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很残忍()的黑爪号

一辆很残忍()的黑爪号

Lifa

他忍着对自己腥臭味血液的反胃,粗暴地捉住人鱼那只完好无损的手臂,缺乏疼惜地扼住人鱼的咽喉,报复般地给予了他一个十足凶暴的吻。而后者完全没反应过来不死人的下一个动作竟会这样不可思议,所以全无防备。赤色人鱼被按在金属的墙壁上时,脊背骨头撞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接着听见自己的舌尖清扫过熟悉的血腥味最浓重的地方时,麦克雷缺氧地咕哝着骂了句什么拙劣的粗话。不死人此刻占据了相当的优势,对这微薄无力的反抗不以为然。

问候过人鱼常年湿黏黏的口腔之后,他的舌尖只卷走了血水混杂着双方唾液的东西,这种暴力的触碰是如此恶心,但感觉很熟悉亲切。他们上一次接吻时也弄出了相当剂量的血,但那时他的血还是与正常人无异的咸腥味,他们多年前的相拥曾是出于情非得已,现在双方都被迫陷在地狱的边缘挣扎纠缠,捆绑相怨的苦难永无止境,而且无从逃避。

于是念及旧情的不死人给予基本的仁慈,他离开人鱼的口腔,牵出长而粘稠染着血水的唾液凝成的线。他们彼此没离开多远,直到几近窒息的人鱼瞳孔缩小得恐怖,他逼着自己咳嗽,干呕着吐掉口中残余的血水,胸腔就像风箱剧烈起伏,费力地呼吸了两口舱内浑浊的空气为止,它一直被他们间猛烈的吐息摇撼得翕动不安,却长连不断。

“操呃,操你的……咳,你他妈的,在海上喝盐太多染上了疯病吧,操,婊子养的……”

“我染过比那严重更多的东西。”

麦克雷每一句话冒出来的时机看似都不很恰当,就像在刻意猛揭他们二人间不能触碰的旧伤——不为什么,也许别人说出来就平安无事,他的一切莫须有的罪孽,都只建立在他人鱼杰西·麦克雷的这个沾满泥泞的身份上。不死人捏着人鱼喉咙的力度一直在加大,他没有摘下屠杀才会用到的那副锋利的手爪,只为了回击那方才人鱼给他切开的烙印。冲昏他头脑的切齿痛恨短时间地消淡他的理智,他忘记人鱼的滑嫩皮肉再饱受海风打磨也抵不过僵尸皮糙肉厚,很快,人鱼的脖颈上就被刺出长短粗细有别的抓痕,深陷进去的铁锈色尖端,被人鱼的血浸得腥红发亮。

他又俯下身,把麦克雷以最无法抵抗的姿势按在海水所剩无几的水洼里,亲吻他刚被留下伤疤的地方,吮吸那些已经残忍地翻起,却欲流未流的印迹,因为激烈的挣扎而拍打上来的海水,不断地淌过渗进尚未愈合的伤口。

“哈啊……我操,你——”带几丝温暖的柔软东西放任伤口流血,奇怪的酥痒感争先恐后地爬上细密的末端神经,让人鱼吃痛地惊叫出声,“你他妈的…啊……操,别,别动那儿……”人鱼本能地仰起头,颤抖着大口喘息,可惜死神没有给他过多的空间。能活动的范围实在太过于极限,以至于让他的头顶重重地磕到了船舱的厚墙壁。僵尸身上没有一处不是死人的特征,唯有沉缓温热的呼吸粗厚地响在他的耳边,轻易地把他常年被海水润泽湿透的耳鳍内部蒸得发干。敏感的耳鳍被坟墓里带出来的气味侵犯得体无完肤。

“我不过是在教你适时的闭嘴。”不死人并非为了考虑到人鱼的感受,而是腻烦了在细小伤口上的折磨,他的唇舌一路辗转,在麦克雷裸露的胸膛上留下斑驳明显的痕迹,“这对你将来独来独往地生存很有用,前提是你还能活着从这条船上出去。”

