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面.【伍】

易燃面.【伍】

Handpapapaa

有点长。

这天打字真JB冷,再不快点我就要冻坏了 (叹

文风变了,自己抓紧了。

以自暴自弃。


预警:有少量BG描写;少量血腥;少量酸臭味;三观非正道;


一:


展正希是在女人的娇声中醒来的,以往生活培养出来的敏感性早以根深蒂固,这让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从床上翻身而下,带动着金属链清脆的声音,抵靠在床边。

哎,这岂不是更暴露?

女声时而娇嗔,时而放荡,但明显没有危险的气息含在里面。听了许久以后,他听见隔壁房间的门被撞开。

"贺总~你可、真、坏。"

贺总?贺天?

那当然是贺天了毫无疑问,在这地能被叫贺总的第二人可不会这样踏进这块地。展正希紧绷的肌肉稍稍卸了下力,双腿舒展开坐在地上。入睡一次已是不容易,想将褪去的随意再招来无非难上加难,索性不再勉强。他仰头,直直看着如墨黑,想起这几天里,他一直没再见过贺天。

"啊!~"

一声女音的昂扬,杂着男声的沉闷,将展正希拉回。这是即使未经人事,也能明白是事儿。展正希有些尴尬的发现,自己是有几分硬度的。饱暖思淫欲。也许是他的软禁真的过的太好了。他摸索着撑起身子,凭着记忆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下了楼。


二:

贺天听见金属链所发出的特有声音,交着踏在楼梯的声音,他将自己挺的更深。

引起女郎的连连浪叫,不止。


三:

展正希不是什么苦行僧。只是好像在这事上缺了点男人应有的兴趣。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楼上敞开的房门泄着光儿——办事不关门也是颇有贺天作风——让声音更是畅快的在屋里旋转。

展正希只能听着。

除了这屋,他哪儿也不能去。即使是到草坪上,也是要面对着几根枪管顶着晒太阳。没人喜欢被枪对着,更何况——展正希拉开了窗帘,月光洒了进来,窗外是丝毫没有岁月静好之意。狂风呼呼挂,比楼上更激烈。


四:

女郎不留夜,这无关意志如何,留夜可就是没有职业操守了。


展正希在听见楼梯间的动静时,反射性的抬头看去,巧得正是女郎也在看着他,紧致的面容上先是惊愕,没人不会在黑灯瞎火里突然看见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而不惊讶的,手上的金属光泽在月光下惹人瞩目。但人毕竟是职业的,性命攸关的大风大浪可能没见过,但在人的各种癖好上......还是有窥见一二的眼界。褪去唇彩后的嘴唇了然一笑,纤细的手指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楼上,竖起了拇指。


无声的张着口型,说了一句话。


说完,自个是笑开了。披上风衣,遮住乳峰,离去。



五:


‘有机会,一起啊。’


???


展正希微微皱着眉。看来在他们之间,不是她有什么误解,就是他误读了唇语。



六:


楼上已经传来了水声,滴滴答答在地上,单调反复,让四周重回平静。展正希觉得自己应当要上楼了,起身而站时,双腿的挤压让他腿间的涨意更突显起来。并不是很强烈,由着它不管的话,就会慢慢平息。但无可否认的是的确很烦人。


他扶着楼梯上行,深夜时疼痛总是更爱造势,引人瞩目,此时,就更像不满性欲夺了它的风光。令展正希这楼上的缓慢。


直到走完,贺天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看着他。


这是自从那天以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唯一的光源在贺天身后,贺天还伸手关上了它。迈步开来,在经过展正希身边时,手在那条白色内裤上捏了一把。一声轻笑。


走了。



七:


第二天,展正希又是在小姑娘的吵闹中醒来。昨天他终究还是睡着了。


在吃着快烤成面包干的吐司片时,他有问她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怎么怎么?闹鬼了吗?!”


没有。


姑娘一脸失望。还说——


“我耳朵不好,下次你见到鬼了一定记得要叫醒我,我跟你一起捉!”


“为什么不是逃?不害怕?”


“不是啦,肯定害怕啊,但你想鬼它多厉害,被盯上了能跑得掉嘛!还不如直接上!还能杀出个胜算!”


说着,姑娘还朝空中挥了挥拳头。


展正希心中一边大写‘服’字,一边记得,绝不能和这丫头一起打游戏。打了也绝不能同队,绝不能。



八:


当然,后来把展正希打到怀疑人生,感觉自己不仅脚废还手残的,也是这姑娘。


这确实是后话了。



九:


小姑娘几天后走了,说是返校,脸上深恶痛绝。


“等我!一个月后就回来了!”


展正希擦着碗,看着打在书包上的长辫子。没说再见。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这姑娘不是耳朵不好,而是真的聋。


有趣。?


