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池中的人魚,不歌情愛

淺池中的人魚,不歌情愛



DC JL
海超
人魚與王子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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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說過人魚,卻從來沒看過牠們的樣子。他聽說人魚的歌聲非常美,卻從來沒聽過牠們唱歌。


帕席薩斯王國與港灣之國波瓦拉結束一個兩年戰爭。這場戰爭的英雄第一王子克拉克與大臣一同列席於王側,坐在第一順位。看著波瓦拉的和平大使帶著為數不多的人員魚貫走入廳堂,早上的拜禮只是一部份,下午還有兩國締結成為和平關係的宣示祭典。克拉克沒仔細聽那些客套話,他們帶了一份禮物。國王好奇的問大使:「那是什麼?」大使只是指著那只幾乎被密封起來的巨大玻璃棺,那只似乎承裝著水的棺木離他實在太遠,克拉克沒看清楚。大使說:「那是一隻人魚。」


克拉克覺得那是玩笑,這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人魚。國王也是這麼想的,這份禮物最後成為結束這場戰爭的英雄僅有的戰利品。


晚上,王子寢宮裡的澡堂就僕人被灌滿了水。克拉克站在濺出水的池邊,看著那隻麥色皮膚的人魚躺在池底,循環的水不斷灌入,模糊了水面、也模糊了人魚的身影,直到他蹲下身靠近水邊,人魚才隨著他的接近浮出水面。


「帕席薩斯善戰的王子。」人魚一雙淺灰色的眼睛盯著他。

「你是、公的?」

「雄性人魚,王子陛下。你的破池子太小了。」


人魚像是要表現出自己有多不滿意這小水池似的,用在柔光下折射出璀璨色彩的魚鰭大力拍打,力道之大濺出了不少水花,將蹲在池邊的王子弄得渾身濕。克拉克抹過被濡濕的頭髮,把那些華麗拘束的外衣全脫了,豪不在乎會濕透的只穿著單薄的襯衣襯褲坐在池邊。克拉克想起那些讚頌人魚美麗的詩歌,以及他們的歌聲。那些他小時候嚮往的童話。


「你能唱歌嗎?」

「那是雌性人魚會做的事,我不唱歌。」

「我能摸你的鰭嗎?」

「不行。」


雖然他的要求都被人魚拒絕的,但克拉克發現自己並不失望。人魚不羈的狂野外表和滿布上身的花紋有種難以言喻的美感,他盯著重新沒入水中、被水波模糊的人魚身影發楞。人魚在低淺(事實上池子灌注了比平常多很多的水)的池子裡游了一圈,伴著浮力他離開水面,精壯的臂膀支撐著池邊的石地,人魚奪走了王子所有的注視,而映入他眼裡的是帕席薩斯王子那宛若深海的藍眼睛,是所有人魚詩歌裡都歌頌讚揚的海洋藍。


「我、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亞瑟。亞瑟.庫瑞。」


人魚的聲音聽起來像海潮、像貝殼裡殘響著的海洋。或許人魚的聲音都有魔力,不管他們有沒有在唱歌。克拉克咀嚼著人魚的名字,雖然亞瑟也不願意唱歌也不給他摸鰭,卻告訴了他名字。亞瑟看著克拉克若有所思的抿著唇,隨後展開一抹笑,扯開的紅唇間隱約露出了白皙的犬齒,一雙海藍的瞳孔重新回到他視線的中心。他們雙目對視的瞬間,亞瑟在克拉克的眼裡看見清晨時陽光灑進海底折射出的光。


「告訴我你的名字,善戰的王子。」

「克拉克。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這個時候才覺得他們靠得太近。唇瓣鑲貼時克拉克嚐到亞瑟唇上水的味道,人魚強勢的掠奪著人類唇上的柔軟,在克拉克口中肆虐。亞瑟的重量壓過來時,他的背貼在澡堂冰涼的石板地上,亞瑟的尾鰭褪成了一雙健壯的腿。爬出池子伏趴在他身上。水從亞瑟麥色的肌膚滴落,被克拉克早已濡濕的襯衣吸收。


水的聲音持續迴盪在石造的澡堂裡,克拉克可以聽見亞瑟的呼吸聲,他藉由親吻嚐到人魚身上隱約的海水氣味,麥色的肌膚覆著一層潮濕卻燙得驚人,克拉克著迷的撫過人魚身上的花紋。亞瑟用唇和舌勾畫身下宛如閃爍著光點的耀眼沙灘一般柔軟的人類,樂此不疲的在男人身上引發各式各樣的顫抖。男人的舌如軟嫩的扇貝,肌膚細緻如沙。亞瑟吻咬著克拉克,將覆在他身上因潮濕而透出隱約肌色的織品撕去,貪婪的揉捻著人類泛起情慾溫度的身軀。


亞瑟。


克拉克像是在確認自己沒有忘記人魚的名字,在亞瑟的手或輕或重的擺弄著他腿間半勃的分身時如此呢喃。認為自己始終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亞瑟是主動躺進了裝滿盛滿了水的玻璃棺來到這裡。他當時想,他們只是需要一隻人魚,他並不在乎犧牲自己,至於會被帶去哪裡他也無所謂。他不屬於海、也不屬於陸地。