待到那差点割断他颈动脉的爪子蹂躏在他的乳尖上不住刮蹭时,人鱼的锐气就明显被活活地抹杀了一半。褐色头发的青年下颌上满是颜色深浅参差的血印,缺乏休息和长久的精神紧张让他陷入如山倒的虚弱,不管是出于屈辱或是疼痛,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已经浸满了一层浅浅的水雾,特殊的拷问初见效果。他被不死人的无名火也激起了心虚,拼命地躲避着那直直地扎进双眼,像能把他肝胆尽摧的狠戾目光,硬生生把泪水咽进喉咙,还对死神不住地笑,以示他对酷刑英勇就义毫不在乎。

“你…操,你他妈的啊——!你想都……不要,…想……!”

不死人的目的并非为置他于死地,而是要叫他生不如死。受这痛麻感的影响,麦克雷费力地蜷缩卷曲被迫紧贴着死神身躯的鱼尾,在这影响下还原回修长却难以面世的状态。这一次他没交上好运,碰上的也不再是加布里埃尔·莱耶斯,不再会温柔地褪去他异于常人的包装,低头俯身给予他最安心的宽慰,拥抱着抚着他的乱发,给他最缱绻的亲吻。

幸亏他什么都不记得,可最不幸的也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人鱼被迫从仰躺的姿势猛地掰正,惊惧和仇恨之余也只能任其摆布。被那个似乎专程来索他命的恶鬼揽着腰扶将起来,他的腿不过是摆设,也不知如何受力才能在水中跪稳,如果不被紧紧地禁锢在死神的怀抱里,他立刻就会摔在水箱的沿上。对方刀刃般的尖爪迅速撕扯下那层富含水分罩着大腿和臀部的薄膜,它在不死人被粗糙布料包裹紧实的掌心里融化成冰冷水珠,肆意从他的腰部款款淌下。

冲动是欲念最好的纵容者,过去,不死人一直被自己伤痕累累,颜色苍白的肉体折磨不休,他把自己用繁重的服装和大量的绷带包裹成活着的干尸,他甚至不希望见到浅浅的小潭或脏污的玻璃,它们再微不足道,都能自如地倒映出他歪曲的面孔,时刻在他的心脏里叫嚣着,提醒他他早已该入棺安息,这具隐藏真面目多年的腐尸此刻麻利地脱下指套,扔掉那足以被称为利器的东西,裸露出尸白色的手掌——抚摸东西的触感和多年前无异,只是人事早已天差地别。

“……你,想对……我,干什么?”

“看你表现。”他的手攀上人鱼的臀瓣,却又很是不以为然地回答道,“如果你一直都像一条狗一样听话,那我会让你少受点罪。”

麦克雷那双湿透了的漂亮眼睛里瞬间被添了一抹恐惧进去,尽管遍体鳞伤的他极力地掩饰,却还是能被轻易识破。

“活了这么久,你都没和男性干过?”不死人抱着内心最后一点希望,手掌抓揉着人鱼臀部上的肉,“我劝你想清楚,再回答这个问题。”

而人鱼不假思索地回答,同时也受到了应有的责罚:

“我从未……啊——操!呜……你他妈…啊…在…”

“我警告过你想清楚了。”他的一根手指顺着臀瓣轻车熟路地滑进了人鱼湿软而易于开拓的甬道中,翻搅抽送了几下,人鱼的膝盖就立刻软了下来。

“别乱动。”他耐心地告诫人鱼,态度放得稍微温和了些。随着那一阵毫无防备的疼痛的袭击,麦克雷虚弱地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怀里。而他也并不排斥紧拥着这副他日思夜想的血肉之躯。

他没有停下动作。柔软的指腹和坚硬的指甲挤到内壁的一点,迅速地向外抽了一下又猛地深入戳碰那块软肉,见效甚快,后者那刚刚苏醒的尖端逐渐变得坚硬,毫无廉耻地顶在不死人的腿根,“你里面在不停流水。”不死人压低了声音,故意又塞了一根手指进去发掘着新的敏感带,两指尖在狭窄的肠壁里残忍地互绞着,把他内壁分泌出的液体搅弄得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或许你也想看看。”

