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He》 03（黑化+双盾+ABO）

Chapter 03

“Anthony？”

站在屋内的护士动手拉开米色的窗帘时，Tony抬起头遮挡了一下被刺痛的眼睛，他也搞不懂Steven出门时为什么要给他戴上眼罩，反正车子开了多久他就瞎了多久，以至于一路被拉着走电梯时，他还撞到了电梯里面的墙壁，紧接着就是Steven的嘲笑声，这他妈的有毛病吗，难道这个世界的城市还能和他的不一样不成。

等双眼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Tony揉了揉眉毛，床上坐着的男人气色好的出奇，灰白的鬓角和布满皱纹的嘴唇旁拉扯着一个干瘪的笑容，他有一瞬间几乎认不出对方，然后他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Steven，对方点了点头。

“Clint？”坐在床上的男人拍了拍盖在腿上的毯子，咧开的嘴角笑的很开心，Tony靠近的每一步都带着迟疑，Steven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拉开窗帘后护士向着金发男人点了点头，轻轻合上的门和Tony咽下的唾沫一块消匿在空气中，Clint转过头鼻头动了动，对着Steven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Cap你终于肯带Anthony来看我了。”

“你不能让我带着个昏迷中的人来见你吧。”对着昔日的伙伴，Steven的口气算的上温和，但是里面僵硬的部分还是可以略微分辨，Tony走到床边握住了Clint的手掌，一直埋在被褥里的手指被握紧，Tony打了个颤，被拉住的Clint安抚的抬起头，从眉头一直蔓延到鼻梁的伤口显得触目惊心，Tony没法低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眼眶里的水汽。

他握着的手掌，只有三根手指。

“去见一个人，以Anthony的身份。”撑着手掌专注的看着一脸怀疑的Tony，这和Anthony不同，对方怀疑时可是会直接走人的，任何他不信任的存在，都不值得停留。

“谁？”Tony不相信这个家伙会如此的好说话。

“你认识的，Clinton Francis Barton。”

病房的门推开又关上，Steven跟在Tony后面走了出来，小个子男人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厕所，然后扶着水池吐了个干净，他早晨吃下的所有东西现在都贡献给了下水管道。

听到响动靠过来的护工，在看清Steven后马上垂下了头，男人站在一旁没有理会，等到Tony吐完后，他走过去递了一条手帕，灰白色格子的，很干净，上面还有点柠檬肥皂的香味。

“你是故意的。”吐的后背发虚，浑身冷汗的Tony瞪着眼前毫无反应的男人，他该想到的，他该想到的，一场结束的战争，Pepper死了、Anthony死了，那个摆满了陈列柜的东西，那些人都死了吗？他们都…

“这就是我的世界Tony，政治和正义从来很少能达到平衡。”

“你做了什么？”Tony在发抖，早上起来时，男人对着他的腺体扎了一针，那并不是抑制剂，只是让他的味道闻起来像个Alpha，他还在发情期，浑身又疼又软，过度的刺激像一道电流狠狠的穿过了中枢神经，如果不是扶着水池边缘，他大概会昏倒在地上。

“我掌握了政治和正义，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Steven伸出了两只拳头，他握紧又松开，当他用拳头去打人时，一次只能打倒一个；当他用盾牌去打人时，一次可以打倒三个、四个、五个；当他用枪支去打人时，一次可以打倒十个、二十个；而当他指挥军队去打人时，他征服了一个国家，甚至世界。

“伤亡总是在所难免。”上前走了两步，Steven贴上了Tony的鬓角，他喜欢对方身上的味道，属于Anthony的味道，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不用闭上眼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就像你的Rhodey。”舌尖卷动的吐息贴附在了耳侧，细小的绒毛微微晃动着。

Tony推开了男人，手帕在脸上胡乱的抹了抹，然后丢还给了对方，他不喜欢Steven的笑容、不喜欢对方的口气、不喜欢这个世界的氛围，他什么都不喜欢，却没法离开，愤愤的情绪在瞳孔里燃烧，焦糖色的眼睛上带着金红色的光点，Steven有些着迷，他一直觉得金红色是Anthony最好看的盔甲，在天空燃烧般那么美好，又遥不可及。

“别跟过来。”甩开了Steven的手掌，Tony气势汹汹的走回了病房，然后当着男人的面甩上了门，嘭的一声。

Steven站在门口摸着差点被撞的鼻头笑的有些惬意，一直站在旁边小心等候的护工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Clint。”Tony走回到床边坐下，然后给了男人一个拥抱。

