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香

生香

九芎



  倘若公事的進度尚可或時間允許,審神者往往會和大夥兒一塊用餐。通常她的身旁會坐滿了一群短刀,偶有一兩個試著擠入最靠近她的座位,爭先恐後地向審神者訴說一天下來所發生的趣事或是於遠征道上的趣聞,少年身形的脇差們偶爾也會順著短刀們的話加油添醋一番;打刀以上的刀劍們則是會在飯後三五聚在一起,或是喝酒或是談天,若是碰上隔天不用出陣的夜晚,酒量好的刀喝到通宵也是有的。總的來說,晚餐時間算是整座本丸最快慰、輕鬆的時候了。

  戌時三刻了,審神者還是沒有出現。長曾禰虎徹望著空著的主位,接下堀川添滿的飯碗。


 「長曾禰,主上今晚不打算用餐嗎?」歌仙喊了長曾禰一聲。

 「……啊啊、是啊。她說不必留她那一份了。」長曾禰應聲後將碗裡剩餘的湯灌了下去。手裡夾了個木托盤的今日炊事擔當在長曾禰身旁坐下,這令後者不解地望著那頭渾然天成的紫色捲髮。

 「怎麼了嗎?」見對方好像想從自己口中得到什麼,長曾禰復又開口。

 「你不是近侍嗎?為什麼連你也不曉得?」歌仙皺著眉問。

 「也許是她不好對我們直說吧。」長曾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歌仙的提問,因為他也不甚確定審神者的情況。


  除了日昇月落,春去秋來這些顯而易見的變化,長曾禰虎徹似乎也發現了一種隱微而確實存在的轉變,而他所觀察的對象正是自家主子。擔任近侍使他和審神者在一塊的時間比起本丸中其餘的刀劍多,會有這樣的發現算是在意料之內。

  審神者平常大抵是溫和的,一旦靠近那段特定的時間時,她就容易煩燥、發怒(雖然極有可能是和他說錯話有關),甚至食慾不振……食慾不振?

      難道又到了『那個時候』了嗎?


 「近侍大人,吃東西別咬筷子。」

      這一點都不風雅,身側的魁梧打刀含著筷子的模樣讓歌仙忍不住開口糾正。從長曾禰沉思的神情,歌仙自知大概無從得知審神者確切的狀況,然而他仍思忖著要留下一些較清淡的菜讓長曾禰待會送去。


 「歌仙。」

  「還有事嗎?」正準備起身的歌仙循聲音方向一瞧。

  「廚房裡有沒有甜的東西?」

  「今天我做了一些栗子羊羹,還有那個什麼……叫『巧克力』的,是我看著主上帶來的食譜試做的。可是量不多,所以我就沒拿出來。」歌仙徐徐地回答著。除了和果子,他最近也開始動手做一些現世流行的洋點心。


  「……就是那個!」聽見關鍵字的長曾禰兩眼瞬即一亮,立刻放下捏著的瓷碗。


  「你是說巧克力?」

  「對,我想她應該會有興趣。」他記得審神者總會在『那個時候』放縱自己多吃一點甜的東西——雖說整個本丸裡大概沒人能、也沒人會過問她吃甜食的多寡。

  「可以請你待會給我幾塊嗎?我想送去給她。」

  「可是……這樣好嗎?我不確定味道是否和食譜的無二。」歌仙似是有所擔憂。


  「二代目的手藝大家都有目共睹,大哥你就放心吧!」正當歌仙猶豫不決時,有隻手搭上他的肩膀。那人耳間的飾物因為勾著歌仙的脖子叮噹作響——作為同刀派,成刀時間卻相去甚遠的和泉守兼定親暱地誇耀著,一臉得意。