“不…啊…”人鱼带着颤音的吐息逐渐变成了低哑的哀鸣声,他死死地抓着他的衣领,急促地呼吸着,而后穴的两根手指就模拟着阴茎出入他甬道的频率和速度,不断地退到穴口,再深入到最深处的软肉,反复地刺激他,猛烈地操他,而他的杰西为羞耻与痛楚夹击的痛不欲生而被轻松地骗到了第一颗眼泪。

他伏在不死人肩头,肩膀微微地震颤,声音沙哑地小声呜咽了起来,但逃避现实也总不长久,他感到随着不死人彻底拔褪出死尸般的手指时,那水声就响亮地涌动得他能清楚听见,紧接着,顺臀缝里湿漉漉地流下的暧昧液体也缠绵地流下了腿根,他感觉鼻腔莫名地堵塞,拼命地眨眼却只感到视线模糊了又明亮。他无意识地紧紧环住不死人的脖子,眼泪沾湿他肩膀的衣料,只剩下闷闷的零落吸气声。

可死神也从未起一丝恻隐之心,他现在完全被思念和痛悔给折磨得发了疯。他完全不给麦克雷喘息的余地,反而嫌他抽泣的声音太吵闹,于是堵紧了他的嘴巴,扣住他的后脑让他闭嘴。人鱼眼侧泛红,被突然止住呼吸,只能无助地不住闷哼。乘人之危一直是个卑鄙的行为,但此刻,他借着人鱼正绵软无力时,握住了他脆弱的性器上下厮磨,在掌心里蹭动着,多年不操作这等事,让他的动作难免生疏,但被激到高峰边缘的人鱼好像十分受用地在他的手里释放了出来。

高潮过一次之后的麦克雷有些神志不清。他迷茫地睁着眼睛,费力地打量他,似乎想把这一生所没看过的那张熟悉的脸都找回来那样——他隐约也觉得,他和这个地狱来的刽子手不是第一次相见,他们很熟悉,熟悉得让人难以忘怀,可他想不起来,他什么也想不起来。精神和肉体沉重的痛苦在对他的灵魂疯狂地围追堵截,他躲到记忆的角落去,现实的钝痛就要生生把他从温柔乡里拉回地狱,对待那些尘封的东西,他禁不住感到恐惧。

“你射了很多出来。”地狱的刽子手把被迫与自己缠绵的异族情人拉到怀抱里,让他试着去吞下自己的尺寸,他把他拥得更紧实地问道,“现在肯向你的本能屈服了?”

“我,不。”麦克雷当然感觉得出来刚被捣弄侵犯过一次的地方又被顶上了什么鬼东西,嘴硬地回答道,声音还在颤抖,泪痕一道一道地贴在脸上,却没有刚才层出不穷的花样来顶嘴了,“我不……”他的声音难受得变了调,却还是绝望地重复着,妄图挣出不死人的怀抱,然而不死人早已把他掌控在怀里。他轻轻一松手中的重量,人鱼失去重心缺乏支撑的身子就失控地往下一沉。

“…咕啊,嗯,操呜,操你的…啊……!”这一次的动作成功地榨出了他的眼泪,他的杰西像是被刀子刺中了心脏一样哭喊了出来,恐惧,疼痛,以及不知是因为被强制动作还是对方实在技术喜人而带来的快感,残忍地折磨着他,他平时冰凉精湿的脸,现在变得发着潮红干热,好像高烧,他开始不住地胡言乱语。人鱼被泪水浸湿的眼睛一直徒劳地睁大着,像想在这次把这令人憎恶的面部轮廓深深地印在心里,他断断续续地哭噎,甬道却吃进了不死人全部的尺寸,那份细腻的皱褶深刻地烙贴压迫在对方性器隆起的神经上。

