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欢勿拾 章节一

坠欢勿拾 章节一

明釉

雨势很大,街头的老流浪汉鲍勃身上盖着湿漉漉的旧报纸,纸面上仍旧是许多天前的旧凶杀案,凶手无疑仍逍遥法外。他一动不动,死在秋末的雨里,就像只被砸烂骨头的沟鼠,几乎没什么稀奇。


他拉严实了帽衫,端起老鲍勃身侧锈迹斑斑的铁盒,里头只有一把硬币和几张蜷缩的纸币,面额很小。在利落的蹬开这个可怜虫后,他佝着背沿着桥洞往废弃的旧楼里躲。


“你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平稳又无情,像台只靠齿轮维系生命的极其,眼神倒是关切的。


“哈,让我看看,我的小宝贝儿带回来了什么?”躺在麻布沙发上翘着腿的男人转过脸,怪腔怪调得冲他招着手。


514A将那些临期的意大利面罐头放在纸箱上头,又把铁盒里的水滤了个干净,黑色的外套被雨水浸湿紧贴在身上,他的唇冻得发颤。男人在他凑近时给了他一个吻,带着锈甜的血腥味,然后攥着他薄薄的阔腿裤下包裹的臀肉揉弄着,这并没让他感到任何温情。


他们仅仅只是享受交媾,伟大的性友谊总是建立在不公上的,这正是男人的长处。而男孩失去的痛感助长了他的气焰,无论是流血还是青紫,他就算捅烂他的肠子,只要其中还有快感,514A就能叫的放荡好听。


印第安山,伟大的婊子生产基地——他总是拿着不合格的咏叹调感叹着,通常是他把男孩操得烂熟后。最可笑的是,这个脑袋瓜里一片空白的小宝贝儿,竟真能为这夸奖弯起眉眼,像只头次出窝就被吊着脚挂在门廊的兔子。猎人说“噢,你看你都会飞了”,它就晃悠着耳朵得意的重复“噢,我都会飞了”,丝毫没有被扒皮的觉悟。


男人浮肿的脸皮已经变得紧致了,缝合的线并没有拆除,他得确定它们长结实了,以免脸皮掉在地上时被饥饿的野猫啃得什么都不剩。切掉脸皮似乎也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痛楚,他仍旧我行我素的穿着花哨的表演装束。


Jerome Valeska无疑是可怖又有趣的,他时常站上沾着石油渍的茶几跟这唯一的观众诠释疯狂的魅力,就是这样也不走神。这都是在他第一次拿匕首蹭上514A的小腹,想要杀死这个小可怜以后的事了。他前脚踩住上帝的喉咙,后脚又猛踢恶魔的屁股,这让514A着迷,这是他从未见过的。Jerome时不时跟他侃谈着,笑话有时烂俗又下流,可是无论什么,到他嘴里就像是变了味道。他诡异的幽默是他除去性爱外,支付给这个“小保姆”唯一的东西。


与Bruce Wayne相同的面孔让他吃了许多苦头,他这副虚弱的身体早早就被宣告了结局,他还是时常流血,他的身体开始虚弱,可他的肉体并不痛苦——他的心是破碎的,从始至终。流浪街头的可怜虫,无感情的怪胎,异类,Wayne的附属品,这就是他的全部。杀人、扒窃、欺诈,只要能填饱肚子,他什么都做,可这不是出于爱,他甚至不爱自己,连活着都是种本能,他即是在襁褓寻找乳头嗷嗷待哺的婴。


爱情无疑是裹着血浆的禁果,Five是在暗道里蒙尘的步,任谁都能用一个拥抱换走他的信任,即使那是在试图杀死他之后。这个残忍的小怪物就这样被拥进Jerome的怀里,露出这实验室赋予他的苍白细嫩,被掳个干净。


Jerome这次显得小心了些,在设立起几个藏着军械的窝点后仍旧蹲在这个角落里按捺着。在哥谭的乱流里捞好处无疑是容易的,这儿的一切恶意都出自刻意而为的混乱,人心惶惶就代表着有利可图,这就是Jerome的作用了。


只有一盏灯的破地方也有了人气儿,除去几个放着洗的发白的旧衣物的纸箱,还放了一台二手电视机和一张床垫。Five在夜里流窜,白天就在这处休整,通常是花大把的时间盯着电视机。直到Jerome让他脱下衣服,他才会做起“兼职”工作。


男人是痛恨Wayne的,他懵懵懂懂的在操干中思考,直到他咬上他的颈,又是一通虚伪的甜言蜜语。他大可不必说这些,Five几乎听不懂它们,Jerome就是说个没完,他一边用阴茎狠捅着男孩柔软紧致的肛门,一边说着一半一半的胡话。


“…Brucie。”Jerome一边释放一边在他耳侧甜腻又含糊的轻喃,鼻尖随即就埋进男孩黑色柔软的发间。


那一刻,Five睁大了眼瞳,没有吭声。自顾自的挪动酸涩的腿根,让男人的东西从后穴里滑出来,夹着黏腻的腿光着脚下了床垫,乖顺的去旧沙发上清理事后的污浊,几乎称得上训练有素。


Jerome的怀抱暖的烫人,有时他能享受一会儿,有时不能,可就连这暖意都是偷来的。偷也没什么不好,Five有点儿不高兴,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想趁着夜色杀死他,可又舍不得,就像舍不得几天前Jerome给他带来的半块布朗尼蛋糕。他已经没什么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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