  「喂、你很重耶放手,真是……!」連忙掙脫勾著自己脖頸的手臂,歌仙不禁有些惱。

  「和泉守、就別鬧歌仙了吧。」長曾禰開口勸著長髮打刀,語氣沒有太多責備。

      好不容易從那一頭如海藻般細長的髮絲中掙脫,歌仙揉了揉眉心,將凌厲的視線射向和泉守。連忙跑至長曾禰另一側的和泉守則是用他堆成一整臉的笑意向歌仙賠不是。


  「好吧,這事就交給我。長曾禰你等等隨我去廚房,我沏壺茶讓你一同送去……」歌仙拾起地上的托盤,起身往廚房的方向前去。

  「我已經吃飽了,可以現在就一起去。」不等歌仙的聲音遠去,長曾禰也一同起身,將擱在一旁的運動外套穿上。





      時間已接近戌時四刻,審神者仍是空有食慾而沒什麼胃口。百無聊賴的審神者一邊把玩著貓型紙鎮,一邊盯著床之間上緣的掛軸看。

   「……呼!」

      月事來潮之前,身上總會出現一些跡象,仿彿是在提醒著自己,想忽略都沒有辦法。在抽掉腰帶時她大聲的吁出一口氣。然而將浴衣的腰帶鬆開並沒有使身體完全從束縛中解放,低頭往胸前一探,審神者又是輕嘆一聲。

      這時的乳房通常會脹大一些,緊繃感更勝於平時。一雙乳球在行進動作間一晃一晃的不說,身體與衣料間的摩擦也著實擾人心神。從帶有靠墊的墊子上起身,一陣暈眩使審神者兩眼昏花。扶著痠麻的後腰,年輕女子緩慢走向房內的五斗櫃。

       在她架起屏風的當兒,房門外頭傳來了自家近侍的聲音。在審神者應了聲後,決定讓他先等一等。

   「等等就來。」調整好後套上浴衣,審神者撈起剛剛丟在地上的腰帶於腰側胡亂打了個結。應門之前,年輕女子像是想到什麼,正要往前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她用分開的五指充當髮梳,理了理束在一側的髮尾,這才將帳子拉開。


  「進來吧。」

      水蔥般的十指將阻隔走廊與房間的帳子推向兩旁,長曾禰一眼便看見審神者黏在頰上的鬢角和皺起的衣領。

  「還以為您餓昏了,我正想著要不要破門而入。」長曾禰打著趣,一邊將手上的木盤置於案上。

  「是還沒出人命,但我想也快了吧。」審神者苦笑著,一雙杯盞任意放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叩叩』兩聲。

      長曾禰將倒好的茶先給了審神者,審神者只是自顧自的捻著手指,沒和男人四目相對。


  「您不舒服嗎?」

  「……這裡。」審神者指指自己的胸口。

  「那是從裡面傳到外面的感覺,還有點脹……又很痛。」年輕女子一手撐頭,扁著嘴用指甲輕敲杯緣,一張臉皺巴巴的。

      原先他還以為審神者大概是餓過頭了,肚腹空虛太久才引發的不適。審神者方才的描述使長曾禰開始回想用這副身體所經歷過的所有感覺。出陣時沒少挨過敵人的刀,卻從來沒有體驗過審神者描述的那種痛楚。還是因為這副軀體是男人的身板,所以無從體會女人身體的感受?

      審神者起身朝屏風走去,角落的光源將審神者的身影投影於上。接著她繞至屏風後頭,將腰帶一抽掛上隔板。大概過了數分鐘,雙手於胸前交叉擺放的審神者再次從屏風後走出來,神色比起剛才從容不少。

      就長曾禰的印象所及,審神者沒有熏香的習慣,而長時間浸潤於筆墨與書籍之間使其衣袖染上些微的墨香與紙張混合的味道。打從進入審神者房間裡,男人便察覺有股不同於以往的氣味。與其說氣味,長曾禰卻認為那更像是一股氣息、甚至還可以說是一種感覺。但他沒有辦法明確地辨認出那究竟是何物。


  「喏。」待審神者回到位子上,長曾禰將歌仙做的巧克力移往她的面前。他記得堀川曾跟和泉守說過不要空腹喝茶。

   「喔喔、生巧克力!」才剛湊上盤前一聞氣味,年輕女子的雙眸便閃爍著興奮的光采,趕緊拿了一塊塞進嘴裡。審神者此刻的反應讓長曾禰聯想到了貓看見主人打開貓食罐頭的那一剎那。

      入口後先是嚐到可可粉的微苦,但生巧克力也旋即在口中散發出香甜的氣味,可可脂為溫暖的口腔所軟化,帶出柔滑的口感。


   「唔嗯……好好、怎麼會有這個?」

   「是歌仙做的,您算是吃到他成品的第一人。」審神者兩腮微鼓的樣子像極正在飽餐一頓的倉鼠,就連指尖的殘餘審神者也不願放過,淺紅舌尖將殘留在拇指和食指上的粉末舔了個乾淨。

