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樱桃

枝上樱桃

鸡老板


新来的同事看起来年纪很小,眼睛颜色浅,一头温柔的橘金头发,脸上鼻尖上的雀斑让我想起我可爱的小侄女,但他对人害羞且不善言辞,每朝见面的时候都是匆匆地点点头。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谁,只记得是叫Newton,他心肠软,特别好说话,每次零零碎碎的小事都会有人找他留下来收拾。


他Scamander的姓氏大约是跟我们魔法部的那位高层有关,以我估摸关系应该还挺近,虽然没有直接见过我们的部长,但是照报纸上的相貌来看,跟新同事的轮廓确实有七分相似,我也不懂他为什么会来这么低待遇的岗位。不过他还年轻,确实有得是时间。他让我叫他做Newt,我却不想这么叫。


我大概是这里为数不多知道他的全名的人,因为他头一天上班就替我挨了骂,是我特地去看了他的入职档案,他那天还差点就被两个跋扈的公子哥掐住脖子,似乎是他养的魔法小宠物——绿色的,长得像树枝——跳出来将那人的手掌扎出一个血孔才逃过一顿打,那时候把会客厅的地毯都染红了一角。


他不该帮我去送那两幅驳回上诉的回执,一个omega是容易被气在顶头上的alpha欺负。


啊,一个omega。我忍住了不甘的叹息。我的出身不算高,没在身边见过多少个未标记的omega,他们一般都会处在两个极端,要么是流于贫民窟或上流派对里做甜蜜的玩具,要么已是高高在上掌控大权的社会名人,遥不可及。


爱提着箱子的年轻人又被差遣去做那些无聊又麻烦的事了,说真的,谁会趾高气扬总是去指示大名鼎鼎战争英雄的弟弟去管身份低微还被赶出家门的小精灵的安置,更何况这原本是神奇动物控制司的人。


Atermis,美丽而无情的狩猎者,你怎么却如此温柔呢?


可怜的鳏夫在喉间滚动着一个名字,仿佛能抓住顷刻间在鼻尖浮过的味道,是藏于叶底的小簇小簇的月桂被雨打湿后的清甜,是脆弱花瓣落下后才刚上枝头的樱桃酸苦。我在难以入眠的长夜中反复咀嚼着那人全然清白的眼神内心更加焦灼。


“谢谢你,”Newt接下我递过去的水,感激地笑了笑,“外面天气不好,太闷热了。”


我也作势走近他旁边的魔法镜子往外边看,半边身靠在了一起,衣衫下能感觉的到omega细瘦的腰,“看起来快要下雨了。”


他今日却是比往常更加迟钝了,毫无自觉般继续将身体贴着我的手臂,垂下的眼睛里有些许担忧,“会连着几天下大雨,所以Pickett他都不愿出来。”


我有点不舒服,太热了。Newt嘟囔着,用手把原本系好的领结解开收起来,散开了领口有几分纯真的风情。我盯着他的手指看,上面还有几个划伤的痕迹。他是有意思的人,明明是个巫师,很多事情却爱亲手去做,他会站在高高的梯子上一页页地找档案。


Newt本身的肤色太白,容易晒出痕迹,我低头看看他打开的领子露出来的后颈,平日里覆盖于衣服之下的皮肤与蜜色的脖颈有了一条模糊的分界线,汗湿的头发乖顺地贴在上面,在那里也散落着几颗淡色的小小的雀斑。


未被淬炼过的白罂粟。我心里涌起一股爱怜地看着绿眼睛的男孩挨在我身旁。



果真是下一场大雨,夜里的天滚着暗云,竟诡异地还没有风,豆大雨滴都是直直地摔碎在地上。


我站在电话亭踌躇了一会儿,又折了回去。


Newt被叫走的时候原本被随便塞在口袋里的领带掉在地上,我原是想还给他的,但是等到了外面天黑也没有见人回来,便放在了他的箱子上。


我此时像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躲在他人目光不及的地方低头深深地嗅着在手掌上残留的那一丁点藏着甜蜜的信息素,从身体里钻上一股热气,仓皇地急着寻些什么去消磨它——


我终于返回去又一次把那条缎面的领绳握在了手中,一切荒蛮无理的幻想都施加在了那个温和的绿眼睛男孩身上,像手里那薄软的小小的带子能承受住多大的欲念。


Newt的箱子还在。我终于清醒了一些,发现了Newt随身带着的箱子依旧放在那里,不会错的,上面有他的名字缩写,有几道锁还有在箱角处被摔出来的凹陷,这就是他平日里提着的那个。


可能他还在这里,但平时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这?我的心思古怪了起来。


揣怀着私心走上楼,我猛然就见到了在昏灯下两个人背靠着背绑住倒吊在了会客室外的走廊上,我怕他们是死了,一瞬间毛骨悚然。走近了一点才发现这两个人看起来很熟悉,那天被Newt的宠物刺伤的Alpha,现在似是昏睡不醒的样子。


我脑中的联想让我有些愕然了,急急地推开了门,一瞬间原本只是浮动在熔岩下的热度随着气味终于是爆发出来,烫得人心焦。


会客室里很混乱,到处是打斗过的痕迹,巨大的桌前站着人。


几乎不着片缕的Newt身上都是新鲜的被抽打的痕迹,有一边的脸变得红肿,眼角都裂了伤。但他像个烂醉的人,对这点痛觉已经浑然不觉,攀着一个男人的腿卖力地讨好着对方勃起的阴茎,但他看起来是不得要领,毫无章法地胡乱撸动着双手,吞吐得断断续续,喉咙收得太紧以至于呛出了眼泪。