在他的宇宙，Clint那个家伙，大概正在瓦坎达吃着特色小甜饼，然后一边喝着象奶酒一边在肚子里咒骂自己吧。

“好久不见。”Clint用下巴压在对方的肩膀上，叹息里夹杂着话语。Tony知道为什么房间没有拉窗帘，因为没有必要，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经看不见了，失去了瞄准的双眼，失去了拉弓的手指，对方还剩下什么。

“也许不会再见了吧。”拍在Tony背上的双手紧紧的按住了对方，Clint没有理会男人瞬间挣扎的力道，虽然他没法再拉弓了，但是曾经的臂力还在，想要一时稳住对方还是可以的。

“Clint？”

“别动，就这样听我说，这个房间里是有监控的。”

“你察觉了？”

“你和Anthony那个家伙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他要是真像Steven所说的，重伤昏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吐槽我脸上的疤太丑，然后会大发慈悲的要给我做做整形。”

脱口的语调很轻也很快，Clint说的眉飞色舞，最后被自己的话逗乐了，还抱着Tony笑到打颤，喉咙里卡着实物的堵塞声让呼吸变成了拉杆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响个不停。

“Steven觉得我瞎了残了，所以把我放在了这里，他以为我不会察觉到外面的一切，但这显然不可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消息的传播，不管是真是假，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暂且也是Anthony吧，他既然带你来这，又不怕我认出你的不同，你应该是来自平行宇宙吧。”

Tony的手掌在对方背上拍了两下算是答应，然后Clint埋在男人的耳边继续道。

“相信你的宇宙也有复仇者，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但是离开这，Steven已经走歪了，他控制了政府，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军队，他用无限宝石的力量威胁着全人类，他现在就是这个宇宙的上帝，大概已经没有复仇者存在了，或许Bucky那个冰棍还活着，他有一个监狱是专门关押曾经的超级英雄的，如果你没办法，可以试着接触他们，只是不要被Steven骗了，他杀了很多人，他染红了白宫的台阶，他变的冷漠而寡淡，再也不会为任何人的死亡而动容了。”

“我知道。”Tony吸了下鼻子，他没法阻止自己鼻腔内的酸涩，这个结局，这个结果，他应该早有设想了，对方拥有的力量，这绝对不仅仅是走在自己世界线的前面那么简单。

“我该走了。”松开了怀抱，Tony掐了把大腿，这让他不至于太过狼狈，这段交谈不超过两分钟，他感觉到对方就在门口，甚至可能在下一秒走进来。

“对了，Anthony那个家伙，还没醒吗？Steven应该不会对他下手的，我们都知道，他们两从见面那天起，看对方的眼神里就有噼里啪啦的火花。”Clint靠回了松软的枕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平静和自然，他快要死了，这一点Steven是清楚的，对方能带来这个平行宇宙的Anthony，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告别吧。

“是啊，他像个被纺锤扎了的小公主，在等待王子的吻呢。”

Tony瘪着嘴角，一边说一边不忘啧啧的摇了摇头，就算知道对方并看不见。

“那就好。”

那个融化在灰白日光下的脸孔直到走出门时，都没法从脑海里消失，Tony的双腿在发抖，右手腕被扯住时，转过身就撞到了Steven的怀里，金发男人似乎少有的喜欢这种静距离的接触，他在Tony的后颈嗅了嗅，低哑的嗓音连调侃都像锋利的刀刃般让人疼痛。

“被纺锤扎了的小公主？嗯？”

“我不信你看不出他快死了，最后留点美好的回忆不行吗。”Tony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经历了第一次无意识的越界穿梭，进入发情期却被注射了Alpha的信息素，他被一个强大到可怕的家伙压制着，对方冰冷的气味几乎要将他勒毙，他看到了昔日的伙伴，虽然不是他的，可是精神上的创伤是一样的，如果这个就是未来，他绝对不允许它发生在自己的宇宙。

“可是啊，我连给他个吻的机会都没有。”

冰蓝的瞳孔注视进了双眼，Tony怔愣的定格在原地，Steven松开了钳制对方的手掌，他知道自己的定力已经到了极限，这是个发情期的Omega，而对方身上却充满了Anthony的味道，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DNA，他不想在医院将人就这么撕碎在面前，这会让之后的计划出现阻力。

