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喜欢师兄会那么难

为什么喜欢师兄会那么难


斑斓的灯光掠过他阖起的眼睑,下一个侧脸隐进黑暗的动作像是暧昧不明的邀请,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也如他所愿般倾身靠前。


俏如来呼吸一窒,下意识别过脸拒绝这幕,又鬼使神差地转回头,正好看到上官鸿信抓着对方的衣领吻上去。


俏如来原本没想过能在这里遇到他,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惊得只会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一时间有万般思绪涌进来,又像什么都没有,心里空荡荡地漏着风,却着魔似的把对方每个动作放大至极致,仿佛亲自穿过狂乱的人潮走到他跟前,看清了对方微微颤动的眼睫,满足愉悦的神色。有人撞到他,他回过神低声道了句抱歉,知道自己该离开了,脚却生了根一样不能移动半分。


师兄。


像是感觉到了有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上官鸿信睁开眼往他的方向瞥了瞥,准确的找到了站在阴暗角落的俏如来。看清人的时候有那么一眨眼的怔然,就被不留痕迹藏好,眼里流动的水光骤然凝成锐利的匕首指向来者,又在下一刻散了型。然后他分开与人胶着的部位,大概说了几句话,得到回应后直直朝俏如来走去。


看到上官鸿信将近,俏如来却转身打算离开,扫视了一圈也找不到把他带来这里的罪魁祸首,正想着要不要回去之后再给那帮见色忘义的同伴发个短信,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


“师弟,”上官鸿信又开始贴着人说话的毛病,低沉的声音吹进俏如来耳中,在嘈杂的环境里也格外清晰,“怎么看到我就着急离开。”


俏如来最受不了他这样,回过头时鼻尖蹭过对方脸颊,他赶紧后退一步,把关系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不打扰你的性致了。”


“哈,”他假装听不懂俏如来言下之意,手指轻轻地在俏如来手腕内那块细腻的皮肤摩挲,“论文写完了?”


俏如来触了电似的甩开他的手,眼神无意识地落在对方开合的唇上,他们站着的地方很暗,那双薄唇浸染的水意借着点微弱的光就更加明显。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刚刚的温度,所有的一切都莫名惹得俏如来不快起来,出口的话态度都有些不对:“不劳费心了。”


上官鸿信没在意,抓过他的手肘就要带他走。


“你要去哪里?”


“既然师弟有难,作为你的师兄,我也该不吝啬给你些课外指导吧。”在这个场景下他话里的某些暗示明显得过分,过往俏如来早就躲这号危险人物远远的,现在大概是因为上官鸿信抓得太紧让他挣脱不开,或者是被周遭震天响的音乐吵得脑子都不太灵光,身体鬼迷心窍地追上对方的步伐。


在准备离开这群魔乱舞的地方前俏如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看了眼刚刚与上官鸿信为伴的人,他的另一个学长还坐在高脚凳上,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在收到俏如来目光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嘴唇。


俏如来不知哪根神经被激到,绷紧了全身不自觉释出一点敌意。上官鸿信看了眼,手上用力把他拉得一个踉跄,笑了声:“不必在意公子开明。”


“可是……”


他没由来的觉得难堪,听了这话他也知道上官鸿信和公子开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关系,但也不是没有关系。聪明人早该知道避开这滩浑水,免得深陷其中。可他此刻却成了一个傻子,自己蒙上眼睛踩进泥潭,等一场灭顶之灾。


俏如来低头看着上官鸿信抓住他的手,这双手上一刻还亲密地搭在他人颈脖,现在却牵住他了。他突然生出些不管不顾的心思,反手紧紧握住上官鸿信的,他不在意接下来那人会回敬什么了,奚落嘲讽或是什么也没有,他现在只想抓住他,像徒劳地抓一缕风。


上官鸿信察觉他的动作,表面依旧不动声色,连句多余的话都欠奉,走路带起的风却仿佛欢快起来。


等俏如来被推上门板的时候也没理清楚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上官鸿信下一个动作就直接让他干脆放弃了思考。他压着俏如来的双手慢慢蹲下身,叹息着用脸颊蹭过微微凸起的裆部,落了一个吻在上面。这恬不知耻的举动让俏如来羞窘得头皮都要炸了,想推开他双手又被钳制住,说话的声音都不太利索:“师兄,你快起来……”


上官鸿信大概是笑了,抬眸瞥了他一眼,眼角那点红艳丽得像凤凰的双翼,振翅间有火苗落在他心上,引得他全身都烧起来。俏如来觉得热得发慌,心跳声大都连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怕被那没好心的师兄发觉,闭上眼想强迫自己冷静一下来,在心里一遍遍念起了心经,可惜到最后全变成上官鸿信,上官鸿信的眼睛,上官鸿信的呼吸,上官鸿信的手指。