这个男人也是个alpha,但是那两个绑在一起在外面摊着的不一样。他也穿得好,可感觉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到处寻欢作乐的小少爷,反而是小心翼翼将利刃藏好的猎杀者,手上带着血腥气但还彬彬有礼。


毫无疑问那两个昏迷的麻烦人就是他的杰作,我总觉得下一个也许是我。


那人看了我手上还握着的缎带一眼,语气平平不带起伏,“你坐下。”他的眉骨生得高,眼睛埋在影子里深得像一口井,森森地溢出寒气。


平日里毫不讨巧的Newt抖着手指趴在了地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欲火烧得他全身都发红。


“看看你,不听话,”那alpha的语调竟又温柔了起来,摸着Newt的头,“告诉我,他们都给你吃了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别丢我出去。Newt抽抽噎噎的,又一次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腿,仰头显露着泛红的眼眶十足的可怜做派。


不许装可怜,告诉我他们都干了什么。男人扇了Newt一巴掌,不轻不重的但碰到伤口,嘴上又开始流血,Newt原是一副生得极寡淡的长相,在这番折磨下艳红的眼唇竟添色了不少,alpha用手指抹走在嘴唇上的血珠他乖巧地伸出舌头将它们全部舔干净。


“他们用了我的脚,只有脚。”Newt已经开始连句子都说不准了,哀求般用高热的身体贴近他,“我好难受,太热了。”


我摸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冷漠还是温柔了。他把哭着扭动身体的omega抱上桌子,低头亲了亲Newt在地上跪破皮的膝盖,却用粗暴的动作把手指插进了湿淋淋地后穴里,不带任何爱抚的意味,像只是在客观检查犯罪现场的警探,但发情的omega仍是受到了抚慰,身体微微地发抖,气味更加浓烈不受控制横冲直撞。


Newt不由自主地开始款摆着腰用alpha的手自慰,汗涔涔的皮肤在桌子上打滑,所以他只能用手紧紧地扒住桌子边角,衬衫半遮半掩住另一只手在胸前的下流动作。


然后男人又打他了,这次打得更重,皮肤上迅速地暴露出鲜红的毛细血管出血的痕迹,“小骗子,大腿根都被磨破了,还说他们没有干你。”


终于受不住哭出来的omega噎住了,他委屈至极,好像是谁都不许侮辱他的诚实。他挣着软弱的手自己掰开了双腿带着浓重的鼻音控诉:“我没有说谎,里面还是干的。”


然而赤裸腿间露出来湿红的洞口在否定着他说的话,他像第一次被自己吓到,可下身一点一点分泌出来的体液流出来确实止不住,Newt慌了,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去,只让发情的身体更加热烈,他手足无措瞪大蒙着泪的绿眼睛。


“我、我堵不住了……”


那未有被雕琢过的眼神与我的梦里一模一样,但他的举动却这么放肆。


我口干舌燥,我背上的汗湿透了里衫,凉凉的黏在皮肤上。我清楚自己的身体反应,但是又不敢动弹,怕那个alpha一抬手就把我的眼睛刓下来。


Alpha将Newt身上的衣服拉下来困在手腕,正在抗议时毫无预警地把阴茎深深顶进了体内,Newt尖叫了一声一下绷直身体,他断续地吐气适应着侵入的异物,情热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放荡,轻易接纳了alpha粗大的性器。


按照其他alpha的状况来说,男人算是很体贴的。Newt在被插入之后完全失去了力气,不可控制地抽搐手指,他躺在黑樱木桌上微微张着嘴索求亲吻,那个alpha吮着他的舌头也用一只手护住Newt的头不让他撞在浮雕上。


Newt已经任由摆布了。


接近失去意识的omega顺服地贴在男人的身上,像认主的幼狗一样固执把鼻子拱在alpha脖颈利落发脚下的腺体嗅着,露出了痴痴的笑。


男人抽插不快,但磨得深,磨得omega抽着气流眼泪,失声张嘴叫着却只能偶尔漏出几声,仿佛是从身体深处压出来软腻的哀鸣,既甜又毒。


“Atermis,我想标记你。”


被困住的omega愣住了几秒竟惊跳起来,就像是身体的条件反射一般,他踢动着腿要逃开那人的压制,下一秒又被轻易地抓回来,无用地挣扎啜泣,“我不要,不要你,”他被顶得几乎说不出话,潮湿通红的脸却做出反抗的表情,“我不要被你标记!”


我不要生哥哥的孩子。Newt终于看到了我,他朝我这边落下一个眼神,“我要跟别人一起……不要Theseus……”


我愕然地在此时终于发现那个alpha就是我们的上司也是Newt的哥哥Theseus,他在这时才开始真正地生气,发狠地扣住了Newt细瘦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他按住钉在自己身下,违心而甘甜地哄诱着愈发浪荡的小巫师。


我不要,因为Theseus不爱我,你一点都不爱我。Newt又哭了,眼泪大颗地从眼眶落下,一晃一晃砸在桌面上。


“你是我的Newt,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我的耳朵里听见了最后一句话,就再也听不到了。

我的眼睛里看见了最后一个吻,就再也看不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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