藏在加拿大多年的私生子…」

 「唔…」脑中钝痛再次袭上，模仿大师步履虚浮地走向厨房，却在看见厨房惨况的剎那，惊得连疼痛都忘了。

  厨房地板汇聚了一地鲜血，一些碎骨碎肉堵住了排水口，塞积成一处殷红血洼。流理台上撒着狗啃一般的残缺脏器，洗手台里水和鲜血更是溢满而出，并露出了泡在当中的手臂和腿。

  「你要吃我做的菜还是叫外卖啊？」声音再次响起，韦德的身影在流理台前整理食材：「你问我吗？当然是叫外卖方便，做菜很累啊…嗯？你说明天换你做？厄…还是不了，你最近记忆有点不太好使，我怕你忘了放盐关火之类的，还是我来吧。」

  脑子忽然像被痛击一般剧痛，且一波强似一波，伴随着这段日子以来残破零碎的记忆，疼得他坐倒在地，呼吸维艰。

  他记起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也记起他忘记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随着记忆断层越来越严重，他忘得越来越多，严重时甚至要将一切抹除，像是用刀硬把记忆割裂一样，连空白都不剩下，有的只是蒙昧与浑沌…

  「唔…」模仿大师扶着冰箱试图站起身，此时他全身被冷汗浸湿，浑身虚软，脸色苍白如纸，光站起身就使他止不住打颤。

  「崩」一声响冰箱门被打开，模仿大师重新跌坐在地，看着冰箱里的东西，背脊又是一凉。只见里头罗列着肋骨、脏器等东西，有些是用塑料保鲜盒装好，也有些直接横放，鲜血自最上层开始一层一层往下流，在最下层积起一滩血水，随着冰箱门的开启「哗」的泼到了地上，流到模仿大师脚边。那股凉意包围他的脚掌，穿透骨髓，直冲心房，使他全身如坠冰窖般恶寒。

  「我回来了，顺道买了些零食，放在客厅啰！」声音再次响起，他抬头看见记忆里韦德的身影与现实重迭，看着他打开这彷佛鲜血浸泡过的冰箱门，将刚买回来的食材、啤酒一一放入这充满血肉腥气的冰箱中。

  「喔…」当时的他站在厨房口，看着韦德将东西全往冰箱里塞，半晌后才语带犹疑的问：「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韦德听完后愣了三秒，最后才皱眉回答：「其实是你妈给我的，她让我好好照顾我继子。」

  「唔厄…」脑中痛如雷击，模仿大师疼得侧倒于地，待阵阵痉挛过去后，他索性不起身了，仰躺在磁砖地板上汇成的血洼中，嗅觉和心灵都因为这浓重的血腥味而麻痹，手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眼神平静空洞，混着冰箱中泼出的凉血，包围他的这滩血洼不只失去血液应有的温暖，甚至更为寒冷，而他也不在乎，让这股冷意浸染他身上的衣服，包围他的整副身躯。

  他让记忆恣意涌入脑中，那些悲伤、快乐、痛苦、颓丧的记忆，逐渐将混沌填满，让模糊清晰。他记起了一次次遗忘的记忆，包括韦德看自己的眼神，从难过、痛苦，最后变成彻底失望。

 「你不相信我的真心？」这似乎是他们刚在一起的对话，韦德依然是那种半开玩笑的态度：「需要我把心脏挖出来给你看看吗？我还真的能做到喔！」

  「不必…」模仿大师平淡回答：「如果真到了需要确认的时候，我会亲自动手。」

  「……」韦德听罢怔了怔，半晌后回答：「你有时候真够可怕的。」

  「心脏…」模仿大师喃喃念着，他回想整天看到的这些碎肉脏器，还真没看到心脏在哪。

  模仿大师缓缓站起身，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如果找齐了韦德的全身，他就让人把他们俩葬在一起，如果找不全，他还是能到地狱去寻他，因为他明白他们俩都不在上帝的名单里。想到此处心中平静许多，甚至有些释然。

  他在屋子里来回找了几遍，最后是在展示橱窗里找到心脏的。

  它被小心放在一个透明玻璃箱中，旁边放的是一个婚礼纪念品，是韦德的婚礼。

  他脑里又闪过一段画面，韦德婚礼当天他也去参加了，他冒险躲着一众超级英雄，却只能看着他和他新婚夫人甜蜜恩爱的样子，那天心情糟得难以形容，在盛大的告别单身派对上顾着一个人灌酒，最后韦德好像有过来扶起自己，而自己还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最后呢？