“俏如来。”上官鸿信念他名字的时候总喜欢压低声音,拉长调子,如果不是总跟着一大堆惹人厌的话,倒像在讲一句情意绵绵的爱语。俏如来睁开眼就看见上官鸿信咬住他的裤链慢慢往下拉,声音含糊不清:“你硬了。”


俏如来感觉所有血液都在往脸上冲,此刻他就是火焰本身,脸烫得头都有些发晕,竟可耻地觉得上官鸿信意外的可爱起来。


当性器被纳入湿热的口腔,俏如来大概已经当机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灵魂漂浮在空中看这场荒唐的闹剧,他不可一世的师兄跪在他脚下,衔着一个男人的性器舔得啧啧有声,每个动作都熟练而煽情,给他带来巨大的快感,又有点缘由不明的难过。他连自渎都少有,更别说像这样被他师兄按着口交。灵与肉不停交织拉扯,他的身体在上官鸿信手下颤抖着,胸腔里那块肉苦闷着疼痛,然后在一个喉头蠕动的动作间无声达到了高潮。


俏如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恍惚间看见上官鸿信吞下他的精液,还说了句什么比我想象中还快。他觉得疲倦,难得没有与他师兄抬杠,沉默闭上眼,任铺天的黑暗压下来。


等他再睁眼时上官鸿信已经站起来揽住他的腰身,一只脚伸进他两腿间轻轻蹭那疲软的事物。


“礼尚往来知道么?我的好师弟。”他刻意把“我的”二字咬得极重,说着还抓着俏如来的手带往自己身后。


俏如来没说话,直视着上官鸿信那双金色的眼眸,以前他觉得太危险,像蛇类的眼睛,阴险又冰冷,诡谲而美丽。现在被深喉逼出的热泪烫了一遭,仿佛也有了温度,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竟觉得里面是含情的。上官鸿信是猛兽也好,是毒药也罢,是深渊他也愿一脚踩进去,他都不在乎了。


他的手被引导着摸到裤袋里的金属薄片,俏如来猛地抽回手,用力抱紧上官鸿信。现在他确实抱住了这个人,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也不是致命的险境,仅仅是上官鸿信而已。他怀着复杂难言的情绪加深了这个拥抱,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里。


他说:“师兄,我要你。”


上官鸿信被他箍得难受,刚想怼两句,闻言哼了一声:“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吧。”


他们纠缠着走回卧室,衣服脱了一路,在一个踉跄中双双倒进柔软的被子里。


上官鸿信从床脚捞起他的裤子,摸出几个安全套,撕开其中之一套在手上。在俏如来的注视下自然而然地分开腿插进那隐秘的肉穴自慰起来。


刚刚一点就炸的俏如来现在却眼也不移地看着他,要把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情刻进心里般看得仔仔细细。上官鸿信几乎要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还好他红得滴血的脸庞昭示着他内心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


上官鸿信随便捅了几下就抽出手,他的脸皮真还没有厚到在他师弟面前自慰也无动于衷。把俏如来推到床头后他也翻身跨上去,再撕开一个安全套手把手教他戴上。看见俏如来羞得无地自容的表情他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逗这个师弟总能获得不少乐趣,这才掰开自己臀瓣晃着腰慢慢往下坐。


俏如来终于给了点反应,他伸手扶住上官鸿信发颤的腰肢,担心地看着他。


俏如来的性器大小相当可观,要完全吞下去还需要费一番周折。


俏如来看着他师兄咬着牙忍耐的表情觉出了一丝脆弱,正好一滴汗顺着脸颊划过他下颚落下来,砸在他心上泛起了涟漪,性器被包裹吸吮的感觉也太好,身心的满足让他忍不住想凑过去吻一吻他师兄。


可被上官鸿信偏头躲开了,吻堪堪落在唇角。他看着俏如来有些错愕的眼神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有些故意地说:“你想和公子开明接吻吗?”


俏如来愣了一会,才想起对方和别人在光影交叠里的忘情拥吻,暧昧缠绵密不可分。一时间所有情绪翻涌上来,让他发了狠,把上官鸿信从身上扯下来,再拉开他的双腿毫不留情地撞进去。


俏如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等进去之后潜藏的天性就完全被激发出来,他开始循着心意大力征伐上官鸿信的身体。他这个顾人怨的师兄总是一次次,一次次想激怒他。他的好脾气在于不触及底线,可他的底线再低也不代表没有。


他的第一次理应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满足又快乐。现在上官鸿信给了他一个机会,可他在进入他身体时却发现心中的空洞更大了,呼啸的风从里面刮过,凉飕飕的疼。这次他看清了风的来源,可他没办法堵住那块漏洞,也没办法改变那风向。


他看着上官鸿信有些痛苦的表情,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在做什么呢,就算是对方先伸出手,也是自己主动握上去的。俏如来茫然地俯下身亲吻上官鸿信闭起的眼睛,慢慢放缓了动作。


上官鸿信一开始润滑就没怎么做到位,被俏如来一通蛮干疼得差点骂人,哪怕后来插出点水来了也不好受,现在看他慢了动作脾气就有点上来了:“你干脆干死我得了。”


俏如来深深地看着他:“不要说了……”


他把头埋进他的肩颈里又重复一次:“不要再说了。”


俏如来情绪不太对,上官鸿信皱了皱眉,掰过他的脸注视他。那张秀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给他一种难过得马上要哭出来的错觉。这是刚刚他看见俏如来时的表情,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动了恻隐之心,现在这个表情又回到他脸上了。他这师弟永远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就算是被师尊骂得狗血淋头也不会露出这种神情,难免让他有点诧异。思极前因后果,他得出了一个答案——他这看似无欲无求的师弟也对他抱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感情吗?


