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 7-结局（主cablepool，副punpool）

第七章

  曾听闻，情人间初次肌肤之亲第二天醒来的第一句话相当重要，而韦德觉得自己完全搞砸了这件事情。

  「早安内特，我能出岛了吗？」

  此言一出内特马上变脸，并将韦德软禁在房间里，连房门都出不去，不管韦德说了什么内特总认为是要设法出岛的谎言，几天过去，韦德开始后悔当初一时嘴快讲出那句话。

  「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出岛？」韦德放下手中爆米花，不满的问道。

  内特语气更不悦：「在知道了我的心意之后？这算是你的回答吗？」

  韦德一怔，随即叹口气：「好吧，我的错。那我能出门吗？」

  「不能。」简洁干脆。

  韦德急了：「为什么？！连门都不让出有点太过份了吧！养狗都要出门遛的啊！还是说你以为你在养仓鼠？」

  「……」

  「别什么都不说，我们好好谈论这个问题，是猫是狗还是仓鼠或者红龙？（注：观赏用鱼类，全身红，非常昂贵）说到红龙也不是人人都养得起，那可是非常金贵的鱼类，把一切环境状况都备好之后还要去买投喂的蟑螂，蟑螂丰富的蛋白质与红色素可以保持红龙的健康跟颜色鲜艳，你只需要拔掉蟑螂带刺的部分，再…等等我们怎么谈起了红龙？」

  「……」内特沉默半晌，才终于松口：「除非惩罚者彻底放弃你，不然我不放心。」

  「唉…」韦德深深叹了口气：「然而我这辈子没养过红龙，只受雇保护过，你知道的，日本人…」

  内特更无奈：「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韦德回过神来：「啊？什么？」

  内特捏了捏眉心：「罢了，我自己去处理吧。」

  「处理什么？等等，你想做什么？」韦德忽然急了，这时内特才发觉他刚刚其实是听进去的。

  察觉到这事的内特眉头微皱，眼神阴暗的道：「影响潜意识或改造记忆什么，方法多的是。」

  韦德背脊一凉，潜意识被下指令跟改造记忆的痛苦他最清楚不过，当下放软了语气：「嘿，内特宝贝，你别对他做什么奇怪的实验，费钱费力费时间，何必呢？我们还可以…呃…还可以好好商量，嗯，总会有其他办法对吧？」

  内特见韦德一下子改变态度，冷笑道：「有什么比消除记忆更彻底的？」

  「别这样，我们坐下来静下心喝杯咖啡吃份点心好好谈谈〜你不是要我好好待在岛上吗？小意思完全没问题〜要我不出房间？这也是小菜一碟，我可以看看电视打打电玩乖乖等你回来，然后你要干啥都行，用34号姿势跟16号姿势我都不会有意见！（注：详见漫画DP max系列，或者直接点这条微博http://www.weibo.com/2949478633/ ... t#_rnd1458025414312，指名救世主，拥有千年姿势大全与G点探测器的男人）」韦德努力讨好道。

  不料内特反而更郁闷，心想：「我不过是说一句话就为他急成这样？还愿意为他留下来？」想着心情沉重，转身出门道：「没什么可谈的，就这样吧。」

  「等等！」韦德冲到门前，而内特已然将门关上，还用遥感捣乱门锁，让韦德怎么样都开不了门。

  内特的决定让韦德慌了手脚，自己在房间来回踱步紧张不已，混乱的脑子里更糊成一团浆。他想了很多方法跟计划，然而一个拥有读心遥感又掌握全世界信息还能左右世界政局的救世主人物实在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两个人甚至六个人也不行，无论什么计划最后都是死局，更何况他也不是真想跟内特对着干，只要弗兰克能全身而退就行。

  想了半天的韦德忽然沉重叹一口气，他把身上小袋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从中拣出一罐药剂，喃喃道：「我恨你，内特，你让我纠结起来像高中女生…二体切片传送…」韦德没等内特问话，干脆简明的说：「嘿，内特，我有处理方法了，前提是你得让我跟他说…」

※  ※  ※

  弗兰克在岛上待了几天，终于等到韦德来找自己。见韦德将房门关上，弗兰克微笑问道：「你跟他把事情说完了？」

  「也算，也不算，至少他肯让我来见你了。嘿，这几天住得还习惯吗？」韦德直接坐到弗兰克身边闲聊起来。

  热络的叙旧气氛延续了好阵子，过程中弗兰克完全没问起韦德跟内特讨论的结果，倒是韦德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自己从身上小袋中取出个黑色的长型小盒。

  「这是什么？」弗兰克微微倾身，好奇的问。

  韦德轻轻掀开盒盖，黑色泡棉间小心摆放着已经量好剂量的针筒。弗兰克不动声色，只听韦德淡淡道：「这是一种叫做『白板』的混合剂，是为了预防长期任务的宇航员因冬眠造成不适感而研发的药剂，但除此之外它还有一种功能…用来抹除记忆…」

  「……」弗兰克默默听着，看起来平静如昔，只有眼底偶尔闪过的复杂情绪反应此刻心里的波澜。

  韦德将白板的功能介绍完毕，弗兰克伸手将盒子接过，朝着里头的药剂端详许久，心领神会的轻笑：「我知道你的选择了。」他拉起自己左手的袖子，将药剂握在手中，针头对准浮出皮肤的左手静脉。