“我要抑制剂。”回过神的Tony锁着眉头从男人身边走开，他居然被对方的信息素吸引了？被和自己宇宙Steve完全相似又截然不同的信息素，他们的气味是一样的，但是感觉不同，Steve的信息素就像他本人，规规整整、又极具侵略性，Steven的也是一样，可是他是完全混乱的，像一团黑色的乱麻搅动在一起，你看不清这团黑色中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你身上的信息素要15个小时才能消退，等消退了才能注射抑制剂。”

伸手按住额头，Tony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这他妈的可以骂人吗？！

还没走出医院大门，Tony又被Steven拉住，这次对方有些强硬的把眼罩带回了他的脸上，坐在车里气鼓鼓的抱着手臂，他希望可以离这家伙远点，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而且这人还顶着个美国队长的脸，太他妈操蛋了。

坐在车里，Steven并不准备安慰还在生气的Tony，他的Anthony生气时只有会做两件事，一件是打架，一件是一边打架一边做爱，而目前的Tony…

嘴角牵扯起笑容后，Steven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有想笑的冲动了。

黑色的皮质手套带回了原位，指尖划过光屏的瞬间，眼睑向上微微翻起，蝴蝶扑闪翅膀到半空，来不及落下的同时，火药尖头的旋转力冲开了玻璃，装甲弹巨大的作用力在穿透了一个人后依旧没有停止，Steven伸手按倒了窗边的Tony，翻起的黑色风衣挡住了喷洒出的鲜血和脑浆，失去控制的车子在路面上高速的旋转后摩擦着地面整个倒翻了过来，在一路滑行到路边的石缝时停下。

带着眼罩的狙击手从瞄准镜后挪开，他不确定自己打中对方了没有，掩藏在人群里的雇佣兵脱下遮掩的外套，一件件黑色的防弹背心上绑满了弹夹和手雷。

本来行走的人群尖叫着四散跑开，没有方向的跑动让不少人撞在了一起，手脚膝盖着地摩擦出血痕，但显然现在不是在乎这点小伤的时候。

“01，你去看看，02、03策应。”

被点到名的三人单脚在前，握在手中的机枪捏的死紧，手指抠在扳机的位置，在离车身不足十米的地方，指挥官突然叫停了三人，太安静了，那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退回来！”喊叫声伴随着电流穿透进耳膜，三个雇佣兵刚刚向后撤退了一步，正中的01猛的跪倒，膝盖上黑色的孔洞潺潺的冒着鲜血，瞬间打湿的裤子让他脸色发白的倒下。

埋伏在房顶上的狙击手拉下眼罩带好，额头密布的细汗随着几乎同时倒下的三人一起流进了眼眶。

被分别打中了腿部、颈部和胸口的三人没一会就染红了一片破碎的马路，可是车子还是很安静，已经停止摩擦转动的轮胎仰对着天空，呈现半包围状态的佣兵有二十多人，他们接到的消息太过突然，虽然准备不够充分，但想到对方就这个离开了戒备森严的基地，而且没有后备军的守护，这是杀死对方最好的机会。

瞄准车身的第一枪打在了轮胎上，爆开的胶皮发出刺啦的漏气声，接着密集的子弹扫射在车上，停留在车身后面的商店玻璃被震的粉碎，弯曲的路灯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在一轮密集的扫射停下后，正中的指挥官抬起手掐停了攻击，鼻孔喷洒出的呼吸带动着厚重的胡须，吞咽下唾液的咕咚声清楚的反应在脑海中。

抬起的手掌停留在了半空，被打的支离破碎的车身吱嘎的掉了一扇门，指挥官在眨眼的瞬间看到了什么，从那脱落的窗户缝隙里。

穿透额头的子弹在击碎了半边脑壳后弹在了路基的对面，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瞳孔里留下的残像还不足以拼凑出完整，一半还没从指挥官死亡中反应过来的雇佣兵被踹翻在地，调转枪头追击移动者的家伙刚刚扣动扳机就打中了一个来不及回避的自己人。

脖子上套着的机枪绑带被勒紧，身体被向前拉扯的同时，手枪口抵在了喉结，连着骨头一起蹦射到了半空，落在手里的尸体被轮到了身前，终于反应过来的雇佣兵一边扫射一边抽出手雷扔了过去，爆炸开的烟雾遮挡了狙击手的视线，在心里暗骂一句白痴，带着眼罩的狙击手跳起身，顺着楼旁的滑索坠下，握着的枪头抵着肩膀，今天如果不能杀了那家伙，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一边向着不断交火的位置奔跑，一边拿出耳麦呼叫增援，他们在医院埋伏的眼线回报的太慢，这给了他们调配人手的难度。

