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與政治

人性與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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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中的欲望都想追逐力量,只不過有的趨向於有限,有的趨向於無限。有限者,注定隨天道毀滅;無限者,卻象徵著人性中的反抗與創造。欲望之間并無本質區別,超出欲望之外的方向、選擇才是人性中的核心所在。

人性

比較有意思的是,談人性不免要下個定義。本篇并非著眼於人的本性,而是人的共性、性情、品性,總之是一個簡略的定義。古今中外的人性論無外乎對人性從不同角度進行一種評價。莊子將人性比作白玉,對人性進行改造,毀白玉而爲珪璋,是一種罪過。所以莊子主張保持人性樸真,素樸而民性得也。荀子談性惡,重在談欲趨惡。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則亂,所以用禮義來定分止爭。性惡并非是天性惡,在性、情、欲三者中,性者本始材樸也,只因欲隨情動,且欲望無盡,才使得性不能自美。所以性惡重在講欲趨惡。商鞅認爲民衆的人性,飢而求食,勞而求佚,人性不外乎追逐名利。所以君主要操名利之柄,致操縱民衆之功。通過控萬欲,出一利來實現對民衆的駕馭。以上三者都指出人性中的欲望。連莊子也説同乎無欲,是謂素樸。而在世界範圍内,柏拉圖認爲人性中有理性、激情、欲望,中世紀宗教文明主張原罪說,都指出了欲望這個東西。而不同點在於,前人們對於欲望之外的人性進行何種評價。如果用帆船來比喻人性,那麽欲望如風帆,為船舶借自然之力。而船該駛向何方,這才是能夠看出思想家們人性論的獨到之處以及思想家本身的智慧與德行。在這種層面上,莊子說舊國舊都,望之暢然,可以説是永恆的鄉愁。荀子則用禮義制欲望,用後天的僞來制衡先天的性,制衡了欲望也僵化了人性。商鞅像一個精巧貪婪的工匠,設計了一套刺激欲望,全面掌控風力的制度。雖然提高了船速,但速度過快,船毀人亡。西方原罪說談論欲望,罪孽,雖然使人都成爲罪人,但在神面前,所有人生而平等。總之,談人性不能不談欲望,只談欲望則會爲之所誤。

天之道,損有餘以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自然規律是趨向於均衡的,太陽釋放熱量,大地接受熱量,所有有形之物總的混亂度都在增加。而人卻在這個過程中利用這種趨向均衡的過程。人性中的欲望都想追逐力量,只不過有的趨向於有限,有的趨向於無限。有限者,注定隨天道毀滅;無限者,卻象徵著人性中的反抗與創造。欲望之間并無本質區別,超出欲望之外的方向、選擇才是人性中的核心所在。

政治

自古人性論多爲政治服務,商鞅的名利說尤甚。凡與政治相關的人性論必主張改造人性。今人重名利,商君書中所言控萬欲、出一利,和今日何其相似。在工作、房子、生育這個新體系中,人的欲望被刺激,方向感失去,大多數人都成爲體制中一部分不能逃離。但人若只剩有限的欲望,其情形真如爭奪腐鼠。被一欲控,失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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