死神攀着人鱼的腰肢,耐心地教给他这个体位如何律动,这只已经陷入了狂乱欲海的人鱼失去了意识,他死也不上那条领给他的路,就和以往的执拗如出一辙,难怪这些年来,他活得仍旧如此艰辛。

“……长官,长官…”他不住地喘着,迷迷糊糊地开口了,“疼……呜…很,疼……”

不死人的心里微惊,他抱紧了那副身躯,那样缓慢的心跳竟然好像也跟着他的呼吸一样急促了起来。似乎这个别致的称呼有着特殊的魔力,不过叫了两句,就能把他彻底从恨意中解脱出来。怀里人鱼气若游丝的呼痛声把他全部的神经都强迫地绷紧了,他不懂他心里活跃起来的究竟是狂喜还是不安。他不懂他到底是希望人鱼忘了还是记得他,他是个该下地狱的,十恶不赦的罪人,一如既往,他像是背负了什么与生俱来的原罪,要他一生都要用挚爱去赎清。

“我在。”他温柔地抚弄着人鱼半勃的阴茎,另一只手紧抱着他,不断地在他光滑的脊背上滑到尾椎骨,“我在这儿。”

“……头很疼哈啊…嗯…我,觉得,我……把什么很啊——!很重要…的事儿……忘了。我明明……呜…刚刚还,记得的,我……”麦克雷咬紧了他的肩膀,眼圈红得写满了这一生的绝望。他哭得几乎窒息,却还仍然压抑着抽噎的声音,“我,刚刚,还记得……”他像是已经失心疯了,埋伏在死神的肩头,用手掌胡乱地拢住头部,无意识地狠狠揪紧了自己的头发,扯着它不断地呻吟,那泛着病热的动作看上去就和一个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之中的有一些很出格,他们无可抵御忘却,却因为一些事情的冲击和他们内心的执念,让他们再度唤起那段记忆,结果他们的心脏在海里开了一朵花,身子软绵绵地沉入了海底。

“……那么,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死神终于松了口,他心有余悸,他也许希望他想起来,他日夜疯了一样地盼望着他的情人能想起他的脸。他也许曾经希望过,他们两个一起被绞死——但在面临抉择时,他因为仇恨而扭曲的心还是会迟疑片刻。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死。被困在人间,是他注定的宿命,在这荒诞离奇的世界里,他需要继续忍受暗无天日的消磨,而且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救赎和解脱。至今他仍然觉得被这个脸蛋好看的感情骗子狠狠地背叛,即使如此,他绝不愿看到人鱼化成泡沫,他宁可这样,就维持现在可悲的原状也行……他只不过想和人鱼,互相彼此折磨到天长地久,他不过就滋生过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

他紧抱着人鱼——这轮廓是多么坚实而明晰,一想到他们若真的激起所谓的久别重逢,人鱼心底那些漾起的波澜会首当其冲地把他变成等量的泡沫,他久未起用的神经就敏感得有些脆弱。

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这儿从未发生过什么,值得你想起来的事。”

“……哈啊,那,那么——你觉得,不值得我…想起来的事呢?”人鱼央求地看着他,看着他昔日的那位长官,“……有没有…?求你……告诉我。”

“我的意思是,什么都没有。”

他又解释了一遍,给他的情人以宽慰和最足够的安心——人鱼族的本性淫乱在麦克雷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这个连空当儿都不歇息就能再被撸硬的体质实属难得,第二次高潮也很快被不死人轻而易举地勾了出来。他压着人鱼筋肉紧实的小腹,把他僵硬的双腿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两下。后者也顾不上蹭掉眼泪,只抓紧他的肩,用腿绞紧他的腰肢。被托着臀部,每一次都被操干到最深处,后来,他渐渐不再为本能涌出来的汁液感到羞耻,他身下的白浊源源不断地向外喷泄,与湿漉漉的体液交织混杂在穴口,看起来淫靡非常。

而那具可恶的死尸像从前一样,灌满这条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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