“增援呢！他妈的你们的增援呢！”

“…嗞啦…我…我们…”

站在马路中间的绿化，狙击手匍匐下身，视线回到了瞄准镜，他在寻找对方，寻找那个男人。

“…我们…逃…逃…”

耳麦里信号干扰的声音让脑壳发胀，狙击手揪掉连线丢到一旁，他没法专注的瞄准，这不行。

瞄准镜里的十字扫过了混乱后停滞下的战场，躺在地上的雇佣兵生死未卜，大部分人身上的伤口都是被流弹扫过留下的，致命的只有那么一个。

接着对方出现在了视野里，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的金发男人垂着眼睑擦掉了脸颊上飞溅的血液，带着皮质手套的左手捏着一把军刺，上面锃亮的刀刃蒙着薄薄的血色，手指坚定的扣了下去，装甲弹的后坐力撞击上肩膀，子弹在男人身前微米的地方被斑驳的光盾挡住。

Steven晃了晃基本已经短路的光盾，这是便携款，从手腕上扣着的腕环里发出，比起吸音金属的硬度要差上很多，挡不了多少就坏了。

军靴的底部踩踏过滚满弹壳的灰白路面，Steven走的并不快，他看着对方年轻的狙击手用力的扣了几下扳机，但是什么也没射出，空掉的弹夹被拔出，手忙脚乱的抓出一把子弹一个个往里面按，发抖的拇指让细长的子弹掉到了地上，Steven手里的军刺转了一圈后脱离了掌控，直直飞出的路线插向了狙击手的面部。

“叮——”

军刺撞击在盾牌上的声音脆耳又沉重，Tony握着Steven的盾牌跑的差点断气，本就发软的双腿现在几乎没法支撑他站立。

在看到军刺脱手时，狙击手已经吓得向后倒去，打着颤的双腿贴在地面难以挪动，眼泪鼻涕和汗液爬满全身的同时，军刺被挡下了。

“让开Tony。”Steven沉着脸，眼角和额头的地方还有一些灰尘，血液凝固在黑色的制服上，几乎什么也看不出来。

“别杀人了。”Tony知道自己不是圣母，他不应该去救一个差点害自己死于车祸的家伙，他被Steven按倒的同时眼罩脱落了，他看到了车外的一切，这和他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可这不对，这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这个制服不是九头蛇、不是十戒帮、这明明是特种部队的作战服，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Steven！”Tony握着盾牌的手不住的颤抖，他不是没有看过伤亡和死人，但是这里躺着的二十多具尸体都是Steven杀的，对方在不足五分钟的时间里杀了这么多人，毫不眨眼的。

“他们是反抗我的人。”Steven一步步向前走着，脸上的表情冰冻在了尖锐的视线里，他本来趁着带Tony出来的空档，已经派人去围剿这些反抗军，但是显然自己的行程被泄露了，那些没有回到基地的家伙，在这条路上埋伏了自己，这本来没什么，但是Tony在这里。

他本来不想让对方知道的。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Steven想，果然他还是觉得，不管哪个Stark，都不会允许他做出现在的决定。

“反抗？你用的是反抗？！他们不是恶棍！不是坏人！什么是反抗！你做了什么Steven！”

“他杀了人。”

喉咙冰凉的触感让Tony顷刻间空白，颈环撞击上刀刃的声音很轻也很小，皮肤划破的感觉被冰凉的刀刃阻隔，他并没有觉得疼，但是有什么流了下来。

“他杀了人！所有阻止他成为领袖！成为独裁者的人都被杀了！”脱掉兜帽的狙击手用匕首勒住了Tony，这个和对方坐在一个车的人，不管他是谁，都不是好人，他们是一伙的！

“你也一样。”对着深色头发的男人狠狠的说完这句话，向下拉扯的匕首又挪动了一毫，只有一毫，Steven眼中的蔑视太明显了，他抬起的手心里狭小的枪管型手枪射了出去，Tony一手抓着盾牌一手捂在了脖子上，他不用回头也知道对方必然死的很难看，从那个角度，Steven只能射中对方的眼睛。