亞瑟。


但此時他在這裡,在這個人類的懷裡、被他呼喚時他就是一隻人魚。一隻不唱歌、小氣地要命的人魚。亞瑟伏下身啄吻克拉克泛紅的耳廓,舔咬著他身上的每一寸泛起紅的皮膚,逼出他更多的呼聲。克拉克在亞瑟前後汞動他完全硬立的陰莖時低吟顫抖,從未有過這類經驗所引發的快感大幅度地擴張克拉克對肉體的想像,他沒辦法思考為什麼亞瑟有了腿,卻能感受到人魚如海岸漲潮般不斷湧現的孤寂。


他貪圖著人魚的體溫,擰著眉不斷呼喚。聽著人魚宛如海浪般平靜的呼吸聲,克拉克望著自己寢宮華美的屋頂雕花,他竟然因為一隻人魚而深切地明白自己擁有了這麼多卻還是如此孤獨。或許他就是希望自己能死在戰場上所以才高舉著劍,呼喊著帝國的名號、騎著馬衝進了刀光劍影的地獄裡。但他回來了,帶著一身的傷、滿心的痛。戰爭雖然沒有奪走他的性命,卻讓亞瑟來到這裡。他的亞瑟、他的人魚。


亞瑟用他慣用的香膏潤滑,在他被按摩擴張之後小心的擠入他未經人事的窄穴。亞瑟暗啞的嗓音安撫著,但被強硬撐開的痠脹和些微的疼痛卻帶給克拉克強烈的充實感,讓他主宰、讓他擁有。即便入侵是不適的,克拉克卻仍想要更多。


香膏的氣味讓他渾然迷醉,隨著他逐漸習慣,亞瑟在他體內進出的速度也益發快而重,起初的不適也已經成了不存在的過去。肛口和腸腔同時感受的到亞瑟炙熱的溫度和摩擦,他無意識的張口輕啃亞瑟的肩肉,亞瑟低喃著他的名字,滿溢著充實感更將他空洞的心完全填滿。


克拉克。


亞瑟再次低語。他放開一切,只管將人魚擁入懷中,在亞瑟滾燙堅硬的陰莖撞上讓他渾身顫抖的一點時呻吟出聲,只要這樣孤寂就會離他們遠去。亞瑟再次伏在克拉克身上,望著他藍如海的眼睛充盈著情慾的淚光,迷茫失焦。亞瑟如獸般低吼著,感受克拉克濕熱柔軟的腸壁吸吮推擠著他,克拉克就是他的海。然後他在那雙眼睛裡看見自己,克拉克抬起臉吻住了他,那軟如貝肉的舌青澀笨拙卻充滿渴望,溫暖的令亞瑟胸口泛起一陣鈍痛。所有的低喘和呻吟都隱沒在這漫長的吻裡,此時此刻,只有彼此。


結束之後亞瑟用池裡的水給克拉克清理,克拉克像隻乖順的大貓任由亞瑟擺弄。讓亞瑟想起海港邊那些躺在牢籠裡的馬戲團獅子,而克拉克,在他華麗的大籠子裡遍尋不著方向。


「你能唱歌嗎?亞瑟。」


始終都安靜沉默的克拉克在接過亞瑟遞給他的毛巾時又問了一次,亞瑟皺皺鼻子。在他的王子額角用力的親上一口。


「我不必唱歌。」


亞瑟這麼說,因為他不需要用這種爛招騙他的小王子,他的克拉克就已經能聽見海的聲音了。




-在那之後


亞瑟不記得他們是怎麼聊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的,克拉克是很好的聆聽者。他知道如何治理國家,卻不知道怎麼享受生活。他喜歡亞瑟說的所有故事,就好像他自己也在那裏經歷一切。亞瑟經常流連妓院是因為方便,他們不會趕一個來路不明又為他們趕跑奧客的人。說閱人無數到不至於,但願意給亞瑟一點服務倒是真的。


「你吻得像個毫無經驗的孩子,克拉克。」

「我沒有女伴,也沒有男伴。你、你是第一個。」


藍眼睛的王子眼睛飄移著,表情有些怪異。嘟囔著的話語被流動的水聲給掩蓋,亞瑟沒聽清楚。看亞瑟沒反應克拉克想大概是沒聽清楚,他明天就叫僕從不要老讓那個出水閥嘩啦嘩啦的流。


「那是初夜。」克拉克說。


亞瑟看著藍眼睛的王子,他突然忘記初夜是什麼意思。


「亞瑟?」

「你說你、噢。


該死,他為什麼要承認這個。克拉克窘迫的感覺到耳朵跟臉都在發燙,他頭也不回的從池邊走開。亞瑟楞著看到克拉克羞得整個臉都紅了,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他才急忙從水裡爬起來。但藍眼睛的小王子已經轟的一聲把睡房的門關上。


「克拉克!開門!」

「滾回你的池子裡!小氣鬼!!」


亞瑟.庫瑞站在小王子的睡房門口認真考慮起要不要唱歌給他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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