    「不愧是歌仙,味道很好呢。明天我得要好好誇獎他。」看來歌仙這次做得很成功,而審神者眉開眼笑的樣子也讓男人舒心不少。

   「還有一塊,給你吃。」審神者把瓷盤推向長曾禰。

      長曾禰替自己添了一些茶,向審神者擺了擺手表示她可以不用這麼做。

   「這個真的好吃欸,快點啦。」審神者還是不願放棄,用擺在一旁的木籤戳起巧克力,想要把它送進男人嘴裡。


   「好吃的話您就多用點吧。」

   「真的不要?」審神者的音調略微上揚著。

      長曾禰點點頭。對甜的東西,長曾禰本就沒有特別喜愛,平常也不太會萌生出想吃甜食的念頭。

    「……不吃拉倒。」見對方絲毫沒有動搖之意,審神者用木籤把那塊巧克力叉起放入嘴裡。來自身上的一些不愉快連同含在嘴裡的巧克力一同化去,年輕女子身上的重量都挨在結實的臂膀上,現在的她應是十分輕鬆。審神者將手掌附上長曾禰的手,逆著拂弄上頭的毛髮。審神者踅至長曾禰身旁,兩手攬著他的肩。幾縷黑長的髮絲從鬆脫的髮帶間展延至紅色的運動外套上,恰若藤蘿攀附。

     

      那股氣息又出現了。似是有人拿著羽毛在他鼻子附近輕搔,又像是一陣夏日午後拂經耳邊的輕風。

      當他加深呼吸,先是木質衣箱裡的氣味,隨著審神者的動作混入了些香皂味,但這些長曾禰認為都不及那股「氣息」來的強烈。長曾禰偏頭望向一旁的帳子,今夜無風,透在紙上的楓影卻紛亂的很。

      黑軟的長髮垂落在長曾禰的頸側,髮間的香氣飄入鼻腔。 審神者纖軟的指尖撫弄著他的嘴角與下顎,另一邊擰著外套就要往下拽。

  

     他捉住審神者的手,將她拉向自己。

  「 主上。」長曾禰的喉嚨因乾澀而縮緊,他有意地將聲量壓低。

      男人金色的眼眸反映著燈盞的光,低渾而厚重的聲線讓審神者也恍惚了。

      撫子色的亂鮫紋浴衣裡頭散發出讓長曾禰思緒紊亂的甘美,往腰際一拉,審神者衣領就散開了。

  「哼嗯……」鼻間縈繞著生猛而濃烈的雄渾,再加上壯實的身軀緊挨著,審神者根本抽不開身。長曾禰伏在審神者胸口上,就著心口處深吸一大口,呼出的熱氣搔著肌膚一陣癢。

      乳房向兩側攤開,男人張開手攏住眼前一雙圓軟,拇指指緣擦過乳首時審神者輕叫了一聲。撐在長曾禰肩上的手使不上力,她只能將手移去後頸,捋著那扎手的混色髮尾。

   「嗚啊、痛……!」審神者的驚呼制止長曾禰的揉弄側乳的指掌。

   「抱歉呢、沒控制好力道。」長曾禰喑啞的偏低嗓音與濕熱的脣舌一併湊上,女子糯白的牙將雙唇襯托的更為嫣紅,致使男人前去要那微張的嘴。被含著的首先是唇珠、再來是上唇,然後下唇被輕咬住、牙齒被撬開。

      長曾禰的舌尖搔著口腔內側的軟滑,審神者的舌被他的舌根給壓著,呼吸吐息都得跟著對方的節奏。一連串的攻勢下來,就在審神者從長曾禰的脣齒間掙脫的同時,他制住審神者的手,使她向後躺下。

      長曾禰俯身挑弄著,舌尖圍繞著乳暈還逐漸襲上尖翹的乳首。男人下巴參差的鬍荏扎得審神者一抖一抖的,被舔吮而充血的乳頭暴露在空氣中,就連乳暈也膨脹了起來。

      唾液與空氣混雜後產生的氣味成了長曾禰獨有的標記,更是赤裸的昭示。


      審神者抬高腰肢,對方的手便順著身體的曲線往下移至腿間,一股滑膩的溫熱從她體內滑出。她不甘示弱地去摳他的指骨。

   「該剪指甲了,貓咪。」長曾禰拉下褲頭的腰繩,扶住已經勃起的男根。當龜頭對著褲襠上頭的凹陷,審神者縮了一下。

  「嗚呃……」一偏頭就聽見男人的輕哂。他準是咧著嘴笑的,她想。

      看著自己的性器包夾在豐潤腿根之間,即便隔著一塊布,長曾禰仍覺著腦門像是給人用力震了好幾下。男人勃發的下身脹地發熱。長曾禰放開審神者的手腕,將審神者帶有水印的底褲捲至膝下,一邊咬著牙要撥開她的雙腿。