“别看了。”取下手套捂住了Tony的眼睛，沾满了硝烟和枪油味的手套被扔在了地上，Steven能感觉到对方在发抖，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你死后的世界并没有变好Anthony，贪婪的政客、蒙蔽的民众，他们忘记的太快，无论是牺牲还是毁灭，我不能容忍这个，我没法忍住。”Steven扣在Tony手腕上的力度足以拗断钢铁，躲在暗处的人没有一个敢出来。男人的头顶被螺旋桨带动的风声大作，一队队整齐有序的部队从直升飞机上落下。

“所以你就可以杀了许多人吗。”Tony笑了，他在嘲笑另一个自己，你知道吗，你信赖、选择、爱着的Steven变成了独裁者，变成了占领世界的恶棍，变成了曾经他需要打倒的对象，Anthony，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这个白痴！你居然把Jarvis给了这个家伙！

“Anthony会为自己的选择感到羞愧。”

Tony咬着牙一个词一个词的吐了出来，他全身用劲，直到耗费完最后一点力气，接着颈环窜出了一股电流，他知道对方生气了。

穿过皮层的电子高速的打击在了神经上，Tony向后一倒，疼痛的感觉掐断了他的呼吸，超过三秒的空白让他眼前发黑，张开的嘴唇大力的呼吸却没法将一点空气置入，接着他被抱了起来，登上直升飞机的晃动感阻挡不了内脏的绞痛，他的胃在翻滚，快要吐出来的那种。

坐在Steven对面的副手低着头，他不敢和盛怒中的指挥官对视，那个躺在他腿上的男人就是对方所想的，他和曾经的Stark先生长的一模一样。

直升飞机里安静到诡异的气氛持续到了基地。Steven抱着瘫软的Tony回到房间，不是那个摆满了战损的房间，而是他的房间，他休息的地方，在把人扔到床上的同时，恢复了一丝力气的男人试图逃走，抓在小腿上的手指用力到作响，他听到了对方闷在喉咙里的痛哼，接着Steven压在了Tony的身上，被按进被褥里的脸孔努力的挣扎着。

Steven坐住了男人的大腿，他看着对方发出困兽一样的挣扎和喘息，而他只是动了动手，那些衣料根本阻止不了什么，他很轻松的撕开了它们。

“我本来想等你完全忘记那个世界，重新灌输新的记忆之后再这么做的。”Steven低着头，他双手按在了Tony拱起的肩胛骨上，那很瘦，明明肩头和腰腹的肌肉线条都很漂亮，但是对方的背却有明显消瘦的脊沟。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掐住Tony后颈的手掌慢慢用力，Steven俯下身舔了舔颈项上划开的伤口，还好不是很深，已经止血了，鼻腔内充斥的气味混杂着点烟草，好笑的是那家伙并不抽烟，可他的信息素里却像被尼古丁浸透一样，满满的，让人萦绕的芬香。

“不…”埋在被褥里的声音嗡嗡的传来，那声拒绝太轻了，Steven不想听见时，它就被阻断在了体外，接着他解开了颈环，对着后颈腺体的位置咬了下去。

“啊——”

疼痛的惨叫混合着被侵犯的耻辱感，Tony后脑发热、滚烫然后疼到撕裂脑仁，这是临时标记，这个家伙在标记他，去他妈Steven Rogers！

舌尖卷动着唾液填塞进了腺体，Steven顺着腰线向下的手掌落在了腰带扣上。

“Hop it！You son of a bitch！”

被压住的Tony像一条脱水的鱼不停的挣动着，掰在Steven手指上的双手用力到发白，但是对方纹丝不动，抽出的腰带被扔到了地上，Tony侧过身抵住了Steven想要吻过来的脸孔，积蓄在眼眶里的雾气被血丝充满，别他妈靠近了！老子在发情期呢！你这该死的混蛋！

“你湿了，Tony。”

探入内裤的手掌贴附上臀肉，Steven的语气在轻笑，但是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像冷漠的审视官，平静的考核着对象的一切，手指指节触碰到紧闭的穴口向里探入，Tony突然狠狠的痉挛了一把，接着侧躺在床上，手臂遮挡住了脸孔，被抓握到发紫的小臂上留下了一圈五指印，Steven想，估计腿上也有。

侧颈的伤口崩裂开了一道，血水混着嵌入皮肉的牙印一起染红了床单，Steven注视着被汗水冲开的粉红，他能看到对方的嘴唇，启开的下唇上留着破皮的痕迹，红肿的渗出血来。

“…你不是Steve…”（You're not Steve…）

Tony的声音溶解在了空气，Steven拉过床尾的毯子盖在了对方身上，离开时的响动被关门声湮没。

静谧的空气和毯子一起从身上滑落，Tony坐起身，屋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了，那个被取下来的颈环丢在了地上，伸手按住后颈的腺体，他的发情期好像结束了…

绷紧在裤子里的阴茎拉扯着下腹的感知，Steven走的飞快，路上遇到男人的士兵全都站住行礼，Steven看不到他们，他的头疼的厉害，一把长长的起子从一头插到了另一头，然后用力的搅动着，一圈圈的给自己上着劲，拉着脑袋里所有的零件一起。

“是你啊，Steven。”（It's you，Steven。）

晃着手里的酒杯，瓦蓝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淡淡的莹色，藏身在黑暗里的高大身影一步步走了过来，无声的脚步和投射在地上的阴影，如同巨兽一般笼罩在身上。

Anthony放下了酒杯，或许是太久没喝了，他在第一口时，被呛出了眼泪，明明曾经他是如此的喜欢这些鎏金的液体。

“你知道吗，政府的哨兵计划。”

完全覆盖住周身的黑暗让Anthony抬起头，他能看到男人金色的碎发贴在额前，海蓝色的双眼被锐利的锋芒穿透，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光影里切割成一片，他眯起眼，总觉得酒精正在发酵，可是他已经不会再喝醉了。

“我知道。”

粗糙有力的手掌在做爱时总会小心翼翼的抚摸过皮肤，Anthony喜欢一边按着对方漂亮的八块腹肌一边嘲笑男人的温柔，他可不是会被弄坏的Omega。

五指掐在脖子上慢慢收紧，Anthony咳嗽了一下，明明对方可以一瞬间扭断他的脖子。

“你知道那些机器人冲进了基地，他们杀了谁吗？”

Anthony并没有感到窒息，绝境系统已经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他会变得坚不可摧，他知道，他必须变得…

“Peter、Susan…”

Steven每说出一个名字，Anthony就觉得心里塌方了一块，他还给那个睡衣宝宝做了新的战衣，Reed会哭吧，他最爱的Susan…

“这就是你支持的，维护的政府，他们造出了这样的人形武器，为了屠杀我们。”

Steven的后牙咬的太紧，Anthony能看到对方腮帮旁暴起的青筋，这世界上会有人把牙齿咬碎吗？

“你想听我说抱歉吗。”

Rhodey冲进房间时，绝境病毒刚刚进入身体，浑身爬满流淌的冰蓝线体，Anthony以为自己听错了，神盾的那群家伙！Maria那个女人！

Jarvis操纵盔甲包裹在身上时，Anthony没有听到Rhodey阻止的声音。

现在去已经晚了。

不晚，也不能晚，Steven不能跟神盾正式开战，哨兵那个计划，根本不该存在。

金红色的盔甲划开了天幕的白云，他们站在对立的双方面对面，哦，或许不算，Anthony没法打开面罩，现在他浑身上下都像个爬满银蓝色小虫的怪物。

“你觉得抱歉吗？”

Steven松开了手，他没想杀了对方，他也下不了手，或许他的决心还不够，或许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已经不可挽回了。

“现在道歉已经没用了。”Anthony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是未来学家，他能做的是改变未来，过去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永远保存在了线性时间的尾端，他只能向前不能回头。

“Stark！”

“Steven…”

Anthony凑过去吻上了对方抿紧的嘴唇，说实话和平时没有什么分别，不过他们似乎很久没有做过了，大概有多久了，哦，好吧，他不该思考这个问题，他需要，他需要…

被嘴唇堵上的时候，Steven感到一阵恶心，他们靠的是这么近，他的大腿抵在了Anthony的两腿之间，可是他感受不到一段性爱开始前的靡靡，他们两个是被分隔在两个笼子里的野兽，在铁棍的敲打下做着困兽之斗。

“你疯了吗。”

按着男人脸侧的胡子，拇指摩擦着攀爬上鬓角，Steven喘的像个看见红色的斗牛，他不是在兴奋，他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为愤怒而疼痛，可是这里太安静也太黑暗，他的所有情绪都被包裹在了一个无人的匣子中，没人会看到，没人会注意。

