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星人的生存焦慮　中篇

海／超　ABO

在查德將軍死後，有些東西不得不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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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一直都不覺得把地球上幾個特別強大的alpha聚集在一起是一個好點子，但是一想到要是萬一又有像荒原狼這樣的危機，早早讓他們趕緊磨合好了也不必每一趟都得這麼苦。可是布魯斯現在有點不知道到底是Omega性別的超人好一點，還是Alpha性別的超人好一點。

身為顧問老是和主席吵架已經算是每一次會議的常態，在超人（姑且還算）是個Alpha的時候這種平靜的吵架雖然最終會演變成信息素的纏鬥，但至少那時候他還不用跟現場的另外兩個超人類Alpha對著幹。怎麼現在多了個Omega整個正義聯盟的權力版圖就丕變了，更別說克拉克為了不讓自己示弱而藏住了信息素，這場架看起來更像他在欺負超人了。陰性力量帶來的權力制衡果然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但最讓布魯斯窩火的其實也不是黑暗騎士與光明之子為正義而互相辯駁的談話某種程度上被歪曲成一種職場上的性別暴力（他很習慣不被裡解了），而是有人長著對眼睛卻看不見事實。

在一頓爭吵和沉默之後，超人率先伸手按住自己的脖子，這是他在成為omega之後出現的慣性動作，布魯斯猜可能是因為他還沒能掌握好控制信息素的技巧，或是害怕自己洩漏了秘密，想藉由模糊的不像是示弱的動作紓解周身圍繞著一堆alpha的緊張，超人在他想把會議桌扔出房子外頭的時候飄了出去。接著水行俠沒好氣的瞪了蝙蝠俠一眼就跟著超人出去了，坐在布魯斯身邊的黛安娜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這兩個驢包。

「小美人魚還沒發現嗎？」維多突然提問，黛安娜搖搖頭。

「什麼？你說什麼？」貝瑞好像現在才清醒過來似的。

「超人是Omega。」「蛤？！」貝瑞的聲音實在有點太大了。

「正確來說是”變成”Omega。」黛安娜好心的為在場兩位Beta解釋。

黛安娜看著有些遠的入口，超人隨風飄盪的惹眼披風，他和以往一樣自信的站在亞瑟身邊。亞特蘭提斯人靠在矮牆邊說著什麼，黛安娜幾乎可以想像出這兩個人信息素纏繞在一起的具體圖像。嚴格說起來，亞瑟才是他們之間最早遇見超人的人。而改變後超人的氣味也只是多揉進了溫和醇厚的酒香，整體而言改變不大。他和布魯斯能辨認出差異是因為當時的超人才剛脫離熱潮期，身上膩人的甜味還沒完全消彌。神力女超人嘆了口氣，看來這陣子都得這樣了。

但說是這麼說，包含黛安娜在內的所有正義聯盟盟友，早就已經對這兩個人存有既定關係心照不宣。他們可沒看過兩個alpha的信息素可以這樣纏在一起的，鋼骨有時甚至希望自己身上的母盒技術可以別讓他知道這些。但說真的，他們兩個真的太奇怪了。

諸如布魯斯曾目睹超人在為了要不要向水行俠更靠近一點而躊躇不前，但生育法典的生存焦慮如此強烈，以至於布魯斯總會時不時嘗到克拉克一時鬆懈傾瀉出混和著醇厚酒香的凜冽清泉氣味。而亞瑟——不解風情的亞特蘭提斯人—–在克拉克僅只是試圖靠近而已，就像是被觸發了本能似的將氣味往克拉克身上貼，克拉克便不著痕跡的紅了耳朵，努力假裝他還在會議中，並沒有陷入被alpha信息素包圍的泥沼裡。

又或者是亞瑟因為布魯斯對克拉克說了一堆糟糕話而一腳踹開椅子離開會議，更別說亞瑟永遠知道超人的罩門在哪，他甚至連克拉克住哪裡他都知道。這可是連偉大的高譚義警蝙蝠俠都辦不到的事情。但最奇怪的就是，他們可以讓信息素纏在一塊，卻沒辦法站在對方身旁哪怕十五分鐘。布魯斯才不信這套，雖然很多alpha總是把侵略掛在嘴上，但這也並不表示這麼多alpha裡沒有出現意外的。他可是拒絕相信這兩個人沒有上過床的。

至於布魯斯答應過的抑制劑，在他看過這兩個驢包如此不上心的戀愛方式之後他就決定遺棄這個專案。要是真的把抑制劑做出來給克拉克好了，那他們這一輩子大概都別想懷上個孩子了。這絕對是件壞事，布魯斯想。最好還是早早讓全宇宙僅存的氪利普頓人懷上一個孩子，才是有效削減一下他的生存焦慮的最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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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omega之後的克拉克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種很陌生的情緒，那既不是恐慌、也不能稱做寂寞。他迷糊的想不起亞瑟是不是有對他做過啃咬標記，要去回憶這麼長一段時間相處時的細節真的很難，他早在四處流浪的時候就遇見亞瑟了。他當時並不覺得亞瑟的氣味是好聞的，他的氣味帶著大海的鹹腥。而亞瑟也就像是一大片海，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在那段日子裡陪他，直到他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亞瑟的氣味上癮，那太好聞了，就算只是站在他身邊都能愉快起來。克拉克不是很確定是因為他變成了Omega的關係，還是他確實是喜歡亞瑟的。雖然他已經避著亞瑟一整個月，但他總想和亞瑟待在一起，一失去亞瑟的信息素他就開始微微焦慮。更遑論最近正義聯盟裡也為了反派又開始作亂而有些忙碌，他更沒時間去思考這些破事。