他把碗放好。


对自己的软禁生活一头雾水。


果然是生活。


十:


展正希本该是没资格谈什么生活的。在这方阵营里,他是被监禁的叛徒,他该受到酷刑折磨、污秽侮辱、摧残身心。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反叛者’的最终下场,他欺骗的是贺天,应受到的惩罚加倍而来都不为过。可贺天却什么也没做。半个月里,除了房子以外是禁区,展正希爱干嘛就干嘛,看书打机谁你便,后来就连看守的黑衣人也没事会来抽一两根烟,加上还有一个天天嬉皮笑脸的丫头陪着,这让展正希似乎除了这幅手链,完全没有囚犯的模样。


贺天不会那么仁慈。


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即使头上蒙着一片雾水,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已经深陷泥泞的事实。


是事实。



十一:


而贺天。无论在这个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哪个故事里,他都是最精的那个。他能把事看的太清,太透。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实在太厉害了。


他和展正希有着相同的性质,却又出于截然不同。展正希的清白是源于他的简单。贺天的清白在于他的精明。所以在这件事上,展正希看不明白贺天,贺天也同样看不清展正希。


这并不是指展正希把自己全部搭进去的卧底......其实这也不算,因为说谎人把自己都给说信了,这说出的话跟实话还怎么分辨?是否是?


哲学思辨问题我不答。


我只来谈谈那一晚的事。


贺天那么精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展正希那时所面临的四面楚歌。如果当时他自己还醒着,也是会要求展正希用报警的方法处理,比起自家未知的隐患,警方明显更安全一些。


但自投罗网与被反水抓捕有着太本质的差别,特别是,还是你身边一直最信任的人,忽然拿着枪告诉你他是警察,那种感觉......否定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份,还有你们之间建立的感情、你们之间所经历的一切,十年啊,十年。你不仅会去想,他这十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欺骗你,是为了换取你的信任。


如果换成别人,如果仅仅是遭到手下的反水,如果仅仅只是兄弟,贺天做得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他一定是会以十倍、以百倍奉还过去。但面对展正希,他要去还什么?最后四肢健全的是他,最后坐拥天下的是他。而对面那个,一无所有,还搭进一条腿,却没叫没喊没有跑,甚至与他什么解释也没有。明明在那时候去暴露身份,除了让警察来的更快以外,对展正希来说没有任何利处。贺天清楚展正希不是个蠢货,是蠢货早就在他身边灰飞烟灭了。所以,在这事上他有疑惑,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有这个猜测才能把一切合理都解释通。


所以他要去从展正希身上要答案。怎么要?


贺天眼里再见到他时,他那双眼跟死去无异。


展正希,你他妈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十二:


贺天隔三差五来一回,每回带来一个伴,次次不一样,有时是女郎,有时是牛郎。在这事上,展正希算是充分的了解到了贺天口味的宽度,这是他以前所忽略的,私生活部分。有点失败。


所以照这样说起来,这件房子其实就是贺天的‘办事屋’。同为男人,展正希实在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也没什么立场去抱怨,只是每次不知是贺天特意,...一定是故意吧,选的房间总在他的隔壁,明明上面这么多空房任君选。导致展正希一个星期总有那么几天是伴着贺天的声音睡去。


真是造孽。


在几次之后,贺天的随心所欲展正希当然是知道的,你永远抓不住他哪天会来,但人生活中难免有固定的事,何况像贺总这种有身份的人。


于是在这周星期一,展正希在楼下多打了会游戏,这就——


十三:


“呵~贺总,金屋藏娇呀~”


当门被撞开时,展正希正端着水准备上楼,贺天一边搂着女郎,一边看着愣在原处的展正希。怎么着,没躲掉?


“不听话的狗而已。”


随着关门声响起,展正希就像什么也没听着,没看见,转头继续上楼。


“哈!我们见过,怎么,这回,不一起来玩玩?”


女人的声音并不耳生,这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场景。难得,贺天还没带同一个人来两回。然而还没等展正希回应,他就被一个力道拽下。


杯子从手上摔下,同他,一起下了楼。


“跟他,不用问意见。”


水洒一地,没碎。



十四:


膝盖在沾到水时,展正希是皱了眉头的。却又只是一瞬,又恢复平静,跪在沙发前。


女人看着他,五官端正,体型匀称,比例完美,这种条件,在她见过的那么多的男人里,挤进前列没问题。可......她继续看着,沿着那些沾着水渍的肌肉线条,看着那双被金属束缚起来的双手,看着他原本健康的小麦肤色上蒙着的一层病态,这——


“真......性感。”


她不由出声,他们都听见了。


贺天轻笑,附身上去,贴在女人的耳后:


“你想他为你做什么?”


女人的眼神从展正希的身上挪开,倚靠在贺天身上。即使在她的脑里已经能构想出画面,触感,气味,欲望已经挣着翅膀成型,她又如何能随意放飞?毕竟是看人吃饭。他们之间的那些,她看不懂,但直觉所嗅出来的味儿,依她对贺天的了解,她知道正确的选择不是顺着杆儿下。


“我想的那些事儿,这世上,没人比你还厉害了。”


说着,柔软的身子入蛇一般缠上,拥抱着他,细细吻着他的脸颊,脖颈,埋头在肩窝,缠绵——


“只是我今儿和姐妹们逛街一天,脚可疼了,不知道他....这捏脚的功夫....”