这个结论让他心里满是快意,刚刚的不满全部烟消云散了,嘴角带着笑玩味地打量他。


俏如来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所有感情在他面前已经无所遁形,可他已经不能说出口,固执的想保留一点自尊,他也不能再承受上官鸿信眼里更深处的东西了。他抬手遮住他的眼睛,细长的眼睫在他掌下微微颤动着,连着他的心跳一起不安分。


俏如来又开始动起来,希望能把两人都卷进情欲深处,借此来结束这场无果的对峙。上官鸿信难得体恤他的情绪没有说话,只在俏如来撞上他体内某个地方时轻轻嗯了一声。


俏如来知道他得了趣,专门往那里顶,顶得他快活了,底下水声越来越大,浊液顺着大腿留下来,肠肉紧紧包裹他不停地往里吸,远比他的主人更热情。


俏如来一只手来到他们相连的部位,食指随着抽动的性器一块挤进去,上官鸿信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就算被撑得难受也尽量放松身体,搂着他的肩膀接纳他。里面果然如他所想一般又湿又热,他的手指好奇地四处刮擦着,却把上官鸿信弄得够呛,压在喉间的呻吟一点点被摸了出来。


上官鸿信沙哑的声音像粗砺的石头,磨得他柔软的心脏发痒发疼。俏如来盯着他殷红的嘴唇,若隐若现的舌尖,还是有想要吻下去的冲动,无论如何。


可俏如来到底止住了,只是紧紧抱着身下的躯体,将自己狠狠送进去。他怀里的人是冷硬的石头吗?不是啊,明明体内的温度几乎能烫得人融化,柔软的四肢也能折成任意姿势。


上官鸿信躺在他身下几乎是任他予取予求了,可如果此刻不是他呢。会不会也躺在别人身下,露出这样餍足快乐的神色,敞开身体任由侵犯,再在那人耳边吐出动情的呻吟?


俏如来多想一点便在心里多添些堵,到后来他觉得自己胸口已经沉闷得难以呼吸,急需找个宣泄口把所有情绪释放出来。


有水滴在上官鸿信脸上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等到越来越多的水滴砸下来,他才开口问道:“你哭了?”


俏如来没回答,提高了速度抽插,这次上官鸿信不吃他这套了,用力拉开盖在他眼睛上的手。看到俏如来果然在哭,但他哭起来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红了眼眶泪不停流,活像受了天大委屈。


俏如来面无表情看着他,眼里的泪水落下来滑进他嘴里,味道又苦又咸。上官鸿信有点无语,可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终于良心发作感觉有点于心不忍。他轻轻拍着俏如来的背:“别哭了。”


俏如来的眼泪却掉得更凶,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体内藏了那么多对他的感情,仿佛永远也流不干,可等流完是不是就不会存在了。上官鸿信体内还杵着他的阳具,罪魁祸首竟然还在哭个不停,他本想用师尊的话骂两句好让他清醒清醒,可看到俏如来那张脸又放弃了。他回想着霓裳哭时是怎么做的,他抱着俏如来,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睛,低声道:“别哭了。”


上官鸿信本来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没想到俏如来真的止住了眼泪,红着眼睛看他,活像一只兔子。然后,在他体内射了。


上官鸿信气急败坏地说了什么,俏如来没有在意,怔怔地摸了摸被问亲过的地方。他得了一点点甜,竟然就觉得如此满足。


上官鸿信拉着他进浴室清理,又胡天胡地搞了一通,之后才疲倦地躺回床上。


俏如来累得不行,还睁着眼不肯睡去。他看着面前有些嶙峋的肩胛骨,忍不住轻轻拥了上去。上官鸿信没有拒绝,他就更得寸进尺地把头埋在他的背上,嗅他身上与自己相同的沐浴露味道。他心满意足,把手臂再收紧一些,他不敢搂太紧怕上官鸿信厌烦,又不愿意放弃这难得亲近的时候,只好轻轻搂着,像拥抱一团虚无的空气。


静默回荡在他们两人之间,却是难得的和谐。等俏如来以为他师兄睡着的时候才轻轻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不要再找别人了。”以后只有我吧。


俏如来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得到答案,可是还认真的等了等他的回答。直到他支撑不住即将进入梦乡,翻身拉起被子的时候,似乎听到他那个顾人怨的师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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