克拉克並非故意要藏起氣味，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影響了正義聯盟的朋友們，所以他接受了黛安娜的建議藏起信息素。只是他真的、真的沒辦法抗拒亞瑟在他身邊時主動纏上來的信息素，包含現在。

亞瑟就站在他旁邊，手裡抓著他的戰戟。他和蝙蝠俠正在賭氣，原因是超人在這次的戰鬥裡要一個人先去迎戰，為蝙蝠俠和其他人破壞特定設施的任務拖點時間。克拉克這一次其實也沒什麼把握，事實上也是的確很危險，但克拉克卻很感謝蝙蝠俠並沒有真的當他是個Omega，他就算是omega，也還是氪星人啊。

「別衝著我生氣，庫瑞先生。超人不受傷的。」

「你沒有排除對方有氪石的可能性。」

布魯斯．脾氣很差．韋恩真的太想一拳砸在這隻海洋生物臉上了，他憑什麼一臉＂你怎麼可以放超人一個人到處跑＂的憋屈表情。他的智商都哪裡去了，氪石這種東西有這麼好取得我又何必這麼累。

「他們不會有的。他們要是有，我會知道。」

事實上布魯斯覺得讓超人來處理前線是最好的辦法，而超人也並不真的需要為他們拖延超過十分鐘的時間，貝瑞的速度足夠讓他在兩分鐘內毀掉兩座建築物。黛安娜更是不必顧慮，正義聯盟之中最有問題的只有顧問自己一個人而已。布魯斯只是半崩潰的想，你若是有這麼多問題為什麼不去問問你背後那個人願不願意，再順便幫你自己問問他愛不愛你呢？！就在布魯斯已經想走人的時候，抬眼便看見主席先生有點心虛的表情，他突然間好像明白為什麼水行俠這陣子脾氣糟的可怕。

「這是顧問提出的最好辦法，亞瑟。我沒問題的」

超人的嘴角勾起一個聯盟主席該有的完美微笑，試圖說服亞瑟別再跟顧問先生過不去。布魯斯一聽超人出面緩頰，便好心的將會議室留給他們，離開之前還帶上了門。他內心只希望這兩個驢包最好能在這間會議室裡留下一點糟糕的氣味，不然他們就別想拯救地球了。

看著會議室的門被帶上，克拉克又抬起手按住脖子。真的很糟糕，亞瑟的氣味貼著他的背脊，那太有壓力了。他的腺體一抽抽的腫脹著，渾身的細胞都沉浸在alpha的氣味裡。太糟了。

「你都在忙什麼？我一整個月都沒見到你。」

「記者有很多事情能忙。」

克拉克根本沒時間想他該拿自己怎麼辦，他正式成為omega的時間連半年都還不到。（事實上布魯斯只是推測，他並不是真的確定）他連身體狀態都還很不穩定（他的內分泌老讓他頭暈），他怎麼可能敢讓亞瑟知道，他們之前在床上搞的那些事都很有可能讓他肚子裡突然蹦出個孩子。（儘管布魯斯再三保證沒有這麼容易）

「這我理解。你的信息素呢？」

「我、黛安娜說我應該藏著，她說那、那很有侵略性。」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嚐起來像水。」

然後更濃烈的氣味包圍他，亞瑟的鼻尖蹭過克拉克的耳尖。老天他差點要叫出來了。亞瑟離他的脖子太近了，克拉克幾乎快不能呼吸。他的腦子裡同時有「快咬我！」和「快逃走」兩個聲音在咆嘯。天殺的生育法典！卡爾．艾爾在這短暫的幾秒鐘裡第一次感覺自己有多麼痛恨他的生父喬．艾爾。

「那塊岩礁不會飄走，你知道怎麼找我。」

克拉克在聽到會議室的門再次被關起來之後他才鬆懈下來，隨後他便嚐到自己帶著醇厚酒香的氣味。克拉克不知道自己還能藏多久。他不覺得自己或是亞瑟都準備好接受他是個omega的事實，他希望至少在即將來臨的戰鬥結束之後，他能有時間好好沉澱一下。

亞瑟從會議室裡走出來的時候，聯盟顧問覺得自己說不定會死於高血壓。操他的，還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亞瑟逕自走到眾人面前，此刻的他確實沒這麼劍拔弩張了，看來他是做出了什麼讓步。布魯斯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主席先生又搪塞了他一堆爛理由好合理化他因多愁善感而導致的錯誤理解。而這名為亞瑟．庫瑞的驢包海洋生物又聽不懂這個年輕omega的擔憂。

「超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怎麼這麼說？」黛安娜和貝瑞研究著設施圖，茶几上堆滿了圖紙。

「他不會這樣摸著脖子。」

「噢！」

黛安娜突然語塞，她靈動的眼睛望向一臉"這他媽是世界末日嗎？"的絕望表情的布魯斯，然後說：「布魯斯有固定在幫超人注意身體狀況，你就別多想了。」亞瑟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就接受了這個似是而非的事實。「好吧。」就這麼扔下了一句同意之後便離開了。

布魯斯看著隨後從會議室裡出來，還收不住信息素弄得滿廳都是醉人酒香的主席先生，他決定不管什麼操蛋的抑制劑，先給這兩個驢包準備好紅太陽燈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