十五:


好...实在太好了。


在展正希结束以后,女人仍没忍住那一声娇柔的呻吟。实在太舒服。蹭着身心舒畅时,她收回脚又与贺天缠绵在一起。


“你试过吗?”


“我会的。”


说着,贺天的手已经解开了女人的胸衣。


这就已经没有展正希的事儿了。


十六:


“我...做得过了吗?”


展正希已经消失在楼道中,而女人看着贺天盯向二楼的眼神,瑟缩了一下,小心发问。


“没有。”


贺天漫不经心的回答,若有所思的脸上,情欲早就消散。


“司机会送你回去。”


说着,他站了起来。女人看着男人上楼的背影,倒在沙发上,无奈摇头,笑着玩味。


男人,真难懂。



十七:


所以是人啊。



十八:


“你究竟在想什么?”


贺天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展正希没回头,在低头冲完手上的泡沫后,他才转身看向倚在门框上的贺天。


“你又在想什么?”


他回问了过去。


贺天看着他,看着,嘴角扯着一个怪异的角度,似嘲讽,却太急促。这一次,他发出的声不再是冷冷讽刺,而是——


“我在想你他妈就是个死人!”


如一颗火球般袭来的同时,展正希也回吼过去——


“我在想你他妈怎么不杀了我!”


十九:


战争啊,战争啊,为消灭一切战争而发起一场战争吧!


二十:


在贺天的那拳冲上来时,展正希没躲,直直的接受下那一拳,同时,也直直的给了贺天一拳。两张左脸颊的委屈。


他们打斗着,这是卸去所有的格斗技巧,恢复最原始的撕裂状态。他们就像两头搏命的野兽,拼了命要靠自己的拳头将对方击倒,要把对方撕碎!这本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却因为那头残狮猩红的双眼而演变出一场势均力敌的精彩,垂死挣扎从不是什么贬义词,在只有一步之遥的死亡面前,奋力一搏,孤注一掷有何错?即使这让人血流满面,面相丑陋,对生命的执念,对生的欲望,哪是妄想啊,怎么能称为妄想啊!


人生在世已经被无数的妄想给缠住,纠住,而这最清新的一次!怎么能称为妄想呢!


“呵...终于生气了?啊!没死啊!”


垂死挣扎终究是垂死挣扎。贺天最终摁着展正希抵在地上,两人的肺喘都像要炸裂,却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二十一:


贺天呼吸着,每一口都掺带着血腥味,像极了那夜。他看着展正希,已经浮起的肿胀让他睁不全眼,从细缝里透出的光亮,让贺天如同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夜晚,清风,月夜,浮动的云,跳跃的星。无论地球糟成什么样,该转的还是转,卫星也没有脱离它的轨道。


他的展正希,十年如一日。


在贺天越凑越近的看时,那双唇比他更快的贴了上来。跟那晚的一样冰凉,只是血腥将烟味替换了。


血气啊。


风起,云涌,山崩,海流......


让这一回,全都涌动了起来。


而这次,先晕过去的,是展正希。



二十二:


当医生看见被送进来的人时,头都大了。搞什么,又是他们!就非得每次进医院一定要出双入对吗!


“都他妈疯了吗!你们是没人能斗了吗?!”


“嘿.....你不懂,老头。”


在被推进急诊时,贺天仰头看着医生,中指竖着颇有风度。



二十三:


在展正希醒来时,又是白到刺眼的墙。以为要死了。


“你毁容了,展正希。”


耳边传来的声音干干硬硬,展正希挪眼看着被纱布缠着一层又一层的人,医院的消毒水味,都遮不住那个人的味儿。


“啊——你、也...是.....”


展正希声音好不到那里去,甚至因为干枯而差点消了声。在看见贺天递在嘴边的细管时,展正希的眉毛不由的皱了一下,贺天发誓他看见了那眼里露出的怀疑,但却还是被吸住了。罢。


在展正希喝完水后,他甚至还细心的帮他撩去了嘴角的水珠。这让展正希浑身一颤,水里有毒?!!


“我给你下春药了......”


....我屌!


二十四:


春药是不会下的,下了也是浪费,互相折磨,他俩这样谁都做不了谁。


不过下了点糖是真的。


贺天拉过椅子,坐下,一边看着展正希,一边接着剩下的糖水慢慢吸着。


‘滋—滋滋——’


空气滋溜在管边发出声音,有点好喝。


“如果,那时我没抢你,你在见一身边,结局会是怎样?”


“...不会变。”


贺天没有说话。展正希继续说:


“不管有没有我,在那位置上的只能是你。”


“老爷生前找过我,三人中,你更适合在这‘道’上。”


贺天一声轻笑,不知笑的是什么。


“如果那晚鸡头他们都在,你会报警吗?”


“......会。”


“你连他也不信?”


......


展正希眨了眨眼,其实他初醒的大脑还并不怎么清醒,眩晕在卷着他,将他带往高处,又将他朝地底扔下,现在眼前应该浮现着和那小子命悬一刻、交付后背的时候,可那双从白色绷带中透出的黑色眸子——


似有一声轻叹,又或是实在没了力气,展正希低声回答道:


“...赌注太大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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