动手撕开男人的裤子时，Steven甚至放弃了解开它，他只是抹掉了臀肉上的一块，手掌抓陷在温热的肉丘里，Anthony抱住了男人的脖子，他没有再亲吻对方，抬起的一条腿勾上了紧实的腰侧，他的下身发凉，但这没有关系，股沟的缝隙摩擦在男人包裹在裤子里的阴茎，弹动的肉丘夹住了那里，然后被Steven有力的手指扒开。

“你知道性爱是最好的发泄手段之一吗。”Anthony对着Steven的耳朵吹着气，在他戒酒的那段时间，跟金发大兵上个床、打个架，然后问题解决，到了后期其实他并不是想要喝酒，而是单纯的想跟对方做个爱罢了。

“你当我是乱发脾气的小孩…呵…”Steven的笑声发冷，他掏出半硬的阴茎握在手里，套弄到足以插入的硬度，眼前的男人可不是Omega，他不会因为情动而让下体泌出液体，两根手指粗鲁的插了进去，没带任何润滑的粗长指节在内壁里旋转，干涩的入口紧绷在手指上，Anthony细细的喘着气，疼痛只是暂时的，甚至伤口也是。

“毛头小子吗，哈…啊。”

肉刃破开了入口，硕大的龟头顶了一寸就被夹住了，Anthony仰起头，后脑磕在了墙上。

“它真是超尺寸，估计那些血清都打到这里面去了。”

手掌扶上阴茎和穴口的结合处，茎体上的滑腻经络捂得掌心发烫，Anthony揉上沉甸甸的囊袋，Steven粗糙的喘息烧的皮肤通红，顶入的力道随着身体一起挤开了胯骨。

穴口周围的肌肉被撑开到了极限，疼痛的感觉甚至还来不及爬上头顶，尾椎酸麻的涩感变得柔软，Anthony搂着Steven笑了起来，他大概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你要教训自己的侄子吗，Steven叔叔。”

掰开臀瓣的动作让手指陷入，Steven用力的向上一顶，怀里的身体随着操干的动作抖动着，指尖揉弄在撑开的褶皱旁，发软的肉穴被操的湿润，或许是出血了也说不定，热烫的肠壁像收缩的蚌肉，裹挟住肉棒的动作随着抽出翻卷着粉嫩的肠肉。

Anthony被顶在了墙上，喉结的位置被男人反复的舔舐撕咬，他们上身整洁、衣褶完备，下身糜烂的套叠成了一体，结合的位置随着动作推挤出白色的乳沫，沾染在耻毛上。

背后的衣服和墙壁碰撞摩擦，Anthony能听到下体撞击在一起的声响，金色粗粝的耻毛磨疼了大腿内侧，他想那儿估计已经发红了。

“如果我是你叔叔，肯定要管教下你这个该死的性格。”Steven的眼眶发红，卵囊随着活塞而晃动，Anthony深色的阴茎戳在了腹部，没有任何的照顾，只是这样近乎发泄的结合都让对方即将到达高潮，讽刺又恶劣。

他们几乎是脸对脸的站立着，Anthony的一条腿环在了Steven的腰上，支撑身体的腿肚被操的发软，脚趾蜷缩在鞋子里，他在出汗，大面积的，仿佛掉进了水沟里一样。

龟头戳碰到深处，Alpha萎缩的腔囊口被Steven一次次顶起，他在试图戳开它，Anthony的呻吟在耳边变成了夹杂疼痛的欢愉，酸痛的感觉让小腹的肌肉痉挛，Alpha本来就不具备的地方被肉棒狠狠的蹂躏着。

“我应该把你关起来。”牙根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发疼，Steven加快了顶弄，衣服里的身体已经一片潮湿，他热的仿佛要被蒸溶，射出的精液满满的填补在了对方的肚皮里，Anthony的惊叫随着下体被握住的阴茎一起，射在了Steven的衣服上，他眼角发红，氤氲的湿意爬满了瞳孔。他很想说，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你关起来，关在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但是掐断了自由的Steven，就再也不是你了，我没法做到亲手杀死你，没有办法。

“你只有这张嘴能说说吗？”沾着精液的手指抹在了大兵薄薄的下唇，发泄完的阴茎从体内滑出，收缩的穴口阖拢着，Anthony费了些力气才让自己站稳，大腿内侧颤抖的高潮感还没完全褪去，他觉得肚子疼，说不定Steven真的顶开了他的生殖腔，不过绝境在修复，他很快就什么也不会留下。