   「等等、喂、我還沒洗澡……長曾禰!」審神者一驚,連忙將手伸向下身遮擋。長曾禰伏下頭頸,一手按著審神者的大腿,從膝蓋一路揉至內側的軟肉。細軟毛髮覆蓋著丘壑,裂口外緣已經有些濕意,他試探性的用舌面掃過整個器官外部。審神者嗷了一聲,聽在耳裡像極小獸的哀嚎。

      穴口外緣的組織在長曾禰看來很像貝類的斧足,同樣都是濕潤而軟滑的樣子。他將嘴湊上去,就跟稍早時親吻審神者一樣。敏感的下體受不得這般刺激,審神者除了嗚嗚的低呼之外,實在是推不開他。除了制著女子張開的腿,長曾禰將座位上的靠墊塞在審神者身下,將她的下半身抬了起來。他再次低下頭,溫熱的吐息噴灑在濕軟的外陰上,惹得穴口一抽一抽的蠕動。長曾禰將手掌覆上審神者的恥丘後往下腹方向輕輕上推,這才見著被包覆於底下的陰核。舌尖從流淌著水液的底部循著半開合的陰唇向上方來回徘徊,就是不靠近頂端微微突起的皮肉。扶著臀邊的拇指按壓著胯間的凹陷處,審神者泌出的體液味道使得長曾禰胯下的硬挺又更精神了些。

   「你、嗚、哈啊……呃、啊……」

      審神者略微抬起上身,只見得男人抵住恥丘的鼻尖。長曾禰的五官偏大,尤其那雙寬厚的唇。在他貼近她時,總能確實感受到溫暖的包覆。身下的舔舐令她全身的神經都繃得死緊,可她心底卻是愛極這難得的愛撫與服侍。咬著下唇仍無法舒緩下身不間斷的酥癢,審神者偏過頭,將另一手伸下去。岔開手指觸及的粗糙乾硬是長曾禰的髮尾,她搓著那撮髮時忽有自己正在捋虎鬚的錯覺。

      長曾禰用唾液蘸濕了指尖,兌著愛液圍著豆粒大小的肉核打轉,並將一指放入審神者體內。甬道周圍的軟肉向他靠攏,並在他嘗試著出入時含住他的指節。裡頭黏滑而軟嫩,好像被一張小口吸著。接著他再放入一指,體內的指腹朝上勾起後觸及一小片粗糙。在男人搔刮著那片大小不一的突起時,女子的身體開始抖動了起來。


   「嗚、長曾禰……咿!」

      從體內逐漸傳至整個外陰部的麻癢促使審神者開始抓拔著長曾禰的髮根,頭皮被扯得有些疼的男人只能先停下。

  「會痛哪,小唯。」從審神者的雙腿間離開,長曾禰健實的膀子撐在審神者身側俯視著她。審神者兩頰染上脂紅色的情動讓長曾禰想都沒想地就吻上她,故意發出聲音的親吻在臉頰與脖頸間流連一會兒才重新回到唇上。

  「唔、唔嗯……嗚嗚……」審神者聽見長曾禰喊了她,卻無從應接。統合在一起的快意既陌生又刺激,長曾禰的那處抵著自己的腹部,沾有自己體液的大掌把她周身又摸了個遍,嚐過自己味道的脣舌正同自己一道纏綿。現在審神者的脣齒間俱是粗渾而厚重的鼻息,正在與她僅存的理智相互撕咬和撲抓。長曾禰也實在是忍不得了,抓了審神者的腰肢拉向自己,用膝蓋頂開雙腿後一點一點入審神者的體內。膨大的前端滑入甬道,審神者憋著小腹,穴口也跟著緊縮起來。長曾禰圈住審神者的一邊腳踝,將那條腿抬至他臂彎。審神者的腳跟搆著男人的肩,腿間在男人眼前繃成柔美的線條。在他持續動作的同時,她也領著男人的手去觸碰身上的其他部位。兩人性器相互連接的地方軟濘不已,就連覆在審神者私處上碎軟的體毛也沾黏上半透明的液體。兩人向上爬升的體溫將整個房室的溫度也一道蒸騰了起來,廝纏著的兩人濃淡不一的體味更是混合在一塊。