  原因是这个吗？

 因为韦德结婚而生气？

  这真的是他做的吗？

  很可惜这次连记忆的影子都没有。

  模仿大师抿了抿唇，将心脏拿出来放在桌上，跟那些整理出来的四肢、肋骨等东西放在一起。

  「缺了甚么？」他清点了一下：「……头呢？」他重新找遍房子，包括浴室、阳台、床底、桌底…可就是找不到头。

  最后他回到房里，想着有那里还没找过，环顾四周，那件抽象画棉被仍然相当显眼，他有些恍神的喃喃道：「棉被…棉被…嗯？」他忽然想起了还有床头箱这东西。

  床头箱顾名思义是放置在床头的长型箱，有些被设计来收纳或摆放物品，比较常见的还是往里头塞棉被，如果净空的话，甚至还能塞下一个人。

  「……」模仿大师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预感，他走到床边伸手将床头柜打开，果真在里面看到了韦德的头，而那颗头也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笑吟吟的？！

 「惊喜！！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韦德一个矫健翻身从床头箱里翻出来，却在脚接触地板的剎那踩到地上的血浆滑倒，「碰」得一声摔得甚重。

  「咦…？」模仿大师呆愣在原地，完全反应过来发生甚么事。

  「我勒个去，被自己弄的道具黑枪…」韦德骂骂咧咧的起身，回身看着呆滞如定格画面的模仿大师，笑吟吟的凑上去捧住他双颊硬给他捏一个笑脸：「哎呀笑一个嘛，这可是我精心策画的，你看你看，这里的血跟内脏都是新鲜的喔，因为这些我还必须躲在床头箱里自愈一上午哈哈哈…好吧，认真的，我要来清理现场了…」说罢走到浴室里戴上塑料手套回到原处，开始把地上那些碎渣整理成堆，拿了塑料袋装好抛进垃圾桶：「三分球得分！」

  「啊…啊？？？？」模仿大师脑子死机：「你…我不是…难道我没有…？？？」

  「没有甚么？把我弄死分尸之类的？你该不会连我有自愈因子这事都忘了吧？我可是被浩克打成渣都能复活的男人啊，哥可是经历过大事件，这点小场面不算甚么…啊，借过一下，你先去坐那边，我清一下这里…」韦德将床边的内脏又搜集成另一团，连着手套丢进垃圾桶了。

  模仿大师：「但我记得…你不是去结婚了吗？」

  「驴年马月的事情你怎么记到现在来了？我们是我离婚后才在一起的。」韦德说着从浴室里拿了海面拖来拖地板血渍：「我猜想你大概是把记忆顺序记错了，不过会好转的。这次有吓到齁？有吓到就好，医生说得给你点刺激才能让记忆功能恢复正常，你不知道我为了准备这些『道具』花了多少时间，还好有外科医生帮我动手术不然心脏那些我自己弄不出来，你看人间还是处处有温情的〜」地拖完后开始去拆染血的床单和棉被套，一面问模仿大师：「你身上衣服要不要我顺便拿去洗？沾得都是血水捏…」

 模仿大师：「……」

  久未听到模仿大师回应，韦德抱着被单回过身道：「唉，别那副眼里没神的样子，这画面传到推特上谁还敢跟你组队下副本啊？」

  「嗯…」模仿大师缓缓开口：「韦德，被单放着，过来一下…」

  韦德言放下被单，走近问：「怎么了？叫我过来…唔！」还没反应就被模仿大师一拳重击腹部，他摀着腹部恼怒道：「干嘛啊，忽然间的干什…么？」话未说完已被模仿大师揽入怀中。

  模仿大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拥着韦德，但韦德却感觉得到自他身体传来的颤抖，和不太规律的，像小声吸气的轻轻啜泣。

  「小模？你…你在哭吗？」模仿大师依旧不言，韦德开始有点担心了：「厄…你还好吗？」

  「……」模仿大师强忍哽咽，颤声道：「答应我别再这样做了，即便为了治好我也不行…」

  「小模…」韦德伸手回拥，歉疚道：「对不起，我答应你，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最后他们把染过血的家具都翻新了，尤其是冰箱。

【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