  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做得简洁干脆，但在针头即将触到皮肤的那会，却因迟疑而轻轻颤抖起来。

  「唉…」韦德叹了口长气，欲拿回针管：「让我丢了它吧。」

  然而弗兰克却微微闪过韦德伸来的手，回答：「我说过会尊重你的决定…」说完像是表示决心又像是自虐般的，重重将针头刺入静脉里。

  韦德看见针头穿过皮肤，稍稍隆起的静脉沉默接受了药剂的注入，他感觉心中某处也像被针扎了一下，轻抿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弗兰克感觉丝丝冰凉从左手蔓延回肩，再从肩慢慢流到心脏，他感受似的握了握左拳，侧过了身，向难得无言的韦德伸出待握的手，微笑道：「很高兴认识你，预祝新年快乐…」

  韦德轻揉了两下发酸的鼻头，勉强微笑的伸手握上：「也预祝你新年快乐。」手刚握上的剎那弗兰克却忽然把人拉进怀里，将脸深深埋在韦德的颈窝中，紧紧拥着。

  压抑情绪的轻颤自另一副身体传来，韦德想伸手安抚眼前的人，但刚一抬手便无力垂下，他在心里暗暗长叹，就任由弗兰克这么拥着，直到这个拥抱越来越轻，肩颈上的轻颤逐渐变成沉稳的鼻息…

※  ※  ※

  「我会派人把他安全送回去，你的东西或是物品也会全部清走，他不会想起任何关于你的事。」内特向着失神安静的韦德说道，打从弗兰克的房里出来他就维持着这个状态。

  「唉…」见韦德还是没有反应，内特长叹一声，坐在他身边跟着沉默起来。

  韦德说话时是著名的烦人，但此刻内特却非常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或许是感觉到内特的担心，韦德终于开口说道：「内特…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我原本喜欢的就是你，一直都是。」

  「……」内特听着韦德说出真心话。

  「听你说打算消除弗兰克的记忆时我确实挺慌，但现在冷静想想你不是会那样做的人。不过…假如我真的照原订计划那样，你一把我抓回来我就逃，而且是坚持不懈的！你会…消除我或是弗兰克的记忆吗？」

  「不，我会让你跟他走。」

  内特的答案让韦德吃了一惊，随即苦笑道：「那我是该庆幸主动投降还是后悔自己没坚持下去？」

  内特淡淡道：「你怎么想都无所谓，我放人的原因是因为我会回到当初你打算离开岛上的时候，然后怎么样都不让你走。」

  韦德听完轻笑出声：「你这个挂开得太过分了！」

  「不是挂，是Bad end读檔法。」内特看着韦德终于露出笑容而同他微笑着。

  韦德忽然侧身拥抱内特，将脸埋在他胸口，内特看不见韦德的表情，只听见他闷闷的声音：「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有你这样的能力，这样我就能阻止自己跑向野外，阻止自己出海，阻止自己拿到白板，阻止自己一个人走往停车场…」

  内特反复咀嚼着这段话中的意思，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手覆上韦德的背，柔声道：「抱歉…是我发现得晚了…」

  他感受怀里人的眼泪在胸前染开，鲜血一样的湿热。

【第七章完】（后面还有一小段尾声）

尾声

  弗兰克一如往常在家中醒来，屋子还是屋子，床还是床，但他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骤变的天气与日期上消失的时间并不是唯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东西，更让他惊奇的是，过去他曾盯上的目标居然被处理掉了大部分，处理的手段既像是他又不像是他，他暗忖，或许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英雄集团吧，只是行事风格恰巧与他相像而已。

  之所以认为是集团，是因为那些目标以一个人来说太过棘手，即使是两个人，那也都得是身经百战合作无间才做得到，所以他推测是个集团，他甚至考虑要不要去调查这个神秘组织。

  在后续的生活中，无论是战斗或是日常，他都感觉身旁好像还有个人，一个强大的伙伴，可以把背后与信任交给对方，甚至将其放在心里惦念的人。

  然而当他下意识地回过身，那里却什么也没有。

  寂寞，照理说是失去过才显得深刻，但他连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也说不明白。

  一段时间过去，他偶尔会在屋子里找到一些不属于他的痕迹，像是用红色蜡笔涂写的便条，内容都是一些提醒日常生活的话语，像是新买的零食放在哪或是送洗的衣服拿回来了那种，平淡无奇、老生常谈，但他瞧着却心头发暖，暖得发酸。

  他开始相信或许曾经存在着这么一个伙伴，只是随着那些消失的时间遗忘而已。

  又过了几天，他在某间安全屋中偶然发现了房间暗柜里藏有一颗手榴弹。

  手榴弹是他常用的型号，唯一不同处在那上面的两个简笔符号，一个是属于他的骷髅，另一个则是外头一圈红，中间两片黑再加两点白。

  他将手榴弹带在身上，独自走进附近的酒吧，一面让醇酒放松心情，一面细细端详起那颗手榴弹来。

  酒吧的电视从刚结束的球赛转成了新闻，正巧在介绍普罗维丹斯这个用未来科技组成的岛屿，大概就是一些建设发展良好百姓安居乐业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

  然而，当他瞥见那抹红色身影时，心中却莫名震荡。

  他看着电视里那个陌生的人拉着摄影师拍摄神奇的建筑物、听着那轻快的语调滔滔不绝地介绍。就这么听着看着，视线模糊了起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