      因為男人大開大合的衝撞,張得極開的雙腿在結實的臂膀間晃蕩地厲害。進出間外翻的嫩肉泛著艷麗的肉紅色,淌至胯間的黏滑一絲一絲的與自己相連在一處。審神者開始撓抓他,尖細的指甲在麥色皮膚上劃上一道道紅痕。長曾禰咬咬牙,試著將性器從審神者體內抽出。

  「……呼、別突然夾緊、喂!」突然絞緊的內壁似也通曉人心,知道長曾禰要出去了硬是將陰莖往裡邊吞咬。審神者繃著下腹,胸與腰一同朝長曾禰拱去。感覺到男人的硬挺在身體裡又更加粗大,她仍想再將雙腿再打開一些。在審神者調整下肢開闔的角度時迎上長曾禰的挺入,陰核就這樣由者對方的恥骨蹭著。

  「啊……呃嗯、辦不到!嗚……啊啊、啊!」不成句的隻字片語在長曾禰身上留下清晰的痕跡。審神者嗑咬著肩窩的牙一陣發酸,她没法繼續用力。

  「哼嗯……」女子細軟的聲息鑽入耳裡,長曾禰將肉刃幾乎全部抽出後再次插入,既深且重。只聞得一聲細小的嗚咽,審神者的軀體與他緊靠,隱約感覺有一股暖意緩緩地在身下漫延開來。

  胯間的痠澀、流經脖頸的汗滴、以及麻癢的下體……凡是體現在身上的所有感受在這一刻盡數放大。審神者偏頭闔上雙眼,懸在眼角的眼油順著她的臉龐滑下。





  自己身上並沒有外傷,那這陣若有似無的血氣又是打哪來的?從濕濘的穴口拔出性器的長曾禰不住皺著眉。這次應當是自己做得太過了,弄痛她了,怪不得現在審神者縮著身子不願見他。將身上簡單整理過,長曾禰用自己外套蓋住審神者,正準備將她打橫抱起,審神者揪住長曾禰頸邊飾帶。

 「……幫我個忙,替我弄一小盆水。還要一條毛巾。」審神者的鼻音很重,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鯁住。

 「噢、噢。」長曾禰沒想到審神者居然還願意理自己,應了答後趕忙踏出障子。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遠去,審神者披起寬大的外套從疊上坐起。

  將手伸進交錯的腿縫,女子一拈手上沾染的血色黏稠。


  這一幕剛好讓長曾禰看得一清二楚。長曾禰拉上起障子,將木盆放下後便背對著審神者。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長曾禰的身後才響起水聲。其實在回到房間之前,他是有想過替審神者清理的。可是傷害都已造成,長曾禰頓然對這事後的彌補失了信心。


 「呃、妳,我、很抱歉。」他的眼睛盯著屏風上的竹葉。

 「幹嘛道歉?你又沒有做錯事情。」聽起來審神者的聲音有精神多了,長曾禰略將頭轉過去,見審神者張開腿擦拭著大腿便馬上移開視線。

 「可是妳流血了。」

 「……就、時間到了,沒來的話我也煩惱。」女子的語氣雲淡風輕,聽著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現象。 審神者將毛巾上的水擰乾後披在木桶外緣,拉上外套拉鍊朝屏風後走去。

  




  原來自己也和審神者一樣,深受『那個時候』的影響。

  靠近『那個時候』的審神者身上的氣息也是最濃厚的,連帶自己的欲求也受此影響。細數著一整夜下來的觀察,長曾禰好像懂了什麼。

  

  那每隔一月下湧的血氣關乎人類女性身體的健康,也好似攸關著女人的生育。這些他算略知一二,親身遭遇到卻是頭一回。

      現在的他有著人身,身體擁有男人完備的機能,生育、子嗣……長曾禰不禁訝異於自己腦中生出的這些念頭。

 

  今夜無風,但在長曾禰虎徹眼中,透在紙上的楓影卻紛亂的很。

  繡在屏風上的竹葉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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