“别激怒我，Anthony。”按着男人的双手拉扯在肩头，Steven的骨节青紫了一块，他用力的将人压在了墙上，舌尖舔弄过男人发尾的汗珠，藏在衬衣领口下的腺体散着发情的味道。

借着精液从背后脔入，Steven咬住了男人的腺体，牙齿撕裂开了皮肤，那几乎要把后颈的整块肉都拉扯下来，Anthony扣着墙壁的手指磨出了血丝，他似乎惨叫了，但很快这声音就被压迫在前列腺上的快感淹没。

大兵太了解对方的身体，他们都是，那可以达到高潮和极度快感的地方，粗大的龟头戳弄的发狠，带着Steven抑制不住的愤怒，有时愤怒和欲望的相似就是这么难以分辨，他用唾液洗刷着自己啃咬出的伤口，被反复折磨的敏感进入了短暂的麻木，Anthony祈求对方让自己解放，握住阴茎根部的手指像个铁环，死死的把住了精关。

“…Steven…Please…啊——别弄那里…”

拇指捏着卵蛋的力度几乎要揉烂他，Anthony疼的喊出了声，他祈求对方的仁慈，但金发大兵现在只想弄坏眼前的家伙，这个该死的男人。

“我该捅烂你。”掐在腰上的手指留下一道青紫的指痕，Steven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折磨到对方哭出来，灌满了精液的肠道随着插入的动作被挤出穴口，滴滴答答的打湿了裤子，Anthony的衬衣领口被扯开，乳头周围的牙印渗出血沫，下身侵入的穴口发烫到麻木，他感觉自己已经快受不了更多的快感来侵蚀凋零的神经了。

“戳烂我的屁眼，把我变成你的婊子吗，别开玩笑了，你做不到的。”捂在脸上的手掌笑的发抖，收紧的后穴给了肉棒极致的快感，Steven弯下腰堵住了对方那张气死人的嘴唇，发红、饱满又迷人。

You had to kill the conversation

You always had the upper hand

Got caught in love and stepped in sinking sand

You had to go and ruin all our plans*…

屋内的环绕音箱把声音放到了最大，紫红的阴茎在手里得到了解放，Steven摊开手看着湿黏的精液。

…Love me likethere's no tomorrow

Hold me in your arms, tell me you mean it

This is our last goodbye and very soon it will be over

But today just love me like there's no tomorrow…

他最后一次拥抱对方时的温度。

他记得画面记得气味记得对话。

他想不起那个愤怒的感觉。

内战开始第一年，Pepper Potts被失控的支持者枪杀在Stark工业的门口。

内战开始第二年，神盾局趁着指挥官Anthony Stark注射绝境系统的时候，副指挥Maria Hill秘密签发哨兵机器的使用许可，对反协议派的基地进行突袭，超级英雄死亡人数八名。

内战开始第三年，泰坦星入侵，同年十月，钢铁侠牺牲。

内战结束第二年，美国队长带领部队攻占白宫，杀死了当时的总统、副总统、国务卿等在内签发新版英雄协议和同意哨兵开发的所有官员。

内战结束第四年，以Steven Rogers为首的新型政府帝国成立，联合国在以武力调节失败后，放弃对其的审判。

Tony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多么冷漠又平静，没有图片，没有视频，没有画面。

他弯下腰，胃里翻搅的疼痛一丝丝的侵蚀着心脏，水珠砸在手背上的同时，他终于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Steven，God knows I learnt to play the lonely man*。

TBC

*文中的歌词来自《Love Me Like There's No Tomorrow/爱我就像没有明天》

你必须结束对话

你总是占着上风

你陷入爱中，并深深沉沦

你必须要离去，打乱所有计划…

…爱我彷如再无明日

拥我入怀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这是最后的再见了即将告别

但今天尽力爱我吧再无明日…

*Steven，上帝知道我已学会孤单。

（这首歌听的时候就觉得非常适合Steven和Anthony之间最后的告别^-^）

本来准备这章写点毛桃队的，后来觉得停在这里更好，下一章黑队就要开始实施计划，而毛桃队也要前往平行宇宙拯救他的钢铁侠了（不

Steven和Anthony的故事还没有写完，之前埋了一些小小的伏笔。

Anthony戒酒→（绝境后）→开始喝酒（因为不会醉了）

Anthony在哨兵屠杀事件以后出现→没有揭开面具（Steven的回忆）→因为刚刚注射完绝